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不能说的秘密
“外面热的出奇,现在里面又莫名冷。”我把潜水衣套在胸口前,不禁注意到自己腹部处的几道疤痕,还有过去在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旧伤疤。
现在它们都已经愈合,新的变成浅白色,旧的变得暗淡,但是仍然能依稀看清楚那些狰狞的痕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难看,却并不觉得难受,因为至少我还能好好的活着,人需要内在的力量,才能长久地支撑他。
可那种本该属于年轻人本能的粗粝和莽撞,那种不管不顾、奋不顾身的蓬勃活力,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住。
我是迫切需要接纳自己的力量,而现在,这种感觉很微妙,也仅几秒钟。
现在是女同志独处时间。阿宁的身材凹凸有致,紧身衣使得她的形体更加锦上添花,配着她那美艳型的五官,没得挑剔。
早就穿好潜水服的她瞥见裸着上半身发呆的我,走在我背后,顺便帮我把拉链拉上。
拉到胸部位置的时候稍微卡了会儿,我有点尴尬的笑着,型号不太符合,但还比较贴身。
感觉得出来,阿宁也和我一样,在比较我们体质之间的不同。
在某个时点,她半开玩笑地捏了捏我的上臂,给我传来细微又敏感的讯息。
“看着瘦,但该长的地方都长了,手臂肌肉线条也不错,流畅又有力量感。”
她看着像酝酿着话语,又话题一转,接着说:“你是个能够面无表情、自己又能用正常语调笑出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些蠢话引人发笑的人。我想,一方面吴邪他们不想让你过于在意,以前并没有向你点破这一点,另一方面是他们足够熟悉你。”
虽然并没有过于在意他人的想法,但我觉得并不是这样。我尝试改变面貌,露出大白牙,做几个比较夸张的表情给她看。
可能是太僵硬,阿宁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仿佛是看见固定系带断裂而掉落在地的面具般。
她摇摇头下了结论:“你的确不擅长。但是从我与你交往的经验来看,你不经意间自然流露出的笑容却很真实,相反,在陌生人面前截然不同,往往显露和本意无关,或者完全相反的表情。”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你那冷静、又缺乏面部情感的样子骗了。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常年混迹于市井的普通人怎会有一手好刀法?从未摸过枪的人,还能不做准备地精准快速射杀从未见过的怪物?”
“后期观察过你是否在装模作样,可实际你就是简单直白,别人都想法都与你无关,依着自己的理论思考判断。我不讨厌这点,但愿你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老实说,我总觉得你内心世界肯定十分丰盈,只是无法完整的表达出来。”
“你也出乎意料的感性,默默关注我,看来在你心里,对我的评价还是不错嘛。你的好,我知道。”
我说完,把发圈叼在嘴里,抬起手臂理着长发,梳起马尾,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们那一伙人真就臭味相投,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收回刚刚的话。”阿宁变起了脸,语气一下子冷下来,我知道她说的是某月半和某小三爷。
她第一次带着审视且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就像一只尽可能不起眼的枯叶蝶,改变形态和颜色潜入背景之中,明明极善于飞行,为了顺利越过寒冷的冬季,被人发现了,也会堂而皇之地模仿叶的凋零。”
嘴唇缓缓地一张一翕,正如那扇动翅膀的蝴蝶。
“你一直在装傻,也许骗过自己的大脑,就能不断催眠,无视这些矛盾,达到欺骗自我的目的。很遗憾,我虽读不透你,但你骗不了我,还有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这也许是为什么她前期对我产生怀疑和敌对的原因,到现在也还有类似的猜测。
阿宁在必要时,总能口齿伶俐地表达自己看法,能瞄准你最弱的部分,逐字逐句的把藏在阴影下的你暴露在她那最毒辣的阳光下。
我咬着发圈继续听着,半侧着身子,从嘴里取下发圈,默不作声地把头发紧紧的绑在脑后。
她似在无言的叹息,从腰间取下一枚仪器,最终还是说道:“言归正传,你说这里很冷,可是我的仪表显示,里外温差没有达到你所说的那样。”
“…我只是随口说说,虽然这里真的有点冷。”我回答着,没有什么想法,看了眼仪表确实如此。被人解析的感觉,如我所料的那般,不太好。
只是,她刚才的话让我有点感触,便想了想,抬头看着她。
声音听起来不像自己的,但总算是接近的:“刚开始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厉害的女人,我们在彼此眼里都很讨厌,但我们也都改观了,同时我也很敬佩你,要练就那些本领我知道有多来之不易…以前尽管你和我不是朋友,也宁愿被对方敬而远之,可活着本不是易事,我真的很庆幸你还好好的活着。”
听我这样说,阿宁明眸似惊,表情稍微愣了愣,没有说什么。转眼间,她忽然把手伸了出来,轻轻地撩开我额头上的碎发,再触摸着我的额头。
体温正常,只能说我太敏感。
“不过你状态不好的话,我也不能让你在这里等我们,很难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阿宁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还是先跟我们一起下去吧,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就马上告诉我们。我会第一时间为你终止这次活动。”
我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朝着她蹦哒了几下。阿宁一如既往的用英语说我像白痴。
我不禁呼出一口气,感觉似乎没有了刚刚那么冷,便最终示意阿宁,我可以开始进行潜水。
我想,大概是太久没有下斗或者到这种地下环境了,我才会感觉到不适,回头得多锻炼锻炼了。
“我跟宁老板、大花先一起去,待会我再把面罩带过来。你这边有什么异常,就呼叫我们。”黑瞎子摇着通讯器,对着张起灵说道,走到水边热起身来。
张起灵穿着单薄的里衣,静静地听着,又看着对面的那座神庙,双手合十,很快又放下,把头转向身侧的一堵刻着图案的石砖墙。
阿宁点点头,“也好,那就劳烦你再游一圈了。我们下水后这边万一有什么变化,我想张先生也应付得过来。”
黑瞎子让阿宁放心,在场所有人都有水下活动经验,接着转来看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把脚伸到水面上点了点,接着把潜水面罩戴在头上,整双腿都进入到水里,在其中感觉不到水温,仿佛就是个提供浮力的空间。
我整个身体下水后朝着有气泡的方向游过去,目前的水下有很多沉底的佛头和碎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连水生植物也没有。
在我们潜到小哥预测的地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候,忽然又感觉到一阵眩晕,好在我反应迅速,及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接着用双手抓紧水下凸出在外的岩壁,稳住自己的重心。
在水中,我能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在急剧运动着,这种状况很奇怪,就好像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好像在渴望着什么,但又有什么阻挡住了它们,不让它们冲出来。
脑中本该一片寂静,此刻又是反复的嗡鸣声,杂乱无章的时候,还有女人的窃窃私语声,仿佛就在我耳边诉说。
我的手掌紧握成拳,那种力量用力按压着胸膛,好像要把它们从里面挤出来,但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又恢复平静,就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再度下潜。
这次我的速度更快了,但是这次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血液流动的轨迹,也就是说,这次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估。
我感觉到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逐渐变强,而且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活跃的生命力,在不断地修复着身体的创伤。
非同寻常的信号。
只是,这里的水温与岸上的空气相比还是低的可怕,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和感,反倒让我有种窒息的痛苦。
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头灯照在前方的暗道,我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水中漂浮着类似于矿物粉末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水藻群,又有一部分像是石灰粉末。
黑瞎子的面罩是特制的,和我们不同的是外面的黑玻璃罩。
他在前面引路,也极其敏锐地注意到这东西,他走了不久就停了下来,灵活地用手势比划交流:"应该是出口。"
我循着水流方向寻找来源。阿宁也看见了那块矿物粉末,她皱眉思考了片刻,才开始比划:"应该是出口,只是我没有看到出口的方向。"
我的头灯照着前方,看不见那里的具体只是依稀能辨认出一个大致轮廓。
但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并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但是我能在脑海中,很清晰的勾画出组合结构。m.
不由自主的游去,几堆不可言状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挡住了我们都去路,像是人类的尸骸。而且装备是最新款式的防护服,上面除了沉淀下的砂石,都很崭新。
这大概率是万荃之前的人,大致数了数有四具男性尸体,每个人基本皮肤组织松散,泛白腐烂,已经爬满绿色尸斑。
且都面带微笑,死法诡异却腐烂速度缓慢,他们的下肢都呈诵经盘腿状,基本已经被泡成巨人观。
其中一个人的肚子已经爆裂开来,肠子在水中浮散,脸上涂满了黑色污泥,两只眼睛已经涨起来,快从眼眶中掉出,尽管如此,还直直地看着我。
从肿大的嘴和鼻孔里延出的藤蔓枝条突兀的暴露在水里,口鼻溢出的白色颗粒仍然在飘散。
我的心不免一惊,寒意弥漫不散,接着我看见他们下肢底端处勾着一条长长的类似于“绳索”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观察到他们的手掌和小腿露出的皮肤早就呈白色皱缩现象,同时扯烂的肠子里的残留物还没有消化完,按照形成规律推测死亡时间应为这五天内,但是他们怎么进来的?
我不确定“绳索”的另一端究竟是否有危险性。随意触碰巨人观尸体,水压和尸体内压很容易会引发人体爆炸。
黑瞎子却很淡定,他站在一旁观察着那绳索的形状,接着他用手指在那绳索上轻轻刮擦了几下。
在他这样的举动后,“绳索”的一头竟然自己松动了。白色颗粒随水流漂起来,一下将那具已经爆裂的巨人观的尸体包裹起来。
紧跟着那些白色粉末便顺着“绳索”往上攀爬,直至把整个巨人观都给包裹起来,在我们眼前溶解,完全钙化。
这样的景象,我还真的没见识过。
黑瞎子他继续在巨人观尸体周围徘徊着,不知道是在找出口,还是在找其他东西。
阿宁注视着巨人观尸体的变化,保持着最远的观察距离,一动也不敢动,也许是觉得和这些东西呆在同一片水域很恶心,她一向爱干净。
黑瞎子俯下身小心的靠近其他的尸体,用带来的小刀谨慎地割去其他的“绳索”。
却不料宛如活物的“绳索”飞快的摇摆起来,从地地面弹跳而出,它像是受到了惊吓,瞬间收缩回原位。
"小心。"我忍不住大喊一声,只是面罩隔断了呼喊声。
黑瞎子往后退了几步,避过这次攻击,接着他又试图破坏这些绳索,黑乎乎的藤蔓从尸体的嘴巴里撑开,迅速缠上他的脚。
黑瞎子猛踩一脚,击水翻波,挣脱开来,可是每次他要碰到它时,绳索就又会迅速收缩回地表,让人无从下手。
这地方太邪门,不能待太久!
我和阿宁尽量不碰到其他的尸体,想拉他远离这玩意,但他的动作里却充斥着跃跃欲试的感觉。
黑瞎子一连做了七八遍,终于把所有的绳索都拆卸下来,他用力挥舞一下手臂,发出啪的一声响。
接着就看见那些绳索被扯得支离破碎,化为无数的粉末,激荡开来,视野之内皆为其物。
我挥手扫开,可是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黑瞎子和阿宁。
狭窄的空间顿时变得宽敞无比,我无法接触到任何人,就算用肉眼也很难捕捉,仿佛我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一层薄薄的膜里,什么都看不到。
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水中的岩石砸裂了什么,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太近,我的面罩也被震荡波给吹了起来,
我赶紧抓住面罩,却发现它已经损坏到无法佩戴的程度。幸好探测头灯还能照明,眼睛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我憋着气,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在我面前的中央,水流卷起粉末形成如同龙卷风般的水柱,低地有一滩巨大的积液坑。
我摆动的腿碰到冰凉的笼状框,顿时注意到自己的处境,我只能憋气七分钟,而我能看见头顶上方传来的灯光,充沛的空气近在咫尺。
像一张捕捞鱼的大网,里面环境简直就像是被封闭了一样,无论怎么移动都不得出去。
我不甘心就这么束手无策,只能在笼状框内转圈,试图找到出去的办法。
尽管视线被水流和粉尘阻碍,只能模糊地看见有什么巨物在游动。
形态像人,尾部垂着长长的尾巴,可手掌脚掌的轮廓如同爬行动物的指趾,光一个手掌,大小抵我一个头,东西正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在我周围游荡。
这东西的动静越来越大,逐渐逼近我,直到锋利肮脏的巨爪砸在笼子外,甚至开始撕咬起我的笼,那一刻,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不知道自己是先淹死还是被咬死。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奋力往上方游起来,手用力扭曲掰开笼框、不停的拳打脚踢,企图从里面逃生,离开这鬼地方,却只能凹出一个小洞,不足以让我通过。
那东西似乎被我的举动激怒了,它在我头顶上空不断旋转起来,不断甩着巨大的尾巴,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声,突然锐利的密齿袭击着我面前的小洞,疯狂的撕咬着笼框。
我差点泄了气呛水,憋的脖子青筋绽出,正当我想要反击它时,心里竟产生了一点犹豫和不舍,只有残留在本能意识的窒息感和求生欲,让我条件反射的向后游开。
诡异的是,它也并不是想要攻击我,感觉那一时的愤怒,反而是看见我受困于此而导致的,它想帮我扩大这个洞,使得我能够出去。
适才的激烈撕咬只是想更快的帮助我逃出去,像似见亲近的人即将殒命般,竭尽所能的施展自己的力量。
它出现和消失的速度都非常快,转瞬间就到达洞边缘,消失在暗处。
我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冲,终于成功脱困,深深地吸上几大口空气,再差一分钟,我就要被淹死。
赶忙向岸边爬去,不料脑子又开始嗡鸣起来,我忍不住捂起头,感觉脑子里有个瘤子在里面上跳下窜。
只能将上半身靠在岸边不停地呼吸,此时挂在腰间的通讯器闪烁着红光,是黑瞎子发来的信号。
我来不及查看,对着里面简短的说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于是用力喘息一下,继续往上爬。
等到到了岸上,我才赶紧用通讯器联系了黑瞎子他们,打开后只有滋滋的杂音声。
黑瞎子和阿宁他俩与我分散,显然遇上麻烦了,这不是意外,有我们不知道的外部力量正在促使事故的发生。
我当前没有适当的防水面罩再去下水,便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他们平安归来。
我坐在红砖路上安着蓝火油灯的佛塔边,抬头望了一圈顶上的石壁,时不时用手背擦着额间细汗。
目及之处大多已成残垣断壁,只有充当穹顶的雕刻壁画完整无缺,古藤攀援满布,恣意漫长,除了中间空出一块区域,壁画几乎已经和四面的墙合二为一。
石壁上的雕刻形象有古代印度教的众神、天女、守护蛇神、猴王、公牛坐骑、浪花等,只是那中间有一位半人半蛇的女人显得十分违和,她的身旁有只人面鸟围着她摇翅腾飞。
后面的画残破不堪,模糊不清,我挪开视线,摇着头嘲讽的笑一声,对一切都带有厌倦感,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心中一凛,立马站了起来。
是人吗?还是怪兽?
“救…我…”
我听到一个嘶哑虚弱的声音,像是从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极度缺水的人,干枯萎靡,有气无力的,听上去不男不女。
我循着声音走去,看见一个已经半尸化的人趴伏在一堆废墟中,身子蜷缩着,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脖子处的伤口长满了还在蠕动的肉瘤子。
他抬起头,眼球泛白,嘴唇的皮肤已经腐烂了,残缺不全,露出半边红黄色的牙龈和白森森的牙齿,在幽暗的焰光下格外刺眼,朝我伸出手。
这已经算是僵尸了,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有自己的意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我站在他对面,用脚尖戳了戳他的尸体。
“有啥好奇怪的,要不然呢?”怎么感觉他生前也像现在那么欠揍。
“你是万荃派来的人?”他注意到我那身潜水服上的图标,忽然激动道,倒是反问起我来了。
我点了点头,脑子有点疼,保持平稳呼吸,感觉自己仿佛换了个人,性情大变,差点压不住那暴脾气,但问题不大。
他像回光返照似的,充满期望地抬起头,问我:“那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呃,生死有命,也许不太可能。”
“看你那怂样也不行,算了,我自己就烂在这里,那你滚吧。”
我扭了扭手腕,平静地问他:“你身体还有知觉吗?”
“还有点,怎么了?”
咚地一声,一坨子砸在他僵硬的脸上,我想,这厮如果没死,铁定也是一个见风使舵、偷奸耍滑之辈,只觉揍得很爽。
他脖子承受不起这拳,还有头颅的重量,咔擦一声,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在我的脚边,头颅竟然还能动弹。
我蹲下/身,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问他:“老实了不?我在问你话呢,问什么说什么,知道了吗?”
他的眼睛眨了两下,看清楚我长相后,愣了几秒,似乎低声念叨:怎么和那千年老娘们那么像…
但泪花瞬间出现在他眼眶里,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尝试获取我的同情心。
但是我此刻心如磐石,拳头也比磐石还硬,头颅只能弱弱道:“…嗯!”
“好,你是上一批人吧?怎么来到这里的?发生了什么?”
“姐,说老实话,有点记不太住了。”头一颤抖,截口出又冒出几团小肉瘤,随着它不断抖动。
我呵呵一笑。
“那再给你俩巴掌,我看你还发不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