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天人之战
「好一个南华宫传人！年轻时，我曾受过道家师祖庄子的恩惠，算算时间都过去了七十多年，今日那我就跟恩人的传人打一架！也算是报了当初的恩惠吧！」
萧夜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和他的便宜师父有过交集，顿时好奇不已。
「七十多年前？那这么算来你岂不是活了一百多岁了？」
「到了我这个境界，区区百岁而已，有何可惊讶的！秦国境内阴阳家，那东皇太一，才是真正的老不死，恐怕整个世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活了多久！」
谷鬼子说的这些秘闻，萧夜从未听过，看来这个世界，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小子，你先出手吧！」
鬼谷子和萧夜二人走出数丈远，鬼谷子对着萧夜说道。毕竟按照辈分，鬼谷子也算是萧夜前辈，自然不好主动出手。
「前辈，得罪了！」
双手掐出一个繁复的指诀，萧夜一身气势，展露无遗。
鬼谷子虽未说话，但是心里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天人境！
虽然自己先前只是略微有了这种猜测，但真正确认后，还是不敢相信！
不到二十岁的天人境啊！这苍天还真是眷顾道家，庄子这才飞升了多久？道家竟然又诞生了一位绝世天才！
原本自己的那两位弟子已经足够让鬼谷子感到欣慰了，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和萧夜一比，鬼谷子恨不得当场收徒！
「此剑法名为秋水，乃是我从老师《秋水》一文中所悟！」
萧夜手中木剑轻举，身后猛然升腾起一股无边剑意，恍若身后，悬溺着一条由无数把剑凝成的天河！
鬼谷子双眸精光大放！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辨牛马！好一门秋水剑法，好一股天河剑意！」
面对奔涌而来的滔天剑意，鬼谷子不闪不避，手中木剑似乎和他融而为一，朝着奔涌而来的剑意直刺而去。
如果说萧夜的天河剑意是崩腾而来的千军万马，那么鬼谷子人剑合一就是一往无前武神赵子龙，单枪匹马凿穿了千军万马，直奔萧夜而来！
「果然厉害！」
不愧是能教导出盖聂和卫庄这般出色徒弟的鬼谷子，仅仅一招，便将萧夜的天河剑意破开。
看到突至眼前的木剑，萧夜瞬间闪身避过。
「让人惊艳的剑法！在我看来，你的这门「秋水剑法」，足够媲美我鬼谷派的纵横剑法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你也见识一下我的纵横之术！」
鬼谷子立身而定，手中木剑忽然一分为二。
双手各持一把，竟是要同时施展纵横剑术。
萧夜也没想到，这纵横剑术，竟然可以用作双手剑！不愧是鬼谷派的镇派剑法，自己的这门「秋水」，虽然在威能上不弱于纵横剑法，但是相比起灵活方面，却是逊色许多。
「百步飞剑，横贯八方！」
两道剑气从木剑之上瞬间锁定了萧夜。
同为天人境高手，萧夜在谷鬼子的身上感觉到了深深地压力，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方世界上感受到如此深刻的压力！
刹那之间，萧夜只觉得两条剑气长龙朝着自己咆哮而来，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不愧是天人境谷鬼子用出来的剑招！
萧夜直面两条剑气长龙，但身体却未后退半步，而是左手执剑，将之反手竖在身后，右手则是并指成剑，凌空虚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随着剑指刻画，指下冒出一个个金色符文，飞舞到半空之中，逐渐化作了一条巨鲲。
鲲鱼迎风一摆，刹那间，一只张开双翅的鲲鹏，出现在鬼谷子剑气所化的双龙前方。
「唳——」
鲲鹏鸣叫一声，朝着剑气双龙撞去。
「轰——」
一声惊天巨响，似乎整座山都为之一颤！
声响过后，场上除了各自手持木剑的鬼谷子和萧夜二人外，再无任何一物。
无论是先前的草庐还是那棵树，亦或是石桌石凳，全都在刚才二人剑招对决的时候，化作漫天齑粉，消失不见。
「咳......咳......不打了！你小子是故意来搞破坏的吧？」
看着山顶的一片狼藉，鬼谷子有些无语。
原以为两人切磋点到即止，但是天人境的萧夜，让他不敢大意。所以一连串的交手之下，导致了现在的这个场面。
「以武证心，从你的武道之中，我看到了你恢弘大气的内心，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大女干大恶之徒，所以没必要再打了。」
「到了你我这个境界，打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天人境的高手若是执意想走，同境界之人也留不住！」
萧夜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就拿他和谷鬼子而言，若是鬼谷子想走，萧夜还真不一定能留下他；反之若是萧夜想走，鬼谷子就是拼尽全力，萧夜也有信心从容离去。
「前辈息怒，相互切磋嘛，打坏东西在所难免，不过我有办法！我毕竟是道家弟子，剑术我会一些，但是我最擅长的，还是道法！」
说完，萧夜在鬼谷子疑惑地目光中，施展道法。
「道法·生也有涯！」
一股精纯到极致的生命气息，从萧夜的指尖蔓延而出，所过之处，草木皆生。不消片刻，原本光秃秃的山顶，顿时被绿茵花草覆盖。
先前被齐根截断的巨树，也从断桩处长出幼苗，然后在鬼谷子目瞪口呆的眼光中，长成一株与先前一般高大的树木。
见到草木重生，萧夜变幻指诀。
「道法·风雷地动令！」
这门道术乃是正统的五行道令，乃是所有道家弟子熟知的，不过能有天赋学成者，寥寥无几。
此术一出，风云变色。
原本空荡荡的草地上，忽然隆隆作响，好似地龙翻身。
不多时，一座石屋拔地而起，就连巨树之下，也出现了巨石模样的石桌石凳。
萧夜撤去法诀，一时间也有些面色发白。
他虽通道法，但是无论是何等道法，施展起来都是异常耗费心神，接连使用了数门道法后，饶是天人境的萧夜，也有些吃不消。
「神乎其技！」
「早曾听闻昔年道家高人辈出，先有老子骑牛西出函谷，引三万里紫气东来后飞升；后有列子修道九年顿悟，御风而行遨游八荒；再有庄子归隐南华山，梦中化蝶，一夜观尽天地万物！」
「原以为这些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事，但是今天亲眼所见，方知这个世界之大！」
谷鬼子和萧夜分坐在石凳上，感慨不已。
以武道之力改变天地万物，他虽然也能做到一些，但是却无法像萧夜这般，通过操控天地伟力，来改变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