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乌鸡与凤凰
两人互飙演技到外卖小哥送来避孕药,这才短暂休战。
吃过药后,姜糖就困得受不住了。
她在昏睡过去的上一秒还在想,她明天得去一趟商场,下一秒就无知无觉了。
这一觉姜糖睡得特别累,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她梦到她被一群鬣狗按在地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鬣狗撕咬她的手臂。
随后有条鬣狗靠近她,张开血盆大口要咬她的脸。
姜糖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平日里她还是很疼惜这张漂亮的脸蛋的。
她尖叫着去躲那条鬣狗,谁知那条鬣狗又变成了傅沉郁的模样。
他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厉声在她耳边重复,「给我生个孩子,给我生个孩子,姜糖,听到没有,姜糖!」
「姜糖,姜糖!」
傅沉郁用力晃姜糖的肩膀,终于把姜糖从梦魇中叫醒了。
姜糖浑身都是瘫软的,她定定的盯着傅沉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傅沉郁用纸巾擦掉姜糖额头上的冷汗,问她,「梦到什么了被吓成这样?」
「你逼我吃屎,我不吃,你就放狗咬我,还说屎可好吃了。」姜糖委屈。
傅沉郁:「……」
姜糖觉得自己没说错,傅沉郁让她生娃,这和逼她吃屎有什么区别嘛。
她缓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没在傅沉郁家那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再一看右手边的吊针装置和手背上的针头,姜糖有些懵,「我这是怎么了?」
「避孕药过敏,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傅沉郁简短回答。
不是吧她,吃个避孕药也能过敏昏迷?
姜糖傻眼了。
再一算日子,今天是星期天啊,她还得陪傅沉郁参加楚老的宴会。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样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有多恶心,姜糖挣扎着要把手上的针头拔下来。
傅沉郁大步过来按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他语气有些冷,明显不赞同姜糖的做法。
「我不能这样去参加楚老的宴会吧,多狼狈呀。」姜糖扒拉着头发,还好她不是油性头发,睡了两天头发也还是很蓬松的,不然她顶着这幅尊容,傅沉郁不踹了她她都觉得傅沉郁对她是真爱了。
「不用你去。」傅沉郁眉头微蹙。
姜糖顿时如临大敌,她坐直了身体,「我是傅太太,我当然要去!」
不知道是哪句话愉悦了傅沉郁,他语气竟是松动了。..
楚老的八十岁寿宴会在威尔森酒店举行,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老头,请的人很多,加上他身份显赫,想要巴结他的人也不少,于是整个大厅里人头攒动,看上去热闹非凡。
姜糖端了块慕斯蛋糕坐在休息区慢慢吃,一边品尝蛋糕一边盘算着傅沉郁给她买这套珠宝的价值。
傅沉郁对她不算抠,光是她脖子上戴的这块项链都有两百多万,姜糖正爱不释手摸着,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冷哼。
顾微微一身白色小礼服,还是名媛淑女的打扮,可她脸上的幸灾乐祸却生生冲淡了这份和谐,让她多了几分刻薄的味道。
姜糖把一口蛋糕送进嘴里,朝顾微微挑眉。
果然,顾微微一看她表情就绷不住了,她冷笑着走过来,「是姜浅来了,你才如同丧家之犬般躲在这里避其锋芒吗?」
姜糖还真不知道姜浅也来了,她出个车祸就和吃顿饭那么简单吗?之前不是都大出血不紧急输血就会死了吗?
姜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顾微微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两眼,「你还真是八百个心眼子,觉得和姜浅穿一样的衣服就能夺走傅沉郁的心了,可惜了,乌鸡就是乌鸡,穿上皇袍也不能变凤凰。」
姜糖闻言,低头认认真真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那条黑色挂脖长礼服,再认真想了想姜浅穿这身衣服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姜浅瘦得像个竹竿,哪有她胸大腰细穿出来好看?
她嗯嗯两声,「确实呢,撞衫不尴尬,谁丑谁尴尬。」
顾微微顿时被堵得哑言。
她不明白姜糖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如今正主都回来了,她还能没事人一样赖在傅沉郁身边。
姜糖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嘴炮,觉得古人诚不欺她。
与傻子斗,果然其乐无穷。
正聊着呢,她抬头一晃眼却看到一个颀长优越的背影。
男人西装革履,腰细腿长,是让人一眼忘不掉的完美身影。
姜糖下意识起身,拨开人群往那边追。
直到追出大厅,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一瞬间,姜糖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大半。
「姐姐,你在找谁?」
姜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侧,正言笑晏晏的看她。
姜糖回过神来,还有心思关注姜浅是不是真的和她穿得一样。
严格来说也不是一模一样,只是款式有些相似,且同样是黑色,乍眼看去,确实很像。
这会姜糖心情很差,也没心思和她ttle,所以转身就要走。
可姜浅却叫住她,「姐姐,你头发上有片树叶,我帮你拿下来吧。」
没等姜糖拒绝,她已经快步上前,伸手做出要帮姜糖拿粘在头发上的树叶,却在靠近姜糖的时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姐姐,温宁岚是你什么人?」
提到宁姨,姜糖脸色骤变。
她一把拍开姜浅的手,「你对宁姨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呀。」姜浅无辜的眨眼睛,「我只是让人拔了她的氧气瓶而已,你放心,在她缺氧窒息之前,我已经让人把氧气瓶给她罩回去了。」
宁姨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她怎么经得起姜浅这样的折磨?!
姜糖来不及和姜浅计较,转身就要去医院。
「你着什么急呀?」姜浅两步追上来,拦在姜糖面前,「她现在可不在慈心医院,你去了也找不到她。」
这下姜糖是真的忍不住了,她狠狠拽着姜浅的手臂,咬牙切齿质问:「你把她藏哪儿了?」
「我怎么会告诉你,好不容易才知道你的软肋,我当然要好好的,一点一点的折磨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死的。」
姜浅毫不畏惧姜糖的怒火,甚至还能笑出来。
只是她眼底的幽黑,好似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引爆的炸弹在姜糖脑子里炸开,对上她那张得意的笑容,姜糖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扇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