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霓花(3)
怀民一声令下,房子的外部顿时围满了手持砍刀的和手枪的黑衣人。
走狗们贪生怕死,三下五除二就被麻绳捆住了身子。
怀民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与其余人一起将这些走狗的丑恶的嘴脸划出了几十条口子。
此时,紧闭着的大门被敲响了。来者正是先前去取药的秃志。
他故作疲态,道:“真是不容易啊!这一趟可把我累惨了”说着就要从腰间将药取出。
“你可算回来了!再晚点都来不及了!”
怀民走上前,刚想搭在秃志的肩膀上。
可秃志从腰间掏出的哪里是什么药,明明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只听见怀民闷哼一声,先是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匕首,又抬头看向一旁脸色冰冷的秃志,眼里满是不解。
房间里的黑衣人见状,拔刀就要冲向秃志。
“你们谁敢?扶桑军队就在外面!杀了我,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霓月回到宅子里,此时的庄簌簌已经将孩子生下。她见只有丫头回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霓月何尝不知道姐姐的心思,“姐姐,给孩子起个名吧!”
“科铎愧对了太多的内陆同胞,我既已知道他真姓为柳,便给孩儿取名为‘柳罪’。娘亲希望孩儿以后定是民族中的佼佼者,以赎其父之大罪,其母之抛亲罪。”
科铎告诉扶桑军官,他手底下的人已经找到了几位内陆军的住处,希望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就是这里!”科铎率先破门而入,佯装出非常卖命的模样。可谁知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惊失色。
房内的房梁上延伸下来的绳索缠住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他满脸解释创口,肉眼所见的肌肤都划满了一条条的刀痕。
科铎只感觉眼前的人莫名熟悉,直到看到尸体脚上的皮鞋才恍然大悟。这人正是怀民。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极其嚣张的笑声,来者正是那名扶桑长官。他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自己发小之一的秃志。
“回禀长官,科铎白天命我前去取一种毒药,想要加害我们这些为扶桑帝国辛苦奉献的良民。我忠于扶桑国,自然不能让此事发生,于是果断向长官汇报!”
秃志猛地挺直腰板,示意一旁的翻译将原话说给扶桑长官听。
扶桑长官听后大怒,对着科铎道:“科桑,扶桑帝国对你不薄,我命你抓人,你却想利用自己人充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科铎欲言又止,见秃志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小声对着翻译嘀咕着。
“哈哈哈哈!”长官听完翻译的话后,笑意更胜,对着科铎再道:“科桑,想必你白天见的人和你关系匪浅吧?我的士兵已经找到了她居住的地方,后面有场好戏......虽然你可能看不到,但我相信会有人觉得精彩的!”
“混账!你想做什么......”科铎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士兵敲晕了。
宅院内,霓月还是将白天科铎的话如数转告给了庄簌簌。女人听后没有一丝表示,她似乎早就预感到有些事情终将来临。
“嫂子!嫂子!出大事了!快开门!”
深夜,坐在闺房内为孩子制作衣服的庄簌簌和霓月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庄簌簌有些奇怪,科铎从不带自己去见外人,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警惕的她让霓月带着孩子躲到柴房后面,自己留下来应对眼前的事。
庄簌簌深吸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门外站着的是科铎和秃志。
科铎就这样抓着秃志的手,神情看上去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秃志没有理会庄簌簌,环顾四周后才放下科铎走进女人的闺房内,自顾自地倒着茶水喝起来。
庄簌簌察觉到了不对劲,科铎平时对自己如此珍重,又怎会随便让男人进入自己的闺房?
柴房内的霓月抱着孩子看到了外面神志不清的科铎,刚想出来帮忙,却被庄簌簌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位大兄弟,我丈......科铎这是怎么了?”
庄簌簌故作镇定,扶着科铎走到秃志的跟前。
“嫂子,您就别瞒我了!科大哥都跟我说了!”
“啊?说了什么呀?还有他这是怎么了?”
“他呀!成傻子了!不认识你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簌簌深知来者不善,心中的疑惑也解了一大半。看样子夫妻俩今日在劫难逃了!
秃志实在装不下去了,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加上这春宵一刻,怎能光聊天呢?他放下茶杯,猛地把庄簌簌铺在了地上。
庄簌簌下意识想喊出声,却想起柴房内的霓月和孩子,只能咬咬牙,道:“走!走!走!别!别!”
柴房的霓月知道姐姐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安抚孩子生怕其被外面的动静吓得哭出声来。
不知是何原因,秃志最终还是没对庄簌簌做出禽兽不如之事。他起身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女人。
霓月在柴房中自然而然也听到了这一切,理智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送出去。
庄簌簌看着一旁已然成了傻子的科铎,绝望的眼泪从眼角渗进了嘴角。原来绝望的味道和伤心的味道这么的像!
“科铎!你给我站起来!”庄簌簌歇斯底里地喊着。
“嫂子别叫了,他已经回不来了!现在是科傻子,哈哈哈!”
秃志无所事事地靠在门边抽烟,怎料庄簌簌从桌底下掏出了一把裁剪用的剪刀捅了过来。
秃志躲闪不及,左胸上被扎开了一个口子,所幸并无生命危险。
但庄簌簌的行为彻底惹恼了秃志,他抢过女人的剪刀,一巴掌将其扇退了好几步后不紧不慢地走到科铎的身前。
“嫂子,你说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把科傻子。。那会怎么样?”说着,他便扯下了科铎的裤子。
“不!不!不要!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庄簌簌泣不成声,苦苦哀求着。
“放屁!我放过你们!那谁放过我?我做了背叛科老大的事,你们以后会放过我?你们的孩子以后会放过我!孩......孩子......对了,孩子!”
秃志瞥见了桌底下那一对布料和那件快要缝制成型的小孩衣服,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庄簌簌和科铎,转身就开始寻找孩子。
柴房后有一个狗洞,是霓月之前挖的。她常常告诉庄簌簌,“姐姐,以后咱们要是有危险,那您可就知道妹妹我的先见之明了!”
霓月玩笑似的闹剧,此时此刻却应验了,而那狗洞也成了她与孩子的救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