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
第二天,“你们两个不起来了吗?我在把你们叫最后一次~(其实我已经起来了只不过尿床了),“妈,你老二又尿床了,你来看看”
(我当时那个心里的怕啊,我妈的理论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都怕),你咋啥都给妈说,你个“翻舌精”,你咋这样啊?妈打我你高兴是吧?你等着,你以后干啥坏事我也给妈说呢。你不要让我看到!
“来我看看,在哪里呢,咋又尿床了,说着轮起手机笤帚疙瘩就朝着我的屁股上打了起来”
妈~“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疼疼…我连哭带喊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清晨的院子!
冬天的太阳晒着也算是暖和,也可能衣服穿的比较厚。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我家门口,不知道和母亲说了什么,母亲神色紧张的就跟他们走了,留下我和我哥在家里,当时也是不懂事,只知道母亲走了,我们俩有没有人管了,可以放飞自我了,晚上母亲还是没有回来,(当时那个年代家里没有电话,通信就靠写信)我和我哥也玩了一条,累了也饿了,想找点吃的发现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但是两人又饿,于是我们商量着“做饭”!
“哥,我们吃啥啊?我饿了,我想吃饭,妈怎么还没回来,晚上睡觉我怕呢!“嗯嗯,我们做饭吧,饺子吃不吃,”
“吃”
当时我记得家里有的菜是土豆,大葱,还有苤牙子(官话是洋葱),我去拿菜,我哥在和面,倒腾了老半天面总算是好了,我的菜也切好了,我那个土豆切的块可能就比大盘鸡的小一点,洋葱和大葱切的都是“片”,哥哥的皮也好了,我们两包的饺子怎么也把嘴合不上,为此还想了个办法,用我母亲家里缝补的线把饺子缠起来,留够余长,线头放在锅边,我的水也烧开了,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我们的“饭”,也可能是折腾的时间长了,确实饿了,别说,现在回想起来味道确实不错,我们还特地给这饺子起了个名字(钓鱼饺子)这顿光荣的“饭”我时隔多年依然深深地佩服我自己…
晚上哥哥搂着我睡觉,(“乖,不怕,哥在呢”)过了一夜,第二天,母亲还是没有回来,“哥,我渴了,可是缸里已经没有水了”(当时农村用的是压井,人们家里吃水用用水都是从井里来的,但是我们两的力量还不足以把水从井里压出来)
“飞,没事,你把那个缸子含到嘴里用涂抹占一下,你在吸他就有水了(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懂这是啥原理,可是确实管用,也有点心里作用吧)!就这样,我抱着那个缸子嗦了一上午……
下午母亲回来了,红着的眼睛,雍浮的脸上滑着泪水,“你们俩穿个衣服,跟我走,去见你爸最后一面吧”!就这样,我们坐着大队的班车来到了县上的医院里~…
好多穿白衣服的人…我只看见父亲在一张床上平躺着,身体上盖着一个白床单,不说话,也没动作,我只是单纯的喊了“爸爸”,确是没有听到回答,别人都告诉我说你爸爸睡着了,那时的我真的很好骗,我信了,被别人带出去给我买好吃的了(其实就是一个两块五的饼子,里面夹的菜,到现在我有时候回到那个小县城去总会去找寻那时的记忆,可再也不见了,总是感觉遗憾),也可能是小,没有过量的追求,很容易满足,也真的很好骗!
直到我父亲出葬了,我们大队的邻居带我们去的“山上”,眼看着父亲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了…(其实我对我父亲没有太深的印象,没有过多的回忆,我从出生不到一岁就被送回到老家,三岁回到XJ,相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想想,我真傻,都没有用心记住父亲的样子,以至于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模糊的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