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牌

发牌

“我可事先跟你说好哈,赢可以,赢了以后钱要归我。”

“那是自然。”

其实这本是欧阳欢自己的恩怨,不应该拉胡天一下水的。

但一是欧阳欢想见识一下这家伙的赌术有多高明。

二是他怕那个富二代在游轮中途靠岸时就离开了,这样再想找他怕是十分困难。

所以,时间很重要。

二人来到赌场,

这是船上最热闹的地方,

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

赢了,金钱美女带回房间。

输了,跳海自杀也是家常便饭。

可即便是这样的后果,也有无数人对赌场趋之若鹜。

胡天一来到这,倒是像回家了一样。

随便找个桌一坐,胡天一浑身痞气地翘起二郎腿。

“发牌,发牌。”

欧阳欢看着这局,明显赌注比昨天那场要大,随便一把的输赢,都达到了十几万。

而胡天一昨天赢了不少,因此坐这桌倒也没什么问题。

欧阳欢就在一旁看着,他也想知道究竟胡天一是怎么出老千的。

这次玩的是射龙门,通俗来说就是先发两个发两张牌。

以K和5为例。

如果第三张牌发的是K、5中间的牌。

也就是678910JQ,算赢。

除了中间以外的,都算输。

如果第三张是K或者5,叫中柱。

要输双倍。

如果抓到相邻两张牌,或者对子。

则下多少输多少,不发牌。

至于赢多少,取决于你下注多少。

比如,底池里有五千。

你下了一千,赢了就拿走一千。

输了,一千就算底池里的。

规矩倒是简单,比小时候玩的小猫钓鱼难不了多少。

但现在场上可是真金白银,因此大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欧阳欢四处看了看,那个富二代还没来,估计还躺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

既然这样,自己也不急,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胡天一的手段。

这一把胡天一手上的牌是4,9。

赢面不是很大。

但他倒也阔绰,直接就是五万砸了下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庄家居然给他发了一张6。

凳子还没捂热,五万就进了口袋。

同一桌的人叫起好,吹捧着胡天一。

说得话,无非就是夸他今天运气好,一定能赢大钱。

然而后几局内,胡天一是连连受挫,押大注就不中,压小注偏偏又能中几个。

几十局下来,已经是四十多万送了出去。

但胡天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筹码。

一边漫不经心地打着牌。

突然,他站了起来,对荷官说道:

“你这牌楦有些脏了,要不要换一个?”

荷官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回应到:

“放心吧,我们的牌楦是很干净的,如果客人有需要换一个也是可以的。”

“那不用了,就这个吧。”

下一把,发了两张牌分别是5、8。

赢面很小的牌。

但胡天一此时大声道:

“人生嘛,就是一场豪赌,来,这波底池我全兜了。”

底池足有六十多万的筹码。

这意味着,胡天一要用六十万,换一个6或7。

赢则一波翻身,

输则从头开始。

这种新手式的玩法,引来了一堆人来看热闹。

庄家发牌。

胡天一慢慢地晕牌。

边晕牌嘴里还不停唠叨着:

“来个6,来个7,赢了坦克变飞机。”

他一掀开牌。

真的是6!

这一幕引来了周围人的惊叹。

豪掷千金!

还赢了!

荷官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任由他将底注全部拿走了。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点就到这了,再打要背时了。”

胡天一跟个老赌棍一样,一出嘴就是黑话。

“赢了钱就要走啊,再打两把?”

桌上有人想挽留。

“怎么了,赢钱还不让走啊。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就赢这么一把大的,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他拉着欧阳欢就离开了这桌。

“看出来了什么吗?”

只剩他们俩人时,胡天一一改刚刚的玩世不恭模样,低声问道。

“看出来了啊,你运气很好。”

欧阳欢是真的觉得他运气好,每次上都能赢。

以为他要炫耀,所以真心夸夸他。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啊?”

欧阳欢不明所以,赌博这一行他确实一窍不通。

“这些手段也就骗一些很少来玩的棒槌的,反正也很难有机会再来了,赌场当然要宰一下这些肥羊。”

“你是说?”

“没错,这个赌场出千了。

在我刚刚上场的时候,我还准备随便打打,观察一下这桌上的问题。

会不会有人换牌藏牌之类的。

但是观察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我看到周围人的筹码,包括我,几乎都在越来越少。

而只有两个人在赢,偏偏那两个人,又是一直在劝人不要离开。

我才觉得,这桌不对劲。

这桌用的是六副扑克。

我不敢说我赌术有多高明,记六副扑克的牌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一轮打下来,好几家的牌,都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在这些赌客身上。

于是我看向荷官,总算让我看到了些门道。

荷官用的牌楦,我们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的。

我发现发牌时,有时候荷官会低头牌楦,我就知道,这个牌楦有暗格。

暗格里放着固定的牌,-当他不希望你赢的时候,他就会给你发暗格里的牌。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很难赢。

因为赌场将赢的牌面,全给了那两个托。

其他人也只是在下小注时赢一点,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跟他说。

牌楦脏了。

而最后一把,凭借我的记忆,我敢确定下一张就是6。

而我刚刚点过荷官,再加上又喊了一圈人看着。

他多半是不敢再耍手段的。

当然,我也在赌。

如果他再发暗格的牌,我就会当面给他叫开。

到时候两边脸面都不好看。

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肯定。

不过还好,能在这艘船上开赌场的,也不会在乎这六十万。”

欧阳欢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

“可是,他们这样弄的话,不怕人走光了吗?”

“呵呵,开赌场的有几个好心肠的。

这波走了,下一波船客来了继续开就好。

流水的客人,铁打的牌局,难道还愁没人玩?

那个荷官也明白我看出来了,所以那桌不能待了。

我们现在已经被赌场的人盯上了也说不定。”

果然,没多久,两个服务生模样的男人走向胡天一。

“先生,我们老板很欣赏有能力的人,希望能和您赌一场。”

胡天一看向欧阳欢:

“走吧,不管是不是鸿门宴,人家盛情邀请了,不去就太没有绅士风范了。”

说着,二人跟着服务生往另一张桌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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