二:我的昆特牌瘾犯啦
昆特牌的魅力在于,可能下一个和你打牌的人正是卡面上的英雄,而且他打得还很臭。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矮人
纪元1370年,一个值得被历史铭记的日子,这一天,一名自称是蝮蛇学派的年轻猎魔人接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委托。
——克劳特·雷诺兹《末代猎魔人》
“吱呀”
酒吧的木门被人推开,有个好事的酒客转过头,却对上了那对琥珀色的竖瞳,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进门的人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小伙子,身后背着两把剑,路人长相,相貌上唯一的记忆点就是那对猫眼。
年轻人似乎没有看到酒客眼里的嫌弃,径直走向那人,在酒桌上拍出一张委托纸,问道:
“请问,托克是哪位?”
那酒客原本嫌弃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抓起酒杯就开始往喉咙灌酒。
年轻人没多做纠缠,转向一旁收拾桌子的中年老板:
“请问……”
“我都听到了。你是个猎魔人?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们村子有些人不是很喜欢变……猎魔人。”
年轻人点点头,认下了猎魔人的身份,坚持问道:
“我找托克,他才是委托人,告示上也明确写了要找猎魔人。”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说了……”
“半夜听到风箱般的喘息声,家畜莫名失踪。这里可能有危险。”
年轻的猎魔人面无表情地读着告示的内容。
“嘿,怪胎,我们的村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老托克?那老不死的已经躺在土里了。你的委托人死了,快离开村子!这里不欢迎变种人!”
桌上的酒客明显不乐意了,起身朝着猎魔人大叫着,满口的酒臭让一直淡然的猎魔人也不住皱眉。
“死亡时间?地点?尸体在哪?”
猎魔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啧,你怪胎母亲忘记给你生耳朵了吗?”
酒客见猎魔人完全把自己的警告当耳旁风,当下抄起桌上的酒瓶,直接朝着猎魔人头上砸去。
酒瓶在空中被截停,猎魔人钳住酒客的手,酒客想使劲,但手纹丝未动。
“f**k!”
酒客无能狂怒,一旁的酒吧老板只好出来打圆场:
“这位,猎魔人大人,我们是真不知道托克去哪了,呃,不过他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家里煮好的粥都烂了。委托人不见了,就是完成悬赏,也没有人给你酬金了不是?”
猎魔人思索了一下,松开了钳制酒客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那酒客气不过,还想拿酒瓶给猎魔人后脑勺来一下,却被老板拦下,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猎魔人此刻虽然扔在向外走,但他的双眼紧闭,集中精神地听着什么:
“……瘟神送走就好了嘛,没看见他背上那两把剑吗?好像是真家伙!”
“林中夫人不喜欢她的子民和猎魔人有瓜葛,只要我们献上祭品,夫人肯定会把杀害托克的凶手解决掉的……”
“韦尔恩,到这边聊聊吧。”
猎魔人猛地睁眼,环顾四周,没有人说话。那声音分明是从……酒吧里边些的地方发出的。
他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在用猎魔感官?
猎魔人韦尔恩停下脚步,朝着酒吧内部走去,最里头的那张桌子上,一个光头男人正朝着他招手。
“你认识我?”
韦尔恩说着,
在那男人对桌坐下。
“也许没见过,也许只是你把我忘了。”
光头男却答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那你是谁?”
“冈特·欧迪姆,你也可以叫我‘镜子大师’。”
“你有什么目的?”
“喔喔喔,别那么紧张,我不是你的猎物。我曾经和猎魔人打过交道,我很清楚你们的本事,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嗯,如此完好的猎魔人。”
镜子大师似笑非笑,即便穿得像个流浪汉,举手投足却充满了神秘的气质。
“说重点吧。”
“别那么着急,委托不是黄了吗?你现在明明有的是时间。”
“……”
韦尔恩没说什么,只是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我知道你是猎魔人,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的徽章呢?”
“徽章?什么徽章?”
“哦?你的导师为你完成了青草试炼,结果没有给你发徽章吗?就是那个遇到魔法造物就会震动的小玩具。”
镜子大师明显是来了兴致。
“没有,你还有事吗?”
“喔,我很好奇,你的前路明明是一片迷雾,却还是迫不及待想要一头扎进去,到底是什么迫使着你前进呢?”
“你的问题一直那么多吗?”
“我?”镜子大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不不,这大概算是,后遗症吧。”
“我没空陪你猜谜。”
“好吧好吧好吧,来说正事吧,要和我来场交易吗?”
镜子大师的转折来得十分突然。
“不用,谢谢。”
韦尔恩已经将不耐烦写在脸上了,这对突变后的猎魔人来说十分少见。
“我可以帮你找到徽章,毕竟,少了徽章的猎魔人是不完整的。”
“代价是什么?”
“陪我玩游戏,怎么样,很简单吧?”
镜子大师脸上还是那古怪的笑容。
“取决于你说的是什么游戏。”
“昆特牌,你肯定接触过,对吧?”
“北方领域,你呢?”
韦尔恩熟练地从药剂包里取出一沓牌,稍加洗牌后盖在桌子上。
“你就不问下具体的赌注?”
镜子大师有些玩味地问道。
“我不会输。”
年轻的猎魔人似乎非常地自信。
“那我用怪兽吧。”
“开始抽牌吧。”
“等下。”镜子大师拍了拍手,酒吧里的吟游诗人主动凑了上来,用鲁特琴弹起了轻快的调子。
“嗯,这才像话,来投个硬币吧。”
……
“哎呀,我好像输了。”
镜子大师故作吃惊地说道。
此时韦尔恩的注意力却在对方牌桌上的一张卡面上,上面赫然写着:冈特·欧迪姆,并且插画上的特征和自己眼前这位自称冈特·欧迪姆的男人有八分相像。
“这是作为赌注的牌。”
镜子大师从牌组中随意抽出张牌,递给韦尔恩。
韦尔恩接过牌,只看了一眼便愣在当场,那是一张尼弗迦德牌,名字叫,古雷特的雷索。
“提醒一下,你刚刚下的赌注是你的舌头。”
镜子大师适时地“提醒”道。
“这赌注不对等。”
“不,这很公平。这张昆特牌只是一个附赠品,真正的赌注是徽章的下落,还记得吗?”
“……我没工夫陪你玩文字游戏。”
“年轻人就是急躁,你的前辈要是有你一半冲动,当年我也不会那么头疼了。既然你不想废话,那我也有话直说了,你正在处理的委托,能指引你找到猎魔人徽章。”
镜子大师总算说了些易懂的话。
“可是……”
“就当是第一次交易的赠品吧,这个委托的突破口,在村子外的麦田里,从稻草人开始吧。”
韦尔恩暗暗记下信息,再一抬头,眼前哪还有人!
一切记忆都有些梦幻,只有手中这张昆特牌战利品证明刚才那场荒诞的“交易”切实发生过。
“古雷特的雷索……老师叫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