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衍
听到厉战霆的话,孟棠就顿时联想到了许多的东西。
她本能的攥紧了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马大夫的医术便不错。」
「世上比他医术好的自然有。」说着,厉战霆饮了一口面前的茶,看着孟棠的目光,说不上是打量还是其他,「他说你只是染了风寒,我看倒是未必。」
没想到厉战霆会这么说,孟棠抿了抿唇,明白此刻自己多说多错,低着头应了声好。
随后,两个人又是一阵无言。
厉战霆见着这样的场面,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皱了皱眉就离开了。
见人走了,孟棠这才脱力一般的坐回椅子上。
茉莉见状连忙走过去担忧的看向孟棠:「小姐……」
「茉莉,我们该怎么办?」
孟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
她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居然只能等待。
说完这话,就慢慢的扶着茉莉站了起来,随后目光透过窗外看着远处,心直接沉了下去。
厉战霆从孟棠的院子离开之后便回了书房。
书房里面,玄一把自己搜出来的东西递给了厉战霆:「王爷,他的身份的确有问题。」
看着眼前自己亲手给马清蕴的令牌被递过来,厉战霆低着头摸了摸边缘的雕刻,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让人看着他。」
——他给马清蕴的令牌侧边有一个蛇的纹路,这个令牌却根本就没有。
玄一听到厉战霆的吩咐就退了出去。
想到这几日孟棠和马清蕴之间的联系,厉战霆眯了眯眸子。
他和云邬有瓜葛,说不定和孟棠的关系也会有些特别。
想到这里,厉战霆觉得自己这两日应该再往孟棠那边走走。
与此同时,马清蕴,应该是说月奴,他坐在郊外的亭子里面悠然的喝茶,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月奴看着远处的风景,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公主,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一阵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来,月奴的思绪就这样被打断,他不可控制的皱眉。
穿着青衣清瘦的男子见状,冷哼了一声:「你若是不想见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你又准备到哪里去?」月奴看着他,声音有些无奈,「我的身份被怀疑了。」
今日发现令牌不见的时候,月奴就明白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想起来这段时间给孟棠诊断的时候她虚弱的脉象。
见月奴似乎是走神了,男人更加的烦躁:「你的身份被怀疑了又如何?你难道想要我去霆王府冒险?」
见男人居然把话问得这么直白,月奴没忍住的笑了,他道:「他怀疑我了,以后我没有办法去霆王府,你帮我照顾一下公主。」
「你对我倒是不客气,」男人冷哼一声,看上去有点不太乐意,「我惜命。」
「成衍。」月奴低声叫着成衍的名字,声音里面更多的是无奈,「你我生来的使命便是如此,只要公主好好活着,我们……」.
「我知道了。」成衍皱了皱眉,他懒得去听对方的长篇大论,将手里的药瓶丢给了月奴,「这是我新研制的,你看看能不能医好你的手。」
说完,成衍也没有和月奴再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慈云堂医馆。
门口,一个黑衣的侍卫站在那,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心思思索着自己下一步需不需要把门给拆了。
成衍一回来就看见一个人在对着他的门动手动脚,马上走上去把人给推开。
「你是什么人?」成衍温润的脸上带着不解。
玄二见医馆的人回来了,马上就把手里的请帖放在了成衍的手里,道:「我是霆王府的人,霆王特来请医师去府上为贵人诊治。」
成衍看着眼前的请帖:心里只想到还真是让月奴说对了,接替这个活也只有他干了。
毕竟这城里,出名的医师,也就他们二人了,不过坊间盛传慈云堂医馆的首席医师成衍与华清堂的马清蕴不对付。
因此,霆王除了马清蕴,就只能找成衍。
只是众人都不知,二人私下却是朋友。
想到这里,成衍就把帖子收了下来:「在下明白。」
随后,成衍就跟着玄二去了霆王府。
府上没有什么人走动,看到的仆从也低着头很少发出声音,几乎是轻手轻脚地做事。
看到这一幕,成衍只觉得外面说霆王府像阎王殿,似乎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走了好一会之后,成衍才到了孟棠的院子门口。
他瞧着自己走了好长一段的石子路,心里皱眉,怪不得月奴总是不高兴,看来是因为这位公主的日子不太好过。
「医师进去吧,别忘了我嘱咐医师的话。」说完,见成衍点头,玄二这才离开了。
成衍看着玄二离开的背影,有些不以为然:这王爷果然是奇怪,明明是特意找人来给孟棠看病,非要绕一个这么大的弯子。
成衍想到这里,才敲了敲院子的门。
「谁?」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是霆王府新来的医师,过来例行检查王妃的情况。」
这句话说完没有多久,门就被人打开了。
茉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冷淡道:「你跟我来吧。」
屋内,孟棠看着这个新来的医师,全身上下都是抵触,可是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下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自己院子里面的不对劲,若是没有猜错,厉战霆大概是派了人来监视自己的动静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厉战霆派来试探自己的。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孟棠就已经想了很多的东西,她冷静下来之后,才说:「我不需要诊断,你出去吧。」
与其用那么多的理由,倒不如直接说出来。
成衍见孟棠就这样拒绝自己,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王妃放心,我的医术大抵比你先前的那个要好。」
毕竟月奴许多的本事,都是跟着他偷学的。
听到成衍的这句话,孟棠顿时就皱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小的风寒这么久了都没有治好,那不是医术有问题吗?」
成衍端着一张温润无害的脸,却说着不屑冷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