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节 父子笑柄

三十九节 父子笑柄

秦操本姓李,因先代有大功于社稷,却没有显赫的出身,受君恩赐姓,到了他这一代,将商州,制便通辽,但凡贬官路过,宴饮照料,人缘极好。(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他这样的将领都起兵讨伐鲁后,要清君侧,朝野之间的影响可谓极其恶劣。鲁后的智囊团也看得清楚,所以反应极为快速,哪怕朝廷的军队准备并不是很充足,亦要第一时间扑灭叛乱。但是秦操让人失望了,他兵分三路,唯独并没有直扑庆德,进逼关中,而是攻打了江阴和定城,按制商亥江岸;狄南堂作为全军前锋,奔赴庆德扑了个空,干脆南下渡江,直捣秦操老巢,而主帅栾起迎头赶至大名府,与秦操隔岸对峙。

狄南堂觉得朝廷虽然准备仓促,秦操也一定好不到哪去,各处府衙不敢果断资助,靠几个党羽把持的府库,靠发放死囚兵器,一时成不了气候,又不敢进攻庆德,非是实力不继,所以主张直接过江,扑向其老巢;但栾起以自己的稳重给予否决,说秦操家族世代为将,本人熟读兵书,善战知兵,不可小视。

但他不反对狄南堂过江,在他看来,这个番将急于立功,让他独战江南,可以拖住秦操的步伐,何乐而不为。

他给了狄南堂临机决断之权,自己一来害怕秦操渡江,二来兵力捉襟见肘,欲汇合备州边军,寻秦操主力决战,中规中矩地率军赶到大名府,去操练兵马。

出兵两个月,狄南堂部小有斩获,以朝廷之名义在江南几郡通行政令,聚兵勇万余,分驻各城抵-制秦操征集人马粮饷,栾起却还在江对岸操练兵马。

鲁后也有自己的盘算。

她不愿意自己长时间挂在秦操的讨伐檄文上,更不愿意朝廷上下因为秦操越闹越大而人心不稳,眼看狄南堂三五千人打过去了,战果不断,栾起在江对面晃悠,自是褒奖狄南堂,呵斥栾起。

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她掌握全国政局,从政治层面出发,是真真后悔用了栾起为将。

为了增加狄南堂的筹码,鲁后加狄南堂为江南道行军大总管,与栾起平行起来,心理偏向已经极为明显。

秦操对狄南堂还比较陌生,也是心存轻视,只道他麾下三、五千人,所部又经历长月之乱重建,便遣自己的弟弟给予歼灭,自己只顾破定陶,江阴,渡江袭击洛城,下了洛城,已经兵临虎牢,是声势大盛。

恰逢朝廷挖其祖冢,传出流言,说有人避在林中躲雨,看到其坟冢上,窜出一条十余丈的金龙,乘借风雨之势,竟飞向东南而去,中原流民盗贼困苦,多信而归附。

秦操干脆复用自己的姓氏为李,号称驱十万众将下庆德。

下了洛城,栾起反而跑到了他身后。

按说李操和栾起夹岸对峙,奇袭洛城是兵行险招,面前是虎牢关,背后是栾起大军,十分不利,但栾起太过稳重,汇集军队数十万,依赖备州补给根本不足以用,秦操匝断洛城,不但尽毁栾起聚起的水军船只,变被动为主动,还掐断了栾起来自庆德的补给,迫使栾起仓促应战。

栾起水军船只已失,大江上下尽可成为李操运兵,根本夺不回洛城,是一败再败。

健布所部讨拓跋巍巍,先是大胜,追击时却又入伏,吃了一败,竟不得归。李操自觉王卓已死,朝中将领无可挡其锐者,得意洋洋,眼看后路不稳,粮草征集不来,一遍督促其弟,一边使军将攻掠江北府郡。

这时倒不像奉诏,反而像盗贼,于是声名尽失。

李操确实善战,酒醉后常自与健布,前大将军王卓等诸赫赫名将作比,而今拿一批乌合之众与栾起作战,却胜多负少,诸人始知不虚。

双方对峙交战,栾起焦头烂额之际,狄南堂却又有了新的战果。

他一战擒杀李操弟李杲,进逼商州州城,商州各郡纷纷与李操划清界限,不少人主动擒杀李操的亲信来换来朝廷的信任……江南之地,已使李操家族难以立足,即便是州城的李氏,也不断有人投降,与李操决裂。

李操听闻大吃一惊,却回师不及。

他本来担心实力不够,推进至庆德困于坚城之下,此时却也被逼攻打虎牢,以补数万大军耗费。

栾起生怕虎牢有失,李操兵临庆德城下,朝廷怪罪,一边乞罪,一边急令狄南堂放弃攻略李操老巢,回师江北,助鲁平守庆德,夹击李操。

这时回师,李操只需分偏师一支,就可以拾起家族苦心经营,人事盘根错节的商州各郡。狄南堂自是不敢受命,他自觉李操军心必乱,而李操本人在江北作战,定陶、江阴留守的将领想必较为清楚形势,定无进取之心,干脆放着定陶、江阴不攻打,征集民夫营造小船,突然令部将张更尧,李成梁率三千人夜渡江水,在内应的接应下,一举袭下李操在洛城北的孟口大营。

李操半夜拔兵相救,栾起新败,虽知敌方有变,却不敢接应。

经过江南的数次战争,辖军已非昔日,张更尧部战至天明,硬是守住孟口,给军队渡江留下跳板,不过,所部损失惨重,大将李成梁中流矢战死,士卒死伤超过三成以上。天明之后,狄南堂传递给他们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李操军中人心大乱,都以为定陶、江阴有失,官兵才渡江夹击。

李操也心中疑惧,不管不顾,尽起精锐强攻孟口,栾起见敌人大营上有鸟雀盘结,久不归营,终于出战,乘其大军逆风备列久疲,以掷火车投火助攻,出战,斩首万余,大获全胜。李操仅带百余骑出走,在半路被部将所杀。

消息传回朝廷,朝廷嘉奖狄南堂多于栾起。

狄南堂来自塞外,无朋党亲友造势,栾起在军中却盘根错节,便有人出来说狄南堂不听号令,和李操决战时出战败绩,军队损失惨重,却获得嘉奖,是鲁后偏袒,营私所致,朝野颇有微词。

同时,皇帝赐狄阿鸟猪婚一事也蹊跷而走,长月贵族开始拿来当笑柄,在茶余饭后,对此家新贵品头论足。

狄南堂将五千之众,几乎是在以自己一力平叛,立下大功,父子却成为长月街头的笑料。

狄阿鸟也有些无地自容。他可以把皇帝赐猪予自己当成玩笑,却难以去听别人对阿爸的轻视,有时气得面红脖子粗,却偏偏没有办法,堵不住悠悠众口。

败而论功,是为欺世至耻,面对可畏的人言和宫室中的勾心斗角,狄阿鸟度日如年。

转眼间,仓州遭了蝗虫,百姓被胁迫,叛乱加剧,鲁后左思右想,不知何人可以平叛,却又紧急启用狄南堂。

因为军情紧急,朝廷甚至没有让狄南堂回京奉召,就督促其赴任。狄南堂便在商州补充了部分人马,率所部轻骑先行前往仓州,步兵借舟楫紧随。鲁后也听到些针对狄南堂的流言和风声,正因为这样,她干脆加封狄南堂爵位为侯爵,封勋上柱国大将军,增加食邑五百户来应对,前前后后的封户加起来,已经是一千五百户。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又多有番臣一步登天的闲话。

事情也就一页一页地揭过,皇帝也到了大婚之日。

给了筹备时间,到五月中旬,皇帝制诏迎后,并让宗长,太常等操办婚礼,迎女荷于鲁伯通之家。虽操办时日不多,但典礼却宏大得难以想象,整个长月街上遍结彩绸,林路摆酒,只要是有爵之人,便可畅饮。

大婚之日这天,狄阿鸟穿了内廷织造的华衣,早早出门,在路边蹭了两杯水酒,才进到宫中。

另一位侍读墨度已经出了一身汗,解了胸襟凉快,见狄阿鸟一身齐整,问:“狄阿鸟!你热不热?”

狄阿鸟也感到热,却说:“心静就凉啦。”

他搭手目比远处,看到一个小少年披一身黄纹出入,不由问:“那个少年的衣服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那是王爷殿下!你不知道?迎亲是要自家兄弟的。”墨度低声说。

正说着,一个管事过来,扯着尖嗓子排练细节,众人不凉不热地应着。

狄阿鸟看选出来的四个舍人要牵着牛走,感到好笑,问:“我们身后的牛突然乱跑怎么办?或者拉泡死呢?”

詹事以为他怕牛突然发威,惊驾,好心地做出说:“牛屁股被封住了,不会的。”

随即,他甩着提尘,便要众人摆列,鸣金,前去接驾。

日起扶桑,接亲车骑云罕,由京城府尹卿引出宫门。皇帝迎亲不必到人家家,但一行也过数门,作出迎的姿态。皇帝也就头戴编着皮结的板冠,手扶小许子从肩舆下来,和他的一位哥哥一起前行。

狄阿鸟和另三名侍读,各配刀剑,一人手持弓箭,一人捧箭囊,一人持竹,一人捧白绸,四名舍人从在王驾之后,牵着彩牛而行,跟从皇帝的身后,送他登上插虎贲旄头——雄龙角旗的金舆。他一上车,一彪悍武果挽了牛而去。

金钲黄钺,金瓜银屏,人马浩浩汤汤从宫廷至内城,片刻旋回。

众人将太仆卿之妻的凤鸾入到宫外正午门的场地时,皇帝一行也摆道而出。大车与鸾车并驾而入,虎贲衣的勇士,官员舍人跟从拱护。未入章殿,又是羽冠文官唱,公卿宗室,百官无不奉命肃立在皇室告天地祖宗的大殿外,等驾御之伍,而太后宗室长者处于殿中丹墀。他们见皇帝乘九马马车而来,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狄阿鸟跟着车辆走在留出的阔路上,只见到太后那里有人没有下跪。他展目四顾,看场面宏大,人头肃伍,在艳阳下一动不动,突然想起自己在克罗子部的许诺,在心底打起自己怎么迎亲的小九九。

正想着,听人在百乐声中提醒说:“献上弓箭。”狄阿鸟走神间,没有听清。

突然,远处喊嘶一声:“有刺客,护驾!”

场内大乱。

唱官依然改口高唱:“保护太后!”

百官无不北向,唯有不多的人南去圣驾一方。两起阵营逐渐分明。

狄阿鸟见几名武士呼地怒奔而至,像是刺客,呼地起身,跳上了大车,站在皇帝前,高喊:“护驾!”

他捧着一袋箭,大声给人要弓,却隐约听到小许子低声给皇帝说:“不要怕。”

狄阿鸟并未在意他们说什么,看蜂蚁一样乱跑的百官,冲散原本执金的郎军,而马车奔走,几乎越过前面的护卫人等,急了一头汗,大声要弓箭。

“给皇帝,给皇帝!”

小许子一把夺过箭囊给皇帝。

狄阿鸟自认凭自己的箭术,可以挡贼,连忙去夺,却被小许子扛住怒叱:“我皇神武,快给箭矢。”

狄阿鸟见皇帝已经举弓,也顾不得再争,连忙看往远处。

数名死士刺客连杀数人,在场中围成一个小圈,对着皇帝后退,杀往太后的一边,边高声叫嚷:“勿要惊慌,太后误国,吾等求吾君亲政。”

此时,戏曲一样的事发生了,百官突然安静,唯有皇帝令人驾车直冲,用脆脆的嗓音高嚷:“你等何人?何借大义之名陷孤于不孝?!”

众人见皇帝无一丝害怕,反露出无比的从容,顿为十六岁的皇帝有这般大智大勇而惊奇。太后那边围着的臣子,许多都不自觉从对面奔过来,护卫皇帝。

皇帝的马车稍微一停顿,外围护军急奔而至,无不高叫“陛下不可!”

瞬间,马车左右更驰,大伙改口山呼:“射!”“射!”

有的武臣手无寸铁,也和皇帝身后的军将一起快步追迎而上,两条腿都跟车轮一样。

皇帝神勇万分,张弓驰射,连杀刺客三名。万众振奋,纷纷振臂高呼“万岁”。

狄阿鸟怪异万分。他不知道国王的箭术何时变得这样厉害,眼看皇帝车马近敌,一把推下御者,见挽马停车不住,回身扛上皇帝,夺路后逃。马车撞过残贼,无数护军蜂至,将敌剁成肉泥。

※※※

狄阿鸟回到家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母亲。

风月也在一旁听着。听狄阿鸟说完,他很实在地说:“阿鸟,你明日别去宫中,病上一病,告一假看看,也好和接下来发生的事脱离关系。”

狄阿鸟听得明白,但很不满地说:“我很健康的。”

“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花流霜发怒,“你敢去试试?!”

“刺客已经伏诛,不去就算了。”

狄阿鸟看母亲是真生气,只好答应,正说着,李多财回来,见过花流霜后,就使劲给狄阿鸟使眼色。

狄阿鸟出去之后,就在到外面等。

不一会儿,李多财出来,几乎冒出了汗,说:“霍县的几个强人进城找你,万掌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留了他们,找了个人陪他们喝酒。谁知道一阵子功夫,城里就禁严了。我怕出什么事情,就赶快回来给你说。”

李多财犹豫了一下:“以我看,不如将他们交到衙门去!”

狄阿鸟也不知道朝廷要怎么搜捕,但肯定不是搜捕他们那几个蟊贼,怒声道:“他们是找我的,却要我将他们卖给官府?!亏你也想得出来。我这就去看他们。”

李多财苦劝,说:“少爷,你想好了。他们披着白布,虽然不说也能想象得到,非是跟人干架吃了亏,来请人的?!”

“请人助拳?!”狄阿鸟惊讶地问。

“错不了!”李多财说,“我们都说你去了外地。你现在去见他们,他们怎么想?!”

“那就说我上午回来了嘛。”狄阿鸟说。

李多财见劝不住,只好带狄阿鸟去了铺子,将闲杂赶走。来的是三个人,一个是个三、四岁的小孩,一个是个憨厚的小伙子,一个是个大汉。

他们都结了白布,神色悲戚,听说狄阿鸟一回来就来看他们,都很感动。

年长的大汉连忙叫小孩给狄阿鸟跪下。

那憨厚的小伙子则跳到院子中央,在原地打了一路拳,打着胸口喊:“岳爷爷在上,地虎天龙!”

狄阿鸟正差点当他是疯子,他却打完自己的胸口上前,捧着双手,单膝一跪。

这时,另外一个大汉也跑过去顿足打拳,口里叫着:“仁义忠信,请乌鸦爷!”接着,等他也上前后,两人并行磕头,说:“瓢把子因不愿意跟人谋反,被人杀了。他临死的时候叫我们来找小爷,不求报仇,只求您帮他照顾儿子,让他长成一条好汉。我们也想着,这仇要是能报就报,不能报算了。”

“叔叔大人。”孩子也连忙磕头,捧了半块青瓦。

朱温玉,李多财都怪狄阿鸟多事,相互看了几眼,看向他,看他怎么说话。狄阿鸟却还有些发懵,不自觉想起那个憨汉许山虎扛大刀的模样,但他没料到对方和自己见不几面,把儿子托付自己。

他不懂什么规矩,却被感动,愧疚不已,便咬着牙说:“放心。我一定要给许大哥报仇!”说完,询问懂江湖规矩的朱温玉:“你对这个知道的多,你说该怎么做?”

朱温玉无奈,接过孩子手里的瓦,说:“他以后就是你的义子,扶人起来,对天磕头。”说完把孩子手里的瓦交给别人,也跑到院子里,代替狄阿鸟打乱拳,口里叫:“仁义忠信,大哥在上。”

狄阿鸟连忙上去,跪到院子里磕头,说了些天公地母开眼,保佑他为大哥报仇的话,这才起身询问。

询问后才知道,前些日,许多强人拜山,共邀许山虎投靠一个叫刘武建的反贼,许山虎不肯,说拉杆子是活不下了,要是起来造反,就是不忠,吃罪不起。一干强人当时无话,过后不久,心中突然不安,杀了喝醉酒的许山虎一家。

狄阿鸟看两个淳朴的汉子淳朴到给自己说话蹲到门框那里,看那个虎实的孩子穿着开档裤,披了大人的衣服坐在地下望他,突然想掉眼泪。

他一直以为放地的人淳朴,草原上的人淳朴,却想不到靖康一样有这样的人。

从霍县到这里,二三百里路,眼前两个憨厚汉子不知道散去,硬带一个孩子,饿着肚子,冒着抓丁的危险,傻着心思被瓢把子托付来了。看他们老实巴脚的泥疙瘩样,狄阿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在太平年间去做什么强人。

狄阿鸟难以自制,接连说:“我一定给许大哥报仇的。”

“说啥报仇?!人家聚了上千的人!”大汉哭了,说,“咱一辈子都报不了仇。看少瓢把子长大就好!”

“说报仇就报仇!”狄阿鸟问李多财,说,“咱能聚集多少人?问问谁讲义气,等城门开了,咱们就杀过去,去给我大哥报仇!”

李多财觉得他疯了,但更像是安慰两个汉子的,高声说“好”,暗地了却耍着心眼,交代说:“有力气的差不多都跟老爷走了,当兵去了,就剩几个我这样儿的,咱们家上哪能寻到足够的人!”

“贴榜,募兵!老子就要报仇!”狄阿鸟说,“问问万掌柜,我有多少钱?我俸禄还有多少,不够把铺子卖了!”

朱温玉一直冷静地听,此时慌忙低声来劝:“募私兵要通过官府?!怕弄不好,成了谋反了。”

“我去我阿爸的衙门,去找找他贴过的文告,他的亲兵还没募齐呢,我就说替他招募亲兵,这应该没问题。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敢杀我大哥。”狄阿鸟是真受感动了,脸色铁青地说。

※※※

大婚被搅,太后知主持大典,护卫的皆为宗室,调集禁军入勤,提前卷了皇帝,要去庆德北的林承山庄避暑。

这一走,就是血洗的先兆。

一行刚走,秦林就杀了秦芳,秦旦,使秦康,西门无恨等人自尽。

狄阿鸟因告假在家,并未一同去避暑。他到处找兵器,借马,并叫朱温玉在梁威利募兵的对面出算卦摊子,偷寻壮士。为此第一次巴结张镜,想让她去找太学里的同窗,帮忙借些兵器马匹,接着,去城外,威逼利诱董云儿父女,让他们加入自己的报仇队伍。

父女不答应,还笑他无聊。

李多财暗中将此事告诉风月。

风月怕了,得了花流霜的话,让李多财躲走,出钱让家中壮实一点的男人都出去躲几天,暗中叮嘱过张镜,朱温玉,让他们都不要配合。狄阿鸟暴躁地发了一圈火,要将所有的人都赶走,才有女人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他干脆用钱买了一匹瘦马两头驴子,带上许山虎下叫朱蛋的大汉,纠集胁迫花落开,朱温玉一起出城,自称讨贼将军,封绑在驴子身上的朱温玉为军师,封花落开为校尉。

风月,花流霜只觉得自己驱逐了从犯,会让狄阿鸟知难而退,哪知逼他犯倔,只带了三人就走,后悔不已,如同热锅蚂蚁一样团团地转。花流霜让风月带着钱,请辖军上的将领陈-元龙和几个营中军官吃饭,让他们帮一下忙,接着带着龙蓝采到龙家的趟子局,到了,才知道老家的趟子局说撤就撤,已经不在了。接着再找家族在长月分柜,掌柜立刻具笔款子,带人赶往江间郡。

家中一下死气沉沉,听说陈-元龙已经派人和李多财去接人,才稍微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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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黑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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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节 父子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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