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衣服脱了
等乔岁赶到的时候,晏暮寒已经挨了一顿鞭打,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浑身都是伤,尚且滴着血,包括脸上,整个人都不能看了,乔岁的心一抽。
晏暮寒的面前跪了一众的下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安静如鸡。
这就是原主母亲的手段。
「娘!」
一家丁又一鞭子要朝晏暮寒鞭打下去的时候,乔岁立马开口,「住手!」
把一个随时都可能黑化的反派欺负成这样,这些人真够作死的啊!
家丁罢了手。
乔岁看着前方坐着的陌生女人,为了她们家小反派,忍着不适感,扑了上去,「娘,您回来啦?」
吕氏摸了摸自家心肝的头,「囡囡呀,快让娘看看,听说你受了伤,还疼不疼?」
她对外头的人再怎么狠心,也是真疼女儿。
「之前有点儿,现在已经不疼啦,娘,我好想你。」
吕氏轻拍她后背安抚,「前些日子还怪娘想要生弟弟不要你置气呢,现在倒是好了?」
还有这事儿?
乔岁噘噘嘴道,「还生着气呢,就是顺便想想您。」
吕氏过去总觉得女儿被自己纵得凉薄无情了些,听她说这话,只觉得窝心。
乔岁和她周旋两句已经很多了,她马上回到了正题,「娘,您为何罚他们啊?」
「还不是因为这些下人当中有人,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吕氏瞥了晏暮寒一眼,家丁便一脚将晏暮寒踹到在地,还沾着外头泥土和各种污秽的鞋,就这么踩着晏暮寒的头。
乔岁看着这一幕,心中怒气翻滚。
她几步上前,将这胖家丁推开。
家丁狼狈地踉跄在一旁。
乔岁拿出手帕,给晏暮寒擦脸擦头发。
晏暮寒此刻浑身疼痛,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让他一双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只是他像块破布似的任人摆布,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这样的羞辱,他尝得太多了,若是表现出一丝不甘,只会更惨罢了。
总有一日,他会一一偿还在所有人都身上。
看自家女儿为了这马奴做到这份上,吕氏气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囡囡,你在做什么?」
乔岁当然是要救晏暮寒,但也不愿在吕氏的面前表现得太过不同。
「娘!」乔岁挡在晏暮寒的前头,和吕氏商量,「您能不能不要动他?」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女儿看上他了,不想他死!」
话语一出,满室寂静。
「你说什么?」
吕氏难以置信。
乔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他了,想要他做我的护卫……我听别人说他打架挺厉害的,觉得可以让他来护我。」
乔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脸上震惊诧异的表情都还来不及收。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嘛。」
吕氏听她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依然不放心,「不可囡囡,听闻你前几日从阁楼摔下身边就这么一个人,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搞的鬼,人心隔肚皮,此人未必可信,又怎好让他在你身边?」
「娘。」乔岁据理力争,「那日确实是女儿不小心摔的,你们都误会他了,还将他打成这样……」
「娘,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您这样对旁人家的男孩儿,菩萨看见了,还能让弟弟投生在我们家吗?」
她这句话踩在吕氏死穴上了。
吕氏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前些天才会去寺庙。
她脸色马上一变,嗔怪道,「死丫头,娘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赶忙念了两句佛语,果真不再纠结于怎么罚晏暮寒。
其实乔岁也就是赌一把,赌这女人信佛,好在管用。
吕氏觉得自家女儿有些奇怪,「你先前不是瞧不上这马奴吗?怎么今日倒是处处维护上了?」
乔岁道,「女儿过去是在观察他啊,这段时间下来觉得他确实是个合适做护卫的忠心之人,娘您这样罚他,女儿不依嘛。」
吕氏对她一向无奈,「你啊,好吧好吧,都依你,你爱如何便如何吧。」
乔岁一脸欢喜,「谢谢娘,最爱娘了。」
吕氏一愣,心马上便软了,摆了摆手,「带着你的人下去吧。」
乔岁马上就让人带着晏暮寒开溜,顺便还将跪在一旁气都不敢出的春红捎上,「春红,来。」
春红看了一眼夫人,见夫人点头,连忙跟上了自家小姐。
出了门,离开吕氏的视线以后,乔岁将晏暮寒从家丁手中接了过来。
「我来吧。」她警告地看着那个家丁,「你回去之后不要在我娘那里乱说,否则就从这府上滚出去,明白吗?」
这家丁害怕她,连连点头。
晏暮寒此刻轻轻挣开他,「小姐,我自己能走。」
可他努力站直,却又倒下,乔岁只能接住他,一下就抱了个满怀。
春红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
乔岁倒没多想,只无奈道,「行了,乖乖跟我走吧。」
却忽略了晏暮寒眼中闪过得逞了的暗芒。
乔岁一路带晏暮寒回到自己的房中,他轻得就像一张纸片似的,好像风吹吹就能把人给刮走了一般。
乔岁道,「你们下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这个他指的是晏暮寒。
春红是个很听话的人,听言就退了下去。
人都走后,晏暮寒看着乔岁,一双眼中闪着微暗的光芒,「小姐有何吩咐?」
乔岁没有任何吩咐,只是在他跟前蹲下,看了看他脸上的鞭痕,起身去搜罗药物了。
等乔岁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些瓶瓶罐罐还有干净的棉布,她还打了盆水进来。
晏暮寒目露不解的时候,乔岁按住了他的肩,「别动。」
然后再次仔细地、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撒上药。
目光之仔细,就好像是对待一件心爱的宝物。
看他忍痛,乔岁下意识地在他伤处吹气。
所以说支开别人,只是为了给他上药而已?
撩人心弦的凉意让晏暮寒微微战栗。
他的心中情绪莫名翻滚,却是滋生了些想要毁灭的暴虐。
是了,他一贯不同常人。
即便她此刻温柔的像春日里的清风,拂面时伴随着清新的花草香,但越是美妙的,他越想要狠狠地毁掉。
乔岁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情绪,她拿出个瓷瓶地给她。
「这个是祛疤膏,等伤好点以后记得用,否则留疤了要变丑的。」
他恭顺接过瓷瓶,敛去眼中的情绪波澜,「多谢小姐。」
晏暮寒自然会收下,毕竟这张脸对他来说大有用途。
处理好他脸上的伤后,乔岁卷着衣袖,「把衣服脱了。」
触及到晏暮寒骤然被烫到一般的目光。
乔岁,「……」
这是什么眼神,活像她是个变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