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行动起来

气运，虚无缥缈，却又有迹可循。

气者，炁也，周天之能量，外显之虹光。

运者，动也，万物之流转，天地之规矩。

周天之气由低到高，由坏到好，从色彩上便能看出一二，其分别是黑、灰、白、红、黄、青、紫。

其中黑气为恶气，于一国而言，便是反叛、逆匪。

灰气为杂气，广大黔首，流民奴隶，皆是此气。

等到了白气，便足以称得上是一国基石，放在古代便是富农，放在现代便是小康。

而白气往上，家中殷实，日子红火，子弟或是有功名官身，或是略有钱财，于一地薄有名望，那便有了红气加身。

红气日久，官至一省一地，或至中央，那便可以称得上一句大气堂煌，黄气自生。

至于黄气之上的青气，那就非是单纯的个人努力可以争取的了。要么是千百年家业积攒供养于一人，要么是天命垂青。

此种人物，退则出将入相，进嘛，想要一窥那国主宝座，也未尝不可。

整个水之国，能够色作纯青的人物都没有多少，其大半还汇聚于江户城中，但能够色呈青紫，华贵非凡的，有且只有两人。

一个，是集伟力于一身，纯靠力量堆积上去的水影。

另一个，就是如今那居住于天守阁中，名义上的国之领袖，水之国的大名。

山中地藏一双眼睛看着天守阁上空，因为修为大进，如今的他已经略微触摸到了【天眼通】的边。

故而他不仅能看到一国之主的气运，更能看到那天守阁上空，除了纯青云气和其中的一抹紫韵以外，还有一头庞然巨物，正在那云气之中时隐时现。

那巨物体态修长，隐于云中，绵延不知多少里，外形似蛇非蛇，周身长满纯黑的鳞片，荡漾着层层碧蓝的波光，头上则长着一对红色的珊瑚大角，鼻端还有两条肉须，长长垂下。

这，便是水之国的国运龙气之显化。

当然，和山中地藏前世的天朝不同，此界的国运，倒是并不怎么以龙形为主，反而是蛇形居多。

不过无论外形怎么变化，其内在的本质，都是相同的。

就比如此刻山中地藏所看到的那头国运“巨蟒”，其体态虽然巨大，且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但仔细一看，却是双眼眸光昏暗无神，动静之间慵懒缓慢，就连其身上的鳞片，即便散发着粼粼波光，却也是凝聚力不足从而导致的力量散漫。

“不慌，且再等五日。”

山中地藏看着远处常人难以看见的奇特景象，眼中光晕流转，心里已经了然，淡淡地说道：

“对了，二皇子那边还需要你去通知一声，明天或是后天我需要和他见一面，这有关接下来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

山中地藏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桂小五郎也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不过经历了池田屋的那一晚，其对于山中地藏的本事，还是很信服的，当即便点了点头。

而有了山中地藏的开口，高杉晋作自然也没有再强硬着要求今晚就去冲击天守阁。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尊攘派的这些人躲在这处宅院中，哪都没有去。

至于江户城中，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搜查都变得严格了许多，大街上常常有披坚执锐的士卒来回巡逻，当然，新选组的人倒是没有再出现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水之国的二皇子睦仁在接到桂小五郎的消息后，也乔装打扮一番，偷偷跑来和山中地藏见了一面。

两人待在屋里，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当睦仁皇子从山中地藏的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其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复杂。

有激动，也有忐忑。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山中地藏稳坐钓鱼台，尊攘派也依照他的命令，开始进行私下串联，直到第五天来临，他才走出了房间。

“尊者！”

所有看到他的人尽皆行礼，桂小五郎更是连忙跑上前来。

山中地藏点了点头，对着桂小五郎招呼道：“时机已到，诸君且随我一行吧。”

说着，他便带头走出了宅院，绯村剑心和另一名身披黑袍的身影，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他身后，桂小五郎和高杉晋作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还有几分忐忑，但想起昨晚山中地藏告诉他们的信息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一批精锐武士，跟在了对方的身后。

一行数十人出了宅院，沿着街道向那天守阁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那些巡逻的士卒依旧还在，此时也正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未落下，道路上来往行人不多，所以他们这一行人还是十分的显眼。

然而有山中地藏在前行走，那些巡逻的士卒就好像瞎子和聋子一样，对于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这一行人竟然是视而不见，甚至还会下意识的主动避开，以免挡住山中地藏等人。

如此奇特的景象，当真是让桂小五郎等人惊骇莫名。

须知道，他和高杉晋作也不是普通百姓，对于忍者和忍术，那也是略知一二，自然也知道有幻术这么一说。

但据他们所知，一般的忍者施展幻术，最多也只能针对一个人。

实力高深一些的，或许能同时针对数人，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山中地藏所展现的，却是大范围的，群体性的幻术，让这长街两侧，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们的存在，而且还持续这么久。

光是这一手，就足以令人心惊了，这要是施展在某支军队身上，或是用来暗杀……

且不提桂小五郎和高杉晋作如何心惊，一行人等在穿过长街后，还是很快就到达了天守阁附近，不远处，就是那天守阁的侧门。

到了这里，山中地藏一停下脚步，众人身旁的巷子里，却是突然窜出了数人，快步向着他们走来。

此时天色已晚，光线昏暗，那些人又是突然从巷中扑出，桂小五郎和高杉晋作顿时就吃了一惊，连忙拔出刀来。

好在山中地藏伸手拦住，等到那些人走到近前时，桂小五郎等人见到对方相貌，这才躬身行了一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