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上仙

第31章 天上仙

明容在宫里过了两天,陪皇后说话解闷,日子倒也悠闲。

第二天晚上,她熄了灯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她的小吃店还没开起来。店面定下了,月初就已经付掉租金,可不能白白浪费。

于是,她赶紧进空间,捏了两个工具小人。

先捏一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像她见过的一位奶茶店的店员,笑起来让人觉得心情舒畅。这样的小姐姐带货最快。

再捏一个阳光帅气的小哥哥,性格要好,要有礼貌,有耐心。

小姐姐起名西施,小哥哥起名潘安——不行。

明容犹豫。

现在是古代,这两个人一起开店,如果不是夫妻,那就必定是血亲。兄妹怎么能一个姓西,一个姓潘呢?

她把小哥哥的名字改成西安。

好,接下来,安排他们从明天开始工作,地址设定为大曜京城西大街xx号,工作时间为八小时。

店里卖的货品,暂定为一些最常见的甜品小吃。

所有原材料都是空间提供的,除了房租,几乎无成本,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明容望着虚空,幻想从前和姐姐,和同学,和好朋友一起逛街买东西的画面。

回忆起来,恍如隔世。

她长叹口气。

她在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听冬书的意思,原主和雍西王府的婉仪郡主曾经是闺蜜,可惜后来被小郡主出卖,心灰意冷。

明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粉色的香囊。

今天下午,婉仪郡主托采桃送来香囊,还捎来口信,希望与她单独会面。

冬书说,这个香囊是她送给郡主的。

原主两年前开始学做女红,前头都是失败的作品,香囊是第一个完整的成品。原主把这件富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给了她最好的朋友。

曾经……她一定很珍惜那个女孩子。

明容苦恼地翻身。

苓娘叫她远离郡主,她就没理会。

可怎么处理这个香囊,怎么回复小郡主,她也不知道。

她又叹气,用被子盖住头,两眼一闭,干脆闷头睡大觉。

*

梦里是一间会客用的雅致的花厅,大门和窗户都关了起来。

阳光隔绝在外,室内晦暗。

气氛也是肃穆而阴沉的。

明容看见狼狈的自己,又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少女满脸惶恐,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她的右手边跪着一名眼熟的少年,左手边站着另一名年纪大些的少女。

然后,明容又看见很多衣冠楚楚的大人,妇人居多,皆是豪富显贵人家的打扮。

最上首的一位华服贵妇紧绷着脸,看起来分外严厉。在她的左下方,则坐着苓娘。

这一幕,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之际,明容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这、这是她和令狐沛被抓包的那天!

她旁边的少年就是令狐沛,少女则是婉仪郡主。

正前方的贵妇是雍西王妃,她的下首坐着苓娘和令狐沛的母亲,也就是成国公府二爷的夫人,罗氏。

明容的心因为这认知而揪紧,紧接着放缓了跳动,渐渐的,渐渐的,沉入冰窖。

王妃举起一枚玉佩,目光凌厉,大声道:「人赃并获。明容,你还敢狡辩!」

罗氏皱眉,不悦道:「玉佩是明容不知羞耻赠予我儿的。这赃物,我儿可没有收。」

她颇为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我,不是我!」少女脸色惨白,拼命摇头,「王妃、二伯母明鉴,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王妃讥讽,「你没有什么?玉佩不是你的?」

「是,可是——」

「你没有单独离席,背着人和令狐公子独处一室?」

「我、我……」

少女嘴唇蠕动,羞耻和委屈使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仓惶,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人。她膝行上前,拉住那少女的手,哭道:「婉仪姐姐,你跟你娘亲解释清楚,你说啊!」

王妃冷冷道:「婉仪,你说。」

郡主呆立在原地,如同一枚钉子,动也不动。

「婉仪!」王妃陡然提高声音,「玉佩是不是明容送给令狐沛的?!」

婉仪郡主浑身一颤,不禁发起抖来,牙齿都在打颤:「是——」

少女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血色从脸上飞快地褪去。

「可明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婉仪郡主蓦地跪下,「我一直在这儿,可以作证,明容和令狐公子只说了几句话,绝无任何逾矩的行为,请各位长辈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少女松开拽住郡主的手。

她瘫在地上,又惊又怒,又不解,喃喃:「为什么……」

婉仪郡主始终不曾看她一眼。

这时,令狐沛猛地磕了两个响头,咚咚两声。他决然道:「王妃,阿娘,侯夫人,你们误会了!我和容妹妹自小相识,两小无猜,两情相悦。我待她一片真心,等容妹妹及笄,我定当登门求娶——」

「住口!」罗氏尖声道。

令狐沛又冲她磕头,「求娘亲成全!不孝子今日所说,皆为肺腑之言,句句属实!」

「我叫你闭嘴!」罗氏气得拍桌子,「来人啊!把少爷带回去,闭门思过!」

两名小厮过来,半拖半抱地强行带走了令狐沛。

罗氏恼羞成怒,指着粉衣少女冷笑道:「侯夫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儿最是洁身自好,若非你家女儿小小年纪便锲而不舍地勾引他,迷惑他,他怎会变得昏头转向,尽说胡话?」她咬了咬牙,对着少女哼哼,「……不知廉耻,心术不正。」

「是谁不知廉耻,心术不正——妄自论断,为时尚早。」苓娘淡淡道。

她起身,走向少女,想扶她起来。

少女突然惊醒,抓住母亲的袖子,如同抓住最后的浮木,「我没有做有辱门楣的事,我不喜欢令狐沛,我不是来见他——」

「撒谎!」罗氏怒斥。

苓娘握紧女儿的手,「容容,你告诉娘,谁叫你来的?」

少女动了动嘴唇。

她僵硬地看向同伴。

婉仪郡主的身子微微晃动,颤抖得更厉害。

少女抿紧了唇。

王妃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杜氏,你还问她作甚?」

苓娘回头,直视对方,「这里本来有三个人。容容若当真和令狐公子私相授受,应该最害怕让人知道才对,为何郡主也在此处?」

王妃面色微变。

罗氏气急败坏道:「都说了是你女儿一头热的向我儿子献殷勤,你还瞎说什么私相授受!」

苓娘平静道:「我只是希望查明真相,不错漏一处,不冤枉一人——」

「嘘……安静。」

王妃抬起一根手指,指尖戴着镶嵌珠翠的金指甲套,冰冷地抵在唇边。

她的眼底闪过阴沉而刻薄的讽笑,缓缓的道:「杜氏,在我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对对!雍西王妃面前,哪儿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罗氏积极的附和。

这一刹那,粉衣少女站了起来,撞开门,飞快地跑出去。

此举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容容!」婉仪郡主只愣了一下,便跟着追过去。

她在石桥边追上少女,气喘吁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女看着她,眼神只剩空洞,嗓音也带着些许恍惚:「你为什么不说啊?」她轻轻的问,「玉佩是你问我要的,令狐沛是你约出来见面,你叫我陪你一起来!……你为什么不说?」

婉仪郡主目中含泪,「容容,我有苦衷。我母亲这个样子——请你体谅。」

少女惨笑。

婉仪郡主拉着她,切切道:「你放心!你年纪小,过上一年半载的,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

「我以为——」少女注视她们交握的手,笑容苍白,「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大人的关系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我们是!」婉仪郡主说,「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女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游魂般的走上桥。

到了桥当中,她忽然一跃而下。

猝不及防。

咚!

惊叫声四起。

*

「姑娘?姑娘快醒醒,您魇着了!」

明容猛地坐起来,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她在长宁宫,在自己的卧房之中。

冬书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温柔地拍她的背脊,「别怕,醒来就好。」

明容额头上尽是冷汗。

她的心仍在狂跳,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又害怕,又难过。

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拿起枕头,盯着底下的粉色香囊。片刻之后,说道:「我不要了。」

冬书欲言又止。

「你拿去收起来,随便放哪里。」明容低着头,「……我不想看见。」

*

婉仪郡主等了一天,没有等到明容的回信。

她知道,明容肯定还在生气。

她不怪明容。

成国公府的那件事,换作谁都会记恨,可她没有办法。

从前在家里,还有兄长在。父母若对她太过严厉,哥哥会替她说话,为她据理力争,挡住责罚。

可哥哥死了!

她独自一人,孤立无援。

这三年,生不如死。

她真的无能为力,她害怕忤逆父亲和母亲。事到如今,只要他们的嗓门稍微高一点,她就怕得瑟瑟发抖。

但是现在没关系了,母亲说,她可以继续和明容来往。

她想告诉明容,她不会再欺骗她了。

婉仪郡主垂眸,目光落在浅黄色的信纸上。

母亲在信中交代,明容得太子重视,私下不知使出什么勾引男人的法子。她须得好生看清楚,学以致用,才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同时也要谨慎,心机手段都要比明容更高明。

她看清楚了。

那天,她和庄沐儿在未央殿附近,亲眼目睹明容和太子、燕王不期而遇。

明容没有勾引太子,她躲着他。太子叫她,她着急走。

那一刻,婉仪郡主在远处瞧着,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很是欣慰。

她放下信,走到打开的窗户口,深深呼吸。

她和明容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她对太子的恋慕之情,容容一清二楚,又怎会横刀夺爱?

容容不是那种人。

*

今天,天气好。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冬日的寒风也比往日收敛。

早上,明容抱着蝴蝶纸鸢,正琢磨如何去找沈令,问竹过来了,将她带到皇后面前。

皇后道:「容容,陪我去御花园散步。」

明容点点头。

皇后起身,牵住女孩的小手,又道:「进宫这么久,你还没见过圣上。」

明容说:「没见过。」

皇后走出大门,「前阵子,圣上问起你,如今你人在宫里,总要见一面,才算尽了礼数。」她看一眼不远处高耸的红墙,「今日多半能在御花园碰上。」

明容好奇,「为何要去御花园才能见到圣上?在长宁宫等他不好吗?」

皇后淡淡一笑,「他不常来的。」

明容愣住。

冬天还没过去,御花园还是那么冷清。

百花凋零,唯有红色、粉色、白色的梅花不畏严寒,在枝头盛放。

今年的梅花,其实也快谢了。

明容跟在皇后身旁,一路走走瞧瞧,只觉得大曜的皇宫真是安静,除了偶尔见到的低眉垂首的宫女和太监,其余时候,毫无人间的烟火气。

不知历史上的那些朝代,汉唐盛世,大宋明朝,他们的御花园是不是也跟鬼城似的?

绝对不会。

又走了一阵子,远处总算飘来人声。

明容尖着耳朵听。

是玉贵妃。

「……那姓余的画师简直混账!臣妾活色生香的一个人物,他却画得像一根呆滞的木头。陛下,你说可不可恨?他的那幅画,臣妾当场就撕碎了。然后,臣妾又想,论黑白水墨画的意境和功底,天底下还有谁比的上陛下?再说,你才是最了解臣妾的人——所以呀,你何时动笔?」

玉贵妃的声音,明容只听过一次就能记住,很有辨识度。

娇气,却不柔软。

语气总是骄傲,盛气凌人的。

此刻,玉贵妃的傲气收了起来,抹了蜜似的甜美。

明容凝目望去。

一簇簇梅花颜色各异,影影绰绰。

在梅林的深处,站着好些人,多是妃嫔,看她们的穿着头饰,位分都不低,其中最为瞩目的是盛装的玉贵妃。

她抱着一名男子的胳膊,有时轻轻摇晃,有时又靠着他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男子不理她。

那人,只能是皇帝。

明容眯起眼,努力看得更清楚。

男子背对她,背影清癯,后颈修长,穿一身银白的大氅。不见面目,凭感觉就知道,这人冷冷清清的,不太好相处。

皇后悄声道:「贵妃身边的,就是陛下。」

明容有点紧张,摸了摸头上簪的粉色梅花。

花还在,可是被她乱摸,碰掉了花瓣。

她懊恼地皱眉头。

皇后见她手忙脚乱的,轻轻笑了,弯腰,在她耳旁很小声的低语:「没事的,陛下对人的衣冠相貌不上心,也看不太仔细。」

明容疑惑,「看不仔细?」

皇后道:「陛下幼年目盲,后来治好了,却落下眼疾,只分得清黑白灰三色。」

明容惊讶,抬头望向那道雪白的背影。

玉贵妃还在那儿缠着他,滔滔不绝的,「陛下,你就答应臣妾吧?你随便画一幅,再题一首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皇帝淡淡道:「明年。」

玉贵妃又摇晃他的胳膊,娇嗔:「你每年都说明年,年年复年年,臣妾求你多久了?从乾封十二年至今,整整六年!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陛下就依臣妾一次——」

突然,鹦鹉尖细的嗓子叫道:「初妹,救救我!初妹,救救我,救救我!」

玉贵妃立刻变了脸色。

她抬起头,恨恨地盯着黄绿色的胖鹦鹉,咬牙道:「陛下!这只鸟养了十年,翻来覆去就会说两句话,你也不叫人教它别的!」

皇帝道:「它笨。」

玉贵妃气道:「再笨,总能学会一句「贵妃吉祥」!」

赵巽在这儿待着,听得已经厌烦了,咳嗽一声:「父皇,儿子想起有急事在身——」他的眼角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两个人,立即改口,「但是在您和母妃跟前尽孝心最重要。」

玉贵妃挑眉,「……这还差不多。」

满宫最没眼色的儿子今天居然开窍了,破天荒的不唱反调,当着他父皇嘴甜了一回。

儿子啊,果然还是自己的好。

她甚感欣慰。

可没高兴多久,她的脸又拉下去。

皇后来了。

贞妃、禧妃等人都看见了,纷纷行礼,唤道:「皇后娘娘。」

赵巽和长平、长乐两位公主也道:「皇后娘娘。」

玉贵妃一记眼刀扫向儿子,分外凌厉。

赵巽只当不知。

明容发现在场的人比她想象的还多,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紧张之余,又觉得好奇。

她认识不同国家的王子、公主、爵士。他们是生活在文明时代的人,权利被限制,身份具有的更多是象征性的意义。

她也见过古装剧的皇帝,还有影视城陪人合照的穿龙袍的叔叔伯伯,可他们是假扮的。

这个却是真的封建时代的帝王,拥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无上皇权。

皇帝看了过来。

明容怔怔地注视他,一瞬间,头脑空白。

这个人,这个人……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美丽的人类吗。

她见过太多英俊的大哥哥,从社会精英到明星模特,太多了。

唯独大曜的皇帝,让她情不自禁的生出「这也太犯规了」的惊叹。

人是眼前人,疑是天上仙。

男人的眉眼和赵秀有几分相似,可赵秀多是偏女相的秀美,带着些许阴沉的气息,而他则是不入凡尘的冷冽,如同高山寒雪,洁白无瑕,却又冰冷坚硬到极致。

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冒犯,却又忍不住盯着他瞧。

难怪冬书说,皇帝天人之姿,出尘绝俗。

他真的好像神仙啊!

皇后屈膝,道:「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颔首。

过了一会儿,皇后仍没听见小侄女说话,轻声提醒:「容容。」

明容张嘴,明明打算给皇帝请安,开口却成了:「哇……」

众人沉默。

御花园又变成了鬼城。

刹那的死寂之后,忽听一声突兀的笑。

赵巽不小心笑了出来。

玉贵妃再次狠瞪他。

这下,明容彻底清醒,后背尽是冷汗,低垂着脑袋,道:「臣女明容,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目光重又落在她身上,透着霜雪的温度。

明容小脸绯红。

她总是容易对着好看的大哥哥脸红,虽然皇帝应该算叔叔伯伯一辈,但是因为颜值太出众,被她自动归类到大哥哥。

皇帝道:「无妨。」

他的声音极低沉,也是冷冰冰的。

刚说完,栖息在枝头的胖鹦鹉抖了抖羽毛,飞下来,不偏不倚,落在明容的肩头。

明容一怔,接着会心一笑。

啊,她的「动物之友」称号效应——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小动物都喜欢她呢。

她抬手,轻轻抚摸鹦鹉的小脑袋。

胖鹦鹉绿豆大小的黑眼珠盯着她,突然叫道:「初妹,初妹!」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极为诡异。

就连皇后都变得紧张。

鹦鹉又叫:「初妹,初妹!」

明容莫名其妙的,小声说:「我叫明容。」

鹦鹉固执的叫:「初妹,初妹,初妹初妹!」

明容对动物比对人有耐心,不厌其烦的纠正:「容妹,是容妹。」

赵巽忍笑忍得肚子疼。

鹦鹉继续扯着嗓子:「初妹,初——」

「够了。」皇帝冷淡道。

鹦鹉终于安静了,飞回枝头。

无形无影的空气凝结。

气氛有点尴尬。

就在这样的沉默之中,一名小女孩走上前,字正腔圆的道:「父皇,我想要这位姑娘当陪读。」

禧妃道:「长乐,你乱说什么!」

长乐公主低哼:「女儿说的清清楚楚,何乱之有?」

禧妃拉住她的胳膊,被她甩开。禧妃又想动手,却听皇帝问:「你不是不想要伴读?」

「先前不想。」长乐公主答道,「近来无事,一个人待着沉闷了些,女儿便想,有个玩伴也不错,还请父皇应允。」

「随你。」

明容意识到,女孩所说的「陪读」是自己。

他们不问她的意见,也不问皇后的意见,随便就定下了。

于是,她反过来打量女孩。

这位古代的小公主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明艳动人,细看之下,隐隐约约又显得清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出奇的融洽。

等她长大,绝对是一位绝顶惊艳的大美人。

明容不无感慨的想,大曜赵氏皇族这一脉,颜值真的很绝。

如果以颜值和美色选皇室,天下再没谁比这一家子更能胜任。

除了赵检。

他夹在父兄之中,过分平平无奇。

可赵检,却是这家人里面性格最好,最善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

老天爷造人果然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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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总在梦中对我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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