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跟踪了
乔岁见到王贤宇的瞬间差点蚌埠住了。
他几乎是成了传统意义上的猪头,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那模样看起来,乔岁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滑稽。
她就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好在关键时候抓住了春红的手,躲在春红的肩侧。
她的肩膀抖得过于剧烈,旁人以为都以为她在哭。
而晏暮寒所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得到她笑得都快有泪了……
乔岁抹了抹眼角才转过身。
旁人一看,更以为她是心疼了了。
「陆姑娘……」
他们原以为是下令让人整了王公子,如今看来倒不像是这么回事了。
乔岁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安慰道,「这到底是……」
她尽量让自己不看王贤宇。
「王公子昨晚在家中,遇到了一位鬼面人。」
「嗯?」
「是个戴面具的少年,王公子清醒时说,许是你府上的人。」
黑胡子县令眸光沉沉。
「听闻白日里你们有矛盾?」
这陆姑娘白日刚与王家秀才闹过,晚上便出了这等事,很难不叫人怀疑,可等他再看乔岁的时候,乔岁已经眼含热泪。
「是,白日里,我是与大郎有争执,可是那也不过是因为他为了许嫣那女人竟出手打我,我一时气不过,可这不代表我就会对他下如此重手啊。」
「疼在他身,亦是痛在我心。」
这真诚的样子,怎能让人不动容。
县令威严冰冷的目光差点没维持住,「咳。」他轻咳了一声。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这下人,自作主张,对王公子动手啊?」
乔岁瞥向晏暮寒,「他?你看他那孱瘦的样子,如何能动我王郎?」
乔岁轻蔑地说完以后,语气又变得急切,「县令爷,无论是谁打了王郎,您可定要找出这凶手,否则,我将寝食难安啊。」
她表现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只是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王贤宇的母亲杨氏拉着乔岁道,「诗然啊,这人心隔肚皮的,真未必,会不会是他心悦你,故意找我们贤宇的茬儿啊。」
乔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晏暮寒。
「放心吧,伯母,他身上伤着重的呢,自身都难保的人了,如何还能与旁人动手。」
乔岁故意小声道,但这声音,一旁的县令又刚巧可以听到。
县令看晏暮寒,「你身上有伤?」
仔细一看,此子的脸上还有点结痂的伤痕。
他冷声道,「给本县令看看。」
晏暮寒木然不动,乔岁却夸张地扑了上去,大喊,「不许拉!」
晏暮寒一愣,她已经一边喊着不许拉,一边趁着接触将他衣袖推了上去。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他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一旁所有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县令皱了皱眉,「陆姑娘,这是……」
乔岁跋扈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太方便与县令爷说吧。」
她这么做,就是故意要暴露晏暮寒的伤。
这样县令就会同情他,而不是怀疑。
县令神色有些变化,看着晏暮寒道,「小子,你过来一趟。」
晏暮寒皱眉,本不想动,直到乔岁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晏暮寒这才走了过去。
县令看了眼他身上的伤,瞳孔微震。
「陆姑娘!本县令希望您知道,下人的性命也是命!」
乔岁偏开头,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
县令心里有气,又没办法,只得看向王贤宇之母,「今日事,恐怕真与这位小子无关。」
伤成这样,哪里还有办法将人打成那样。
「县令!」王母不服。
县令拧眉,「本县令自会查出真凶,还王秀才一个公道,却也绝不会污了好人!」
「陆姑娘,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吧。」
乔岁还一脸舍不得王贤宇的样子,「可是……王郎他……」
县令不想见到这个仗着有钱有势为所欲为的恶女。
「你家这小子留下,本县令有话要与他说,你出去。」
乔岁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离开了几人的视线后,乔岁的神色立马收了,哪里还有半点难过不舍的样子。
她拉着春红在外面等晏暮寒出来。
晏暮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岁等在梨树下,不知在说什么,神采很是飞扬。
看见她时,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时挥了挥手。
他走了过去。
乔岁马上问她,「县令和你说了什么?」
晏暮寒伸出手,上面好几块大块的碎银。
「哇。」乔岁忍不住道,「这县令能处,出手还挺慷慨的。」
他肯定是觉得晏暮寒快被她欺负死了,心里很是同情,这些钱,至少够他买药了。qs
晏暮寒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这么做?」
晏暮寒道,「您不是故意让他们看到我身上的伤的么?」
乔岁也不遮遮掩掩,「是啊,这样他们就没法怀疑你了。」
见他似乎不理解,乔岁解释,「你是我府上的人,如果你这里出了问题,我也别想干净,所以我得帮你摘出去,对吧?」
晏暮寒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她说谎。
他身份卑微,就算他真的有问题,打杀了便是,根本不会影响到她分毫。
甚至,还是拿自己的名声做赌。
让人看见他的伤,旁人总免不了说她狠毒,苛待身边人。
这种话,也只有她边上那个蠢物能信。
春红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觉得小姐真的好聪明。
晏暮寒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淡声道,「多谢小姐。」
乔岁转身向门口,「走了,回吧。」
她很满意今天的这个结局。
走在路上,乔岁看到了街边卖糖葫芦的,突然间特别想吃。
然后她看向晏暮寒。
欲言又止。
晏暮寒询问道,「怎么了……」
她指着糖葫芦,「我想吃那个,但是没带钱。」
看起来,很可怜。
晏暮寒看着身侧美滋滋吃着冰糖葫芦的某人,陷入了极深的沉默。
他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
这个女人将下人买回去的糖葫芦丢在地上。
「这种又酸又脏的腌臜东西,谁要吃?」
然后命人,跪在地上,将糖渍舔干净。
乔岁的注意力不在晏暮寒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怀疑。
她吃着糖葫芦,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味蕾绽开,余光却落在他处。
乔岁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