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求情无果,被禁足
冷风刮了一夜,身侧锦被下空荡荡的,有些清冷,魏亦玄昨晚一直在书房,柳若雪睡得极不安稳。
她掀开被子艰难地坐起来,唤来紫珠。
紫珠见她被子敞开,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几步走到床边扯过被子拢住她的身子,「太子妃,今儿天气特别冷,你可千万别冻着。」
柳若雪笑笑,「这房内有暖气,不会冻着的,四郎还在书房忙吗?」
紫珠摇了摇头,「殿下一早有事出去了,他让我跟你说下,不要等他用早膳。」
柳若雪没有吭声,盯着紫珠看了一会儿,拉着她的手道:
「好紫珠,你实话跟我说,四郎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他昨晚一夜呆在书房,今儿又早早出了门,我这心里有些不踏实。」
紫珠微微一笑,「没有呢,殿下去秦太子府了,这秦殿下估计是又想让殿下陪他喝酒了。」
是去秦府,柳若雪心里倒踏实了些,只不过紫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有些不放心,便问道:
「紫珠,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紫珠忙道:「昨晚风声太大,奴婢不禁吵,辗转反侧一夜,起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柳若雪有些狐疑,但想到昨夜的风声确实不同寻常,也就没再多问。
服侍柳若雪用完早膳,紫珠想进宫去打探消息,走到宫门却被守卫拦着不让进,理由是婧贵妃犯了死罪,云画宫的令牌作废。
果然是青云落入尘泥,啥也不是。
紫珠不想就此放弃,想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守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他就放自己进去了。
可那守将不仅不为所动,还扬言她再胡搅蛮缠,就以扰乱宫门禁令罪抓她去刑部。
「别别别,我这就走,这就走。」
紫珠讨好地笑着,极不甘心地转身往回走。
那守将盯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这小丫头还真是奇怪,依云画宫那位如今的局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想与之扯上关系,她倒好,竟还敢拿着她的宫牌在这宫门晃,不知是真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宫门守卫是轮值的,面前这个守将和他手下的士兵都是生面孔,并不认识紫珠。
旁边一人接口道:「是呀,听说云画宫的那位一出事,她宫里的人就被皇后娘娘遣散到其他宫里伺候去了,只有那位春意姑姑连带着一起押入了大牢……」
「闭嘴,有人来了。」
宫道里驶出一辆马车,车檐垂下的吊坠上赫然印着一个金灿灿的「桉」字。
那是武长桉的马车。
两位年轻的守将一致噤声,躬身垂立一旁,待马车走远,两人才抬起头,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相视一眼,自此无话。
马车内,武长桉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地依在一脸焦急的严倾城怀里,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严倾城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一边冲飞羽喊道,「飞羽,命车夫快点赶马。」
马车加速,武长桉来不及防备,重心全在严倾城身上,她瘦弱的身躯经他这么一倾斜,猛地撞在车壁上,痛得抽了一口气。
她顾不上疼痛,忙去关切武长桉,见武长桉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回到长乐宫,武长桉喝下一剂汤药,便睡了,严倾城守在床边,心疼地落下泪来。
武长桉为了求武思厉对姬如烟网开一面,在德心殿外跪了一天,他不但没求到一丝一毫的情,还触怒龙颜,被罚闭门思过,没有召见,不得出长乐宫半步。..
皇帝要有威严才能管好天下,可武思厉方才看武长桉的眼神藏着隐隐杀意,严倾城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要不是她爹去的及时,武长桉可能不止禁足这么简单了。
难道母亲犯了罪,儿子也是罪人了吗?
严倾城记得严忠曾经对她说过,「伴君如伴虎,爹爹每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作为太子妃可千万要谨言慎行……」
她以为他对大臣如此,没想到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暴露出这样一面,她有些不明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难道陛下真的对殿下不满,而有了其他的心思?」
严倾城越想越害怕,连忙让飞羽去相国府找严忠。
严忠也是一脸忧虑,「陛下对六皇子甚是疼好保护自己的儿子;
最后一个方面是矛盾的结合体,他派武长桉随箫肃出征北尼,本意是让他历练,振奋军心,可他自己没用,被六叶擒住。
把他擒住也就算了,在战场上厮杀哪有不牺牲不失利之时,但他贵为北桓朝尊贵的太子殿下,在六叶那受尽苦楚,竟还有脸回来?
他要是有血性,就应该死在六叶的手里,而不是兴师动众地让人送回楠陵,使皇室颜面尽失!
「虽然六皇子还小,但陛下向来厌弃无能之人,在陛下眼里,殿下忍辱偷生正是无能之体现……」
严忠想起了武长岭,正是因为他整日无所事事,才被武思厉冷落厌弃,最后疯癫痴傻,落得随箫淑妃发配南疆的下场。
「君心难测,为今之计就是把殿下的身体养好,静观其变。」
见严倾城一直苦着一张脸,严忠有些心疼,再次安慰她:「六皇子尚且在襁褓中,即使陛下有其他想法,也得等六皇子长大,这中间的变数谁也猜不到,先静观其变吧,好好照顾殿下。」
严倾城闻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父亲送至殿外。
天空雨雾迷蒙,楠陵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