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曜石-2
吴娴的眼睛一下睁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秦峰这会的表情比吴娴还要吃惊,似乎像是看怪兽一样看着刘飞。
刘飞说的似乎越来越有自信,顿了顿又说:「福利院看守我的疫教的高手是你干掉的吗?刘诗的能误打误撞的救出我,如果没有人帮忙,就太不正常了。」
秦峰的眼神开始有些变了,似乎一下从白痴变成了一个睿智的学者,不过这下他反倒是轻松了,扔掉烟,双手插兜里说道:「家主果然没有看错你,有点眼力。不过我解决掉那些杂碎之后并没有找到金卡。」
「我猜到了,」刘飞笑了笑,眼神里有前所未见的狡黠:「刘诗也是守护人,否则你带着她就可以归还金卡,没必要等着我被唤醒。之后你也一直在找机会想和她单独相处,应该就是想跟她说这一切吧?不过你为什么这一路要隐藏身份,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引路人的身份的。还有,你看到帮我们找到金卡并送去我床边的人吗?是谁?」
我在旁边奇怪的看着那两个男人,他们的话我听的似懂非懂,正纠结着要不要过去问问情况,吴娴却拉住了我,我看见她的脸上竟也紧张万分。
「没有,我在福利院被赶来的疫教围攻了,拼死才逃了出来。脱身后,继续追踪金卡时,路上发现你们已经带着金卡在逃忙了。」秦峰又接过刘飞递来的一只烟点上,此刻的氛围似乎缓和了许多,深吸了一口,秦峰又接着说:「我不确定你的身份,天选者严壮壮,二十年前已经被疫教封印了。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年轻二十岁的你出现,并且被轻松唤醒。我不得不隐藏身份引你们寻到真相,看看你们会有什么动作。」
「这是两个世界的问题,我也在琢磨这个事,可能暂时没办法对你说清楚。」刘飞挠了挠头,从严肃又恢复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可你小子这会又怎么愿意自曝身份啦?」
「因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秦峰这时候突然冲吴娴一抱拳:「能认出黑曜石,有不错的身手,吴妈也守在身边。吴友可老祖家的后代,对吗?」
吴娴的脸上由紧张转为了惊讶:「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吴家的事?」
秦峰抱拳不放,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朝鲜李吉马家臣秦峰,尊老祖之命,暗中照顾唯一后代李东,并守护火卡。老祖交代过,如遇到吴家后人,可无条件信任,所以此刻也无需再隐瞒身份。」
刘飞恍然大悟:「原来是棒子啊,怪不得这么浮夸,汉语说的挺溜啊。」吴娴瞪了他一眼,刘飞立马老实的闭了嘴。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既然老祖交代你来守护,你应该是知道金卡地点的,又带我们来找李东做什么?」吴娴并没有像刘飞一样放下警惕。
秦峰拉下了他风衣里毛衣的领子,胸骨旁一直娇艳欲滴的蝴蝶正淡淡的发出红光,「吴家小姐应该能认出吧,这是叛逃出疫教的吴老祖分享给我们五个守护家族的印记。」
吴娴有些放松下来。身后的木屋门这会又打开了。东子仍旧牵着他的两只大犬,在奶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更加惹眼的是,刚刚墙上的那把精致的战弓此刻已经背在了东子的背上。秦峰走到东子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而东子这会吃饱了,也不说话,就愣愣的看着我们。秦峰说道:「我不知道疫教通过什么手段拿到的金卡,但如果我们没有金卡和少主,肯定是完不成还卡的任务的。」
秦峰有些宠溺的看着东子接着说:「老祖接受了吴友可老先生的气致疾病学说,创有四象草本卷,提出四象说,各家都有各家所长,不过万变不离这五行。其实都是老祖们对于金卡的推测。此后老祖又在高人指导下设计了四象机关用于守护金卡,开启的方法只有少主东子知道。真难以想象之前疫教用了什么通天手段将卡取出的。」
「走吧,后生们」,郎老爷的嗓音从不远处的船上响起,奶奶将东子的手和他手中的狗链一起交到了秦峰的手里,有些不舍的说道:「我们老两口早就听李哥说过你的事了,月月假扮园区的志愿者来送吃喝的也是你吧。」
秦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又笑着说:「去吧,年轻人,去完成你们要完成的事吧。」
湖水上冰雪此刻已化了大半,郎老爷船行的很快,仿佛早就知道要离别一样,将我们送上车,临行前对秦峰说:「峰儿,爷爷其实一直认得你。」
秦峰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嗯,奶奶跟我说了」。
「李哥走时交代,你和我们正式见面之时就是你带东子离别之时,路途艰辛,你要舍去性命,护五行家族香火不绝。」
秦峰愣了愣,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郎老爷又将随身携带的几枚箭矢塞到了东子的手里,摸了摸东子蓬乱的头发说:「李小子,你要听他们的话,像个男孩子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也要完成你的使命。unaiaekekseui。」
东子和怀里的两只狗都一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汽车发动,远离这又一座桃花源。
在秦峰的规划下,我和吴娴先回了酒店,他们则在附近镇里去采购,做进山前的准备,顺便好好拾掇一下东子。吴娴去房间联系吴妈和潮爷,而我,终于在一天之后去享受到了这里的温泉。
在楼下喝了一杯热牛奶,就走到了后面的温泉区域。这里的温泉位种类繁多,不同温度和景色的泉位也有细细划分。可能是冬天的游客本就少,这会又大多去了山中赏雪的原因,我换好泳装,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将整个身体完全浸入泉水之中。
泉水的温度这会刚刚好,我靠在池边准备好的头枕上,等着刘飞他们回来吃饭顺便商量明天的计划。下方似乎还有泉眼冒着热水不停的冲击着我的脚丫,痒痒的,挺舒服。不一会,我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了。
梦中,我感觉有一双手开始轻轻的按摩我的肩头,手法不轻不重刚刚好。以至于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并没有那种被陌生人侵犯的感觉,反而乐在其中,不愿意醒过来。
「太阳,少阳,太阴,少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开始回绕:「由气所生,一分四象,阴阳扭转,复归于无极。」语声呢喃,渐渐的我开始听不懂也听不清后面的话了。
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但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挣扎了一会,我发现我的眼睛似乎还可以动,稍一用力,便猛的睁开了眼睛。
似乎这会天似乎也已经黑了,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股黑色,仿佛世界透过一层黑色的滤镜一般,一个人影戴着顶高高的黑色礼帽出现在我的眼前。
随着他的头慢慢抬起,隐藏在帽檐之下的,竟是那张熟悉的脸-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