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幕 冬绒

第15幕 冬绒

转眼一个月过去。

十月的阿诺尔德下了几场小雪,落到地上就变成了泥泞的雪水。这些雪吸走了地上的热量,一时间贵族学生们都披上了暖和的披风。

塞拉兼职了海因里希的女仆总管。她之前没有管过这方面的事情,令海因里希不顺心的乱子闹了不少。说实话,她挺想念明娜的……

她听海因里希说明娜回家探亲去了。没和人告别,未有说归期。

就这么消失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对于刚铎的多数下等人而言,为了生计的不辞而别并不少见。

这天天气不错,公爵府各处的火炉很早就生好火了。总算得闲,塞拉趴在海因里希公爵府的某个窗口前看着远方发呆。

也许我就是唯一会怀念明娜的人了吧。

塞拉心想。

“塞拉。”

“嗯?”塞拉从窗外回过头,故作风骚地扭动了一下婀娜的身躯,“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韦塞尔小公爵啊。”

“你在想明娜,是吗?”

忘记一个人的办法首先是不提他。多少年来,海因里希公爵府人来人往,每个人自从脚步踏出这所宅子的大门就不会再被人提及。

——既然还有人说她的名字,就说明还有人怀念她。

原来怀念明娜的人不止塞拉一个。

但对于那些对某个人念念不忘的人,塞拉却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她说:

“她回亚季去了。不会回来了。”

“她是你的朋友。”约顿有些咄咄地,“你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

“那又怎么样,很多和我有肌肤之亲的人也就和我只见了一面呢。”连日来的劳作让塞拉没了调戏面前这个年轻贵族的兴致,只想一句话把约顿怼得没法说话。

“薄情之人。”约顿冷哼一声。

可他却没有离开。

“是啊,婊子无情嘛。”塞拉挤出一个放荡的笑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吗?”约顿道。

在他的前半生里见到的是一个和谐的盛世,就连战争也只是一个存在于远方的概念。“奴隶”只不过听起来不好听,其实他们也能够按自己的意愿规划人生。

但奈曼之行打破了他的幻想。

“以前我在奈曼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特别喜欢我的贵族。那是个漂亮的勋爵。”塞拉看约顿满心的不甘,便张口要讲一个故事,“他和其他的客人不一样,总是喜欢在玩过我之后还和我说话。他有时候会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就像宣誓占有一样。”

“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约顿挑挑眉,“后来呢?”

“我每天就特别盼望他能来,有了爱情的我仿佛不再是个婊子,而是个随时会被赎出去的自由人女孩。因为这一点我那时候觉得和我一起工作的女孩都很恶心,连吃饭都要避开她们独自吃。”塞拉说。

“穷人内部原来也会相互歧视啊。”约顿说。

“再后来,那位勋爵答应我会为我赎身,也会在一些酒会的场合叫我陪在他身边。”塞拉轻浮地,“有一次不在舞场的酒会,我像往常一样为他斟酒。结果他说,‘你斟酒的方式不对’。”

“斟酒确实有很多方式的。”约顿道。

“但他只是在找借口。我向他道歉了又道歉,最后跪在地上舔了他的鞋子要他原谅我。现在想起来,他只不过是在享受这个过程。最后他装出勃然大怒,要他把他给我的所有都还给他。”塞拉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

“奴隶没有任何东西,我当时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那位勋爵给的。”塞拉看看约顿,“我从那时候就清醒了,奴隶的情感和身体都只不过是娱乐他们的玩具罢了。”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约顿低头。

“你要知道。你是一位公爵。你可能会觉得爱情是自由的,可你的爱情对于阶层比你的的人来说可能就是羞辱和杀身之妄。”

塞拉言罢,径直走开了。

约顿有一种感觉,塞拉隐隐约约知道明娜的失踪和自己有关。

既然知道明娜可能是陷入危险了,为什么塞拉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塞拉不想惹火上身。现在的生活对于塞拉来说好得像天堂。下层人没能力改变黑幕之后的事情,哪怕是看一眼也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他们只能祈祷黑幕之下一切都是好的。

痛苦不禁让约顿张开嘴巴。他朝着塞拉的背影大喊:

“你就不怕明娜现在有危险吗?!”

“但愿她没危险吧!”

塞拉的声音回响在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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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罗马当五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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