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漫天肃杀
祁山祁山道士看见王买山的变化,眼皮轻合、瞳孔微缩,开口嘲讽道:“拥有仁善之心的王将军不知道手中之刀背后又有多少亡魂?”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做的每个选择永远不会错!”
“尔等宵小之辈如何能懂!”
王买山盯着祁山道士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提刀往前走,而远处祁山道士表情不屑道:“哦?是吗?那王将军刀身上的业罪之色又作何解释。晋国自起兵以来,多少亡魂伏于晋国铁骑之下。说不定祸乱百姓的不是祁山、不是天下修士,而是晋国本身!”
祁山道士眼睛死死盯着王买山的动作,浑身神经绷紧,但没有后退一步,这是属于他的自信。
王买山快临近祁山道士时左手忽然成爪,掌心聚血,往祁山道士身处一撒!
祁山道士急忙躲闪,但还是没完全躲过,左臂之处被浇到一些。心里疑惑为什么没有反应时,血迹沾满的地方开始产生爆炸,随后平息。
爆炸的瞬间祁山道士又立马挥剑释放出一道剑气,然后连忙后退急撤。在与王买山拉开距离之后立马用余光查看自己的伤势。
这时只见祁山道士左臂的道袍被撕裂开来,重伤之处可见其手臂上的肉外翻开来、鲜血淋漓。祁山道士因有着宝衣的防护,不然左臂已失。
王买山见此机会,连忙纠缠上去与之火拼。
王权看见远处战场上的遍地狼藉,心里蒙上一层灰,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人死,但是这样血腥画面却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王买山贴身保护,更不会让他涉险,所以看不到类似场景。
王买山提刀双脚一蹬,身体立马腾空起来,双手交叉握刀,并将刀身横在胸前,刀尖直指祁山道士。
“夺魂。”
法随言出,王买山整个人似子弹出膛一样,王买山裹挟着红色气流急射出去。
祁山道士见此情景,立马将手中的剑插入地面,右手捏指,身体向后转了一个圈,嘴里念诀振振有词道:“江流奔腾不息,水泽生生不灭。覆海式!”
随即从剑身之处猛的掀起一阵大浪,同样朝着王买山冲撞而去。
刹那间两股能量碰在一起,不相上下!而在此时祁山道士感觉左臂发生异样,眼睛望去之时,只见被伤到的地方开始发黑溃烂。祁山道士立马点左臂的穴位,并将冰霜封住伤口之处。
而王买山借此机会,冲破祁山道士浪墙杀至其身旁。
祁山道士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凌空之时又掐诀捏印稳住身子。插在地上的剑也飞回其身后背负。
“呵!”
随即又再次变换诀印,顿时祁山道士身上短暂的散发出一道金光,看样子像是某种回复。
“十二重楼!没曾想朝廷之人出自魔教。”祁山道士微眯着眼,盯着王买山的眼睛,好似要把他看透一样。
“呵,某虽一身功夫来自魔教,但某身子正立于世间!自问从未做过有违良心之事。”
“可正邪不就是人的一念之间!”
语毕,两人再次交手。
“将军再接贫道一招!”
祁山道士几个腾挪间,身体猛然悬在空中。
“有恨头还白,无水花自伤。
今朝为天人,有愧少即乡。”
念完之后祁山道士背负的剑突然飞出,横置在其身后,随后幻化出无数把冰剑,映衬出浅蓝圆阵,以祁山道士为中心。
“落!”
此声如同洪钟大吕!
言出法随,
无数只冰剑朝着王买山立身之处穿云裂石而去。
王买山只感觉身上汗毛瞬间炸刺,危机感涌上心头。王买山不断闪烁着身子,时不时抽刀抵挡冰剑,残影之处一柄柄冰剑没入地面,尽管如此王买山终究还是负了伤。王买山躲避攻击间隙同时不忘接近祁山道士,而祁山道士岂会让他如愿。冰剑的进攻比之前更加疯狂,地上碎枝草屑席卷到处都是。
“泣血!”
王买山怒吼而出。
以王买山身子为中心,周围尸体身上的血水和地面的血水都朝着他的方向汇聚将其包裹住,形成一个血水圆球不断朝着岐山道士逼近,冰剑刺在上面丝毫没有拖慢其半分。
祁山道士再次掐诀,将周围的冰剑融合成一柄巨大冰剑握在手中,只待王买山!
而王买山的血球忽然转化到刀身上,形成一把与其相匹之巨刀。
“轰隆!”
兵刃交锋在一起,顿时两人所处的空中,阵阵能量溢出开来。
王权身旁的小道士见此情景立马站到王买山的身前,一扇圆形护盾将两人罩住!
王权抬头再看空中的两人,此刻还在僵持。
这时王买山猛地改变动作,将左手抽出成爪掌心汇聚血色圆球,往前一推!圆球脱手而出,直接砸向祁山道士身上。
祁山道士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出去砸进远处的林子里,紧接着王买山踩着树梢施展身法往前追去。
王权看见两人身影远去,随即和小道士走了出来。
场上还生还着自己的几个护卫,见到王权出现纷纷靠了过来。
众人对着王权道:“世子您不应该在此地。”
王权看见他们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心里更加压抑了。
他们有些人指头掉了;有些人大片血肉没了;有更甚者面门被砍了一刀,以至于眼球爆碎。这些样子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觉命你不是懂医术吗,赶紧帮忙救治。”王权片刻又说道:“有人死了?”。
“折了四个,其中大顺和二顺两兄弟皆战死。”这时其中一人伤势较好一些的护卫回应道。
听此,自己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雾霾,大顺二顺两人是跟了自己很久的一批老人了。
过了一会儿,王买山从远处缓缓走来。
“刺客呢?”王权对着王买山愤怒说道。
“那人功夫不在我之下,他一心想走,我留不住。”王买山顿了顿又说道:“世子,您不该以身犯险,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以往都要死这么多吗?”王权没有接话茬,声音压抑着说道。
“并不是。世子您不该....”
王权见他又要提刚才的事,连忙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待一行人收拾好之后,众人朝着上党城方向离去。
......
晋王府!
“王爷,此次刺杀来人是祁山道。”一位身穿盔甲的甲士朝着太师椅座上的中年人拱手说道。
“呵呵,这次可是有正当理由了,我要完整的祁山术,去办吧。”中年人头都没抬一下,看着手里的书卷自顾自的说道。
“诺!”
此人抱拳离去。
中年人抬起头看着房门若有所思,左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阵阵声响。
次日上党城晋王府前院。
“山哥,为什么他们会甘愿因我而死。”王权朝着走在自己前头的人说道。
听此,前头的人顿了顿说道:“世子,心里可有疑惑?”
“对,我对自己的命看得很重,我父亲也将我的命看得很重,甚至还有你们亦如是。只因为我是晋王府世子,他们就得为我赴死?”王权脸色苍白,语气之间带着悲愤,却又夹着些颓丧。
“世子可以亲自问王爷,也许王爷会给...”王买山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王权直接打断王买山的话说道。
王买山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世子,不知道怎么言语,自己本身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如果因为自己说错什么,让世子误解的话那不知道会不会对其造成什么影响,只好闭口不言。
就在王买山不知道怎么办得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个老人。
“世子,王爷在青云阁等您。”老人走上前打断两人的话说道。
王权并没有立刻回应老人而是盯着王买山见其不说话只好说道:“帮我准备一些财物,明儿我得去看看。”
交代完之后,才跟着允伯离开。
不一会儿穿过左院走廊,引入眼帘的是一座七层高楼,通体呈着棕红色,瓦砾则是金黄色。高处牌匾矗立着三字“青云阁”。以王权的视角来看只看得清前三层,其余则是被白色雾霾遮住。
等两人走到门边。这时老人允伯开口说道:“世子,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您。”
“好。”
王权走到一层门外,这是自己父亲在家时常在的地方,随即王权理了理着装径直推开门进去。一路上布满各种书架,书籍全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好些书卷都落上了灰尘,此楼是晋王府核心之处,是晋王府面对世间倚仗之一。
王奕之看见推门而入的王权,立刻将手中书卷放在桌上。
王权盯着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立刻说话,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场面突然有些尴尬,王奕之见此刚准备开口,就见自己的儿子也要开口,随即两人一同开口。
“你先说”
“父亲,您说。”
场面再次冷场。
“父亲,这段时间我的心里一直有些问题萦绕于心,还请父亲解惑。”王权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不等父亲说话又接着说道:“父亲下位者就应该听命于上位者?就应该为上位者赴死?”
王奕之听此,表情一下变得严肃,于是开口说道:“长青(王权的字),咱晋王府存于世已有百年,你可知这些年来有多少人因为晋王府得以存活,又有多少家因晋王府得以保全不受战火袭扰。有些人他做不到领导所有人抵抗战火、抵抗入侵。而有的人他就能做到带领所有人驱之于家园之外。”
“当你做不到前者,但你要保护自己或者保护身边的人之时,你又应该怎么做。”
“一人之力不可能面对成千上百之人的势力,而你为一支成千上百之人的势力效力,却又能抵抗甚至毁灭对方,换做是你你又选择怎么做?”
“他们只是将自己的命换更好的生活。运气好活下来自己跟着享福,运气不好家人也能够过得好。”
说着说着王奕之就从椅子上起了身,脸色变得激动。
“恰巧咱们是后者,只因为你有一个好爹,我有一个好爹。付出什么才有可能得到什么,而你能够在这里见到我,就是我做到了保护他们的家人,做到了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王奕之一番话说完,眼睛一直看着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