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289章 番外二 血洒靳江 终斩虎
中礼门
这是大靳最南边的五座通国门之一,也是一年前刚打下的那座挖出金矿的小县城——礼县。
因为接壤蒲甘,又因为有金矿的原因,祁天印派出了重兵把守,仅用一年时间便筑好了坚实的城墙,并由方思成设计发明了许多重器。期间不断遭遇蒲甘的试探性骚扰,都被大靳兵马和这些前卫武器打了回去。
但是金矿的诱惑是巨大的,蒲甘贼心不死,每次都变着花样偷袭,也多少摸准了驻扎在礼县的年少将军萧宏才的排兵习惯和武器的威力。有一次,他们甚至险些攻破城门,幸亏萧宏才冷静沉着,极速回防才幸免被攻下。
那次令蒲甘士气大振,两个月后的今天再次调兵遣将集结在距离中礼门十里远的地方,而这次,他胸有成竹,因为…
他们有了大靳的常胜将军常重虎带领他的十万常家军加入了蒲甘队伍,竺多郎看一眼那边正与手下交谈的迟暮男子,嘴角勾起冷笑。
他有自知之明,以蒲甘现在的人力和财力,根本无法与大靳相争。所以,蒲甘当下的目标只有一个,占领礼县,拿走金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韬光养晦,好好发展本国经济和军事,未来或许有机会攻进大靳去。
他与常重虎两人各取所需,常重虎答应只要助他拿下礼县,就把这里划分给蒲甘;而他也需要长期从常重虎处获取情报。想到此次常重虎趁乱从京城出逃,竺多郎也不由心生不齿和一阵寒意。此人太过于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到可以牺牲全家性命,只身一人率兵逃亡苟活,的确是个六亲不认,能做皇帝的狠角色,换做他,也是做不到这般冷血的。
“将军不用担心!”
常重虎手下得力干将看到主子一直低头沉思,以为他在担心攻城一事。
自己一家全是被常重虎所救,所以他是心甘情愿跟着常重虎通敌叛国的,有时候无路可退的卖国贼,之所以忠心耿耿,正因为其没有退路。觉察到常重虎似乎有所顾虑,于是立即出言说道。
“这中礼门看似险要非常,可实则,城门上不过只有千余士兵,全不堪一击!”生怕对方怀疑似的,他又解释道。
“萧宏才的城内守军不过万余,若以守城来说,也只能虚虚实实,加之大将军用兵只包围了县城的北面和西面,而礼县的东、南两个方向几乎没有大靳一兵一卒,这中礼门上,自然也就没什么兵马。”
“既如此,这攻打正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对方说出句话的时候,常重虎便顺水推舟:“待到你等引起萧宏才注意,到时候大军就会从水路涌入礼县后方,我们前后夹攻,来一个瓮中捉鳖,到时候你可是大功一件!”
什么!
手下惊愕的看着身边的这位大将军,目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模样,让他带人从正面迎战?他…他…
瞬间,这手下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似的,他的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悔不当初自己多嘴,他这是把自己带上了死路。萧宏才虽然年轻,却已经取得了数场战役的胜利,是个不可小觑的青年将军。
三日后
“城楼后的将士们,本官是前安史巡抚罗涛,奉常将军之命,约萧宏才将军进城议事,还请行个方便打开城门!”
本以为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能硬取的罗涛,刚想退到弓箭手之后,却突然从对面飘来一句话:
“稍等!”
片刻功夫,那城门居然就打开了!
罗涛以为自己眼花了,然而伴随着城门缓缓开启,他的双眼渐渐被失去了城门遮掩的阳光刺晃得眯成了缝,在那城门大开的瞬间,他脑袋仅仅呆了一瞬,便听到有人用马鞭猛的抽打马身,策马向前疾冲而来的声音,只听那声音大吼道:
“杀……”
变故委实太快了,以至于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那城门边上,常家军的少年旗丁都还没反应过来,几匹奔腾的战马便从他的身边掠过,在马身掠过的同时,一道银光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借着马力的冲刺,刀身在从他的肩膀处划过时,轻易的划断了他的脖颈。
“……”那声惨叫还不及发出,脑袋便滚落于地上。
“杀…”
一马当先,策马前冲怒吼的正是萧宏才,只见他身着重盔甲,眼神冷冽直直锁定罗涛。
这番趁其不备,转瞬就杀了罗涛手下二十几个排头兵,随即又迅速返回城内,却不关城门,像是恭候敌军。
罗涛气极败坏,狠狠盯着大开的城门,却不敢贸然进攻。身后的士兵都发出怒吼,示意罗涛打进去。
不一会儿,萧宏才登上城门,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罗涛,本将军刚与你协商,为何不答?莫非是怕了?哈哈哈哈哈…”
在萧宏才得嗤笑声中,众大靳官兵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这笑声直击在场所有叛军的耳中,重重砸在他们的心上。
战争还未开始,就折损了近三十人,还被对手毫发无伤的回到城内,这对于任何一名将领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若再无作为,以后如何在军中立足立威!
罗涛的脸涨得通红,可说句实话,昨夜常重虎以及手下在帐中的商议,他们并未料到萧宏才会在防守最严谨的城门驻守,就连将军本人也猜测萧宏才会把自己放在礼县防守最薄弱的临江一带…
现在萧宏才居然就这样仅带着十几名骑兵给他来了下马威,还大开城门让他进城,这究竟是一出空城计,还是萧宏才的放手一搏?
罗涛带了近八千精兵正面强攻,还有五千人在十里外等候进攻指令,此刻,他在心里反复盘算着城内究竟是何玄机,始终未有任何举动。
在队伍居中的五百多名弓箭兵迟迟等不到罗涛的指令,不禁有些奇怪,远远望去,对方城门仅有寥寥数人偶有探头,副将为何按兵不动?
就在罗涛踌躇不前之际,城门上突然整齐划一出现一长排弓箭手,万箭齐发朝他们射来!
罗涛一见,大事不好,正想往后撤,却从后方传来急切的声音:“罗副将,敌人正从两边将我们包围了!!”
“随我冲!全都顶上去,夺不了城门,咱们全都得死!”罗涛红着眼,大声下令。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不知会暴发出什么样的果敢和勇气,罗涛率领士兵,脸上带着决绝的神情,挥舞着刀如同螳臂当车似的朝着城内冲去。
“攻城,向前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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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萧南笙将军!”
江面上的十数万将士发出的喝吼声径直传至十里外,在这三声齐喝中,向着西南方一座高山的位置遥拜的将士们更是黯然泪下,此时的江面上百余艘大小船只,船只上的将士们皆是白盔白甲,远远望去,满江如雪。
结束祭祀之后,借助东南风,这只庞大的舰队一路顺江而上,位于江中旗舰的主桅上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天下兵马大将军萧”的字样。
这些船只不断沿途炮击着前方的江防阵地,隆隆声宛若霹雳,面对这骇人的架势,平日时常在江上耀武扬威的蒲甘水船节节退后,尚未被打沉江底的船只悉数逃到了他们布防的所谓‘拦江龙’防线后面,只想凭着“拦江龙”的江防,试图将这支突然来袭的庞大的大靳水师军团阻于江下。
蒲甘降王水师的将军胡戈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拿过手下的望远镜,朝那打头的巨船看去,这一看差点吓掉七魂六魄,连望远镜掉在船板上也没有察觉。
那是十五岁便随军大灭大食强兵的年少将军-——袁晏溪!
不,他也是大靳刚认祖归宗,时年不过只二十四岁的五皇子——祁玉墨!此时他穿着一身耀眼的金色重盔甲,红色大麾随风扬起,扶剑立在旗舰的船头。对于胡戈来说,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只来索命的猛兽!
此时,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胡戈忙慌急眼的说:“快去通知常将军!祁玉墨领兵走的是水路!而非旱地。”
话音未落,对面江上又传来士气如虹的怒吼:“皑雪临江誓灭贼,雄师十万气吞敌!”
祁玉墨冷冷盯向前方敌军,也认出了躲在蒲甘水师后面的大靳水军,那是被常重虎策反的一支水师。
呵,哪怕对面有十万大军,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死到临头的垂死挣扎罢了。
这艘代号“镇国”的讨伐船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正如他出征前的预计,自入靳江之后,由弃暗投明,又或者应该说心甘情愿归降萧家军的海寇宋威领导的无敌的海上力量,势同泰山压顶,一路未曾受到一星半点的有效抵抗。在下游江面上击沉几艘蒲甘战船时,甚至都没有开炮,只借着风势以三桅大船向敌方战船冲撞,转瞬之间就像车辗蝼蚁一样把它们压到了江底。
“拦江龙!”前方哨兵来报。
置身船首的宋威冷笑着,对于那‘拦江龙’全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所谓的‘拦江龙’,也就是他宋威用剩下的伎俩,不过就是在江面上,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用巨木修筑了一道跨江长坝作为锁江防线,整个坝面宽达三丈,顶上覆土,平时可以跑马,坝顶还设有木栅栏,可以从栅栏后面向江上射击,每隔不多远就有炮位,木坝的下游还以直径一尺的铁索横过长江,用来阻挡海船,与此配套的还有数座浮动在江面上的营盘,准备随时增援薄弱环节。
此时的常重虎正是在这铁索之后,只等大靳水军自投罗网。
在他看来这么强大的江防,就算是萧家军,就算是祁玉墨又如何能突破?
“安王爷。”宋威叫着祁玉墨的封号。
“他们不过就是黔驴技穷罢了!”宋威拱手对祁玉墨说道,语气胸有成竹:“这都是我当年对抗京城守备军时玩过的把戏,常重虎太没有什么新意了。”
祁玉墨朝着前方的船队看去,然后沉声说道:“那此仗就看宋都督的了!”
宋威立即开始对士兵们分派任务,一切都井井有序。
东海和雷鸣两大护卫分别站在祁玉墨的身后,从巡视船上遥望着‘拦江龙’的阵仗,待宋威回来,便好奇的与他说,之前就曾听说过,蒲甘为了阻挡大靳水师从水路攻打国界,于江中造出了这样大得出奇的水上堡垒。
“东护卫有所不知,那铁索后的浮木才是整个‘拦江龙’的核心,如若我军进攻的话,敌军就从浮木之上投掷火药罐,放箭和开炮,如此一来,这些连接在一起的浮木便如江中城塞一般…”
见东海和雷鸣听得津津有味,他接着说:“且这些用作浮木的圆木厚达数尺,即便是十数斤的军炮亦很难轰穿,想要取下,也绝非易事…”
雷鸣听出殿端倪,说道:“宋都督,在水面上放的炮和射的箭,必定没有准头,若想拿下,又岂好用炮?加上常重虎的军队并不擅长水战,如此一来,我们也没什么好惧的。”
何止是水浪起伏,作为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祁玉墨也早就一眼就看出了这所谓的拦江龙的软肋。
因为担心浸水,炮都放在很高的地方,江面不比地面平整稳当,炮手当然不可能瞄得很准,以此类推,弓箭手的准心,也会经历同样的尴尬,加上常重虎只会陆战,对于像靳江这样的江河作战一定会感到很棘手。
“常重虎和竺多郎以为,只要修上这海上堡垒,便可挡下我大靳水师,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祁玉墨笑着问宋威:“宋都督,你觉得大军要多长时间可破这阵?”
“大靳兵威,岂是这些喽啰所能挡,以宋某看来,大将于此,半日之内便可攻破!”
“好!那本王今日只需坐看斩龙!”既然敌人将这所谓的锁江称之为‘拦江龙’,那他祁玉墨偏偏就要斩龙!
宋威得令,立即高呼:“传令下去!斩龙!”
信号旗升起的瞬间,置身于左翼水师旗舰上的宋威亲信,左手猛然一挥,就见四艘小船朝着‘拦江龙’划去。
这四艘小船,在波浪中缓缓地溯江而上,船上覆盖着白布,和之前举行祭奠萧南笙将军时一模一样,其实这都是诱饵船,而这四艘诱饵船,驶出船队后不久,便开始慢慢加速度,很快便全速朝着浮木冲去。
那些被祁玉墨的气势吓的有些神经紧张的蒲甘士兵,几乎是刚一看到这四艘船接近了他们便立刻开炮射击,而小船上根本看不到人,可是却速度极快,而且操控极为灵活,他们打出去的炮弹原本就因为起伏的波浪没有什么准头,这会面对这样的目标,准头自然也就更差了,只见那几只小船行至铁锁面前兜了一圈,然后便顺流而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驶离炮兵射程不多远便又掉头驶回来,如此循环往复。
接连不断的在试探着他们的火力。
“二十九,三十……”
在敌人不断用火炮攻击着那几艘小船的时候,宋威的旁边,几名穿着白盔的将领正在那里数着对面的炮烟,每一股从炮窗中涌出的炮烟都是一门炮,之所以派出那四艘船,就是为了弄清楚敌人的虚实。
“差不多五十门炮,对于蒲甘来说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传命下去,水鬼队出击!”
水鬼队,对于不擅水战的人来说,自然未曾听说过,可是对于长年与海上作战的宋威来说,水鬼队却是最常见的兵卒。在互通指令过后,‘水鬼船’立即朝着位于江中的浮木划去,同时,所有舰队中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听着那响彻云霄的鼓声,祁玉墨的脸上带着微笑,他的余光朝宋威看去,面上略带着些许得意,那神情似乎是想告诉众人,瞧我一手提携的猛将!
这‘龙’本王今日是斩定了!
“水鬼!”蒲甘士兵疾呼。
水鬼!
胡戈几乎是在看到水鬼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危险。
“这下完了!”面色惊恐的他,看着那些跳入江中便消失了的‘水鬼’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何止是完了,他现在根本是恨极了常重虎,那些浮木原本应该以铁链沉锚的方式加以固定,不过一根沉江铁链造价岂止千两,这么上百根浮木就需要十几根铁链和铁锚。当初常重虎美其名曰会支付造龙用的铁链和铁锚,可胡戈却很清楚,现在他们用的沉江的铁链是什么,不过只是臂粗的浸油麻绳,系着几块巨大的石锚罢了,至于那造铁链的银子,他却是分毫未收到入账。
若是那些绳锚被砍断了,到时候可就全完了!
“这,这可怎么办!”幕僚在旁边焦心跺脚。
就像是为了附和这位幕僚的担心似的,原本固定于江中的几根浮木突缓缓飘动起来。
“咦?”
看着那些飘动的浮木,宋威的双眼猛的一睁。
“泼猴这帮家伙动手挺快的啊!”
就连祁玉墨也对宋威这群手下的绝活暗暗称奇。
这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惊讶,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巨木之间是被铁链锚定于江中,可谁曾想水鬼队下水之后顺着锚链摸下去,触到的却是麻绳,原本用来凿断生铁锚环的凿子自然也就没派上用场,用匕首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全被割断了,刚才还看似有如堡垒一般的浮木随之朝着下游飘去。
宋威冷笑道:“上火攻船!”
宋威带领的诸将个个皆是是水战的行家里手,几乎是立即抓住机会派出了火攻船,每条船上都有百斤火药,失去了巨木保护的‘拦江龙’很快就被烧成了死龙。
“宋都督用兵果然……”
‘出神入化’一词还没从东海的口中说出,前方便接连传来几声巨响,随着那数声巨响,和着那炸飞至半空的水柱,宛如小城般的堡垒就被炸沉了。
“安王爷,你看宋某这龙斩的如何!?”
“好!”祁玉墨惜字如金,却加强了语气。
“我宋家儿郎自幼闯荡于海上,蒲甘的这点技两,也配拿出来丢人现眼!安王爷,你且看着属下怎么把这伙贼寇整死!”
宋威的话声刚落,对面也响起了一阵阵宣天的锣鼓声。
原来是常重虎率领他的部下纷纷逃到了岸上,开始占据有利地形向船上射箭。
“王爷,你只管在这静待宋某佳音!”宋威冲着一旁的亲兵大吼一声准备迎战。
祁玉墨却拦下他:“打起本王的大旗,本王要亲自去给家人报血海深仇!”
那顶黄盖伞在烟雾中是如此的醒目,以至于众士兵们看到后立即激动的大声喝吼道:“王爷千岁!王爷千岁!”
听着那从上游传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这方常重虎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中掺杂些许别样的情感。
“睿柏,你听…”
常睿柏并未搭话。
“斩草未除根,春风吹又生!”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放弃追踪祁玉墨的踪迹,可惜,故人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悔恨,十分懊恼后悔没有早点发现结果了这祸害。
萧家军的登陆作战,是悲壮而惨烈的。
面对箭雨,萧家军们手中挺着红缨枪,一路向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挥舞枪刀抵挡箭雨,不断有兵丁倒下,但是后排的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踩着己方战友的尸体继续前进……
后方战船上的弓箭兵熟知战况,不敢有丝毫间断,铺天盖地的尽全力掩护自己人朝对方射去。
短短几十丈,就像是一个死亡的绝境,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箭雨下,那铺着石板的路上,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就被血水溢满了,混入江水之中消失不见。
“杀!”祁玉墨的声音在后方渐渐逼近前首。
安王爷竟然要首当其冲!
最前面的萧家军里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忠义之军!”尽管他的声音模糊,但这四个字却传到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耳中。
“忠义之军……”又是一声吼,是一阵呐喊声,那怒吼声中全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忠义之军…忠义之军!”
这正是当年萧南笙将军为军中最英勇的方阵取的军号!忠义营!
“老子炸死你们这帮孙子…”一个年老的声音,突然窜出来。
就在那喊声中,前排的常家军看到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出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铁疙瘩,那铁疙瘩带着木柄,就像锤子似的,与锤子不同的是,那铁疙瘩的另一头还不断的冒着白烟。
这是什么玩意?
“不好!”
武将的直觉告诉常重虎,那条状的铁疙瘩里肯定是什么要命的玩意,他几乎是迅速勒停马向后逃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那些冒着烟的铁疙瘩落到了队伍之中。
轰隆!响起一道炸雷!
刹那间,天崩地裂似的炸雷接连不断的响起,那硝烟瞬间便吞噬了整个河岸……
祁玉墨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硝烟,强忍热泪,哽住喉头,暴喝:“取贼首,敬英魂!”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祈祷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