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熙凤俩主仆各评贾琮)
话分两头
却说,在荣国府正堂《荣禧堂》西北方向处,有一座别具一格,春意盎然,假山喷泉,画栋雕梁的小院。
这院子的主人并非别人,正是名满红楼的美妇王熙凤,这个名副其实的荣国府大管家。
她从嫁给贾琏(贾赦长子)进府算起,如今也有小几年时间,按礼实际上也是贾琮和贾迎春俩庶姐弟的兄嫂。
王熙凤嫁入荣国府不久,便开始逐渐接手掌权府里大大小小的一应事物,府内日常的开支,包括要哥儿小姐买什么东西,逢年过节给王公贵族亲送什么礼,众人的月例银子等等,都得从她的手里经过.......
闲话少提
傍晚
却说今日一早王熙凤便在二门北侧的抱厦厅内忙不停的处理月底堆积起来的家务,一直忙到日头西斜才处理的差不多,只觉浑身累酸楚乏累。
推结了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才拖着酸楚丰盈的身子回到了自家寝院儿。
贴身丫头平儿,身着一袭淡鹅黄长衣裙从碧纱橱出来瞧见,忙走上前一面帮她解了大衣裳,剥出个丰盈欣长的身子,将外衣整理放在衣架上。
一面又从外间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盆着手端了进里屋。
平儿将温水盆端至她的身前,素手将其双脚上的毛鹿皮靴轻轻脱下放在一旁。
随后又将长白袜剥开,瞬间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美足儿来,缓缓将其放入温水盆内,轻柔抚弄的揉洗着。
「嗯~」
王熙凤拖着个骨酥筋软嫩滑的身子,斜靠在软榻上,丹唇间发出一道舒适的闷哼,似乎瞬间将一整日的疲劳都忘却,任其平儿小心仔细的摆弄着嫩足儿。
期间无话,良久平儿从香炉上拿过烘热暖和的蚕丝绵足巾,将王熙凤一双湿透红润的小脚擦净。
后又拿来那羊毛细针的西洋毯子给她那双菱角似的嫩足儿给遮盖上。
这间事儿作罢,随后又手不停闲的去一旁收拾妆奁。
王熙凤斜姿侧靠在暖塌上,睁着一双勾人心弦三角丹凤眼。
眉眼带笑,看着面前忙碌的平儿,突然出声道:「你说,贾琮那小泥猴今儿个突然去见二老爷作何?」
「近来我倒是听宝二爷身边的小厮说,这贾琮自两月前病了一场之后,近来两月在族学里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勤学好进,说是还每日都去族学太爷书房里受教学习呢!」
平儿一面说着,简单收拾完妆奁,一面又转身从物柜子里拿出一个装有五香瓜子的白釉捧盒,放到暖塌案桌上。
王熙凤妩媚一笑,顺势抓了一小撮捧手心里,另一只玉手伸出两根青葱般细指,捻起一颗放入嘴里,说道:「今儿个二老爷可是送了他一副提笔字画,你倒是说说这又是何意?
莫非二老爷真觉得他这两月的改变,就能成大器?」
平儿闻言笑道:「奶奶,既然琮哥儿能得到二老爷的赏识,那就应当不会有错。」
「呸,就他?」
王熙凤碎了一句,不屑一顾道:「我可听说了,今儿这贾琮说是特意来找二老爷,相谈来年科举下场呢?
结果没曾想却被二老爷一阵训教,要我说这真是装模作样的读了两个月书就不知天高地厚找不着北了,山鸡想变凤凰,你说说可不可笑?」
平儿闻言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奶奶,这琮哥儿大病了一场或许真是开智了也不一定哩!
要我说凡事该往好处想,这往后府上若是真能出个读书人来,横竖又是咱们大房赦老爷这边出来的哥儿,那岂不是可喜可贺,更应该高兴才是。」
「呸,平儿我看你这小蹄子就是善心蒙了眼。」王熙凤白了她一眼,不好气道:「这贾琮是个什么东西,别人不知,我还不清楚?
我看他就是这两个月故意装一装样子就想跑去二老爷那边讨个彩头,结果好处没讨着反而挨了训。
就跟他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外边的养的***都只会尽装一副可怜,呸!」
在王熙凤心里压根就没瞧上过贾琮,就更别提有所期待了。
别的不说,光是他那个被贾赦曾经养外室的娘,便让王熙凤里外看不起,甚至厌恨.......
平儿索性对此也不再言语,只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
一方面她只是凤姐儿身边的丫头,另一方面对于自家奶奶的脾性,她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
.......
转头又说金荣。
且说学堂打架事件后续,由于人多势众金荣自然就反转成了被打的一方,待贾宝玉身边年长的随从李贵跑进学堂快速安抚平息之后。
瞧见自家基友被打,躲在一旁看热闹的贾宝玉这时又跳出来耍起了威风,囔囔着要亲自去请贾代儒来主持公道。
这一下顿时把挑事帮凶贾瑞吓得不轻,今天的代理老师是他,如果事情被闹大传开,届时更不好收场。
胆小怕事的贾瑞便威逼利诱恐吓起金荣给秦钟、宝玉二人下跪道歉。
碍于贾宝玉的背景威势,金荣无奈,只得当场给二人下跪道歉,此事才暂时了落。
傍晚
金荣带着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回到家中。
他一路上又气又累的径直朝自己寝房走去,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下午发生的事,心里越想越气,甚至恨得咬牙切齿。
吱嘎,房间门被打开。
随后走进来一俏脸带笑,身着素服的妇人。
「回来了?快娘给你熬了鸡汤,今儿上学可.......啊!」
她的话未说完,只听哐嘡一声瓷碎。
她就是金荣的母亲胡氏,此时瞧见自家孩儿衣服被撕破大片,身上脸上全是血迹淋淋的抓痕。
胡氏见状瞬间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手中掉落浪费一地的鸡杂汤。
忙走上前抓着金荣的手膀子,一番摸捣检查,索幸都是些淤青和抓痕,看样子并未伤其骨质。
「我没事。」金荣毫无精神般随意动了动胳膊。
胡氏见状这才松了口气,素手拍了拍胸甲,随后又眼含泪光追问道:「孩子,是.......是谁给你伤成这样?
你可说出来,娘这就拼了老脸也要去西府找琏二奶奶给你做主。」
我家虽不得志,但也不能容许别人这么欺负我们娘俩。
说罢,胡氏泪珠点点,激动的哭泣了起来。
「哎,娘,没用的是那贾宝.......」金荣一副呆傻模样,黯然神伤的说到一半,随即又眼前一亮。
「娘,你刚才说要去找谁给我做主?」
「孩子,你刚才说是谁?贾什么?」胡氏闻言微微一愣,忙随手擦了一把眼泪,抓住他的手腕慌忙追问道,没有回答金荣的话欲。
「是那贾蔷,还是贾环?或者......他们可是一起联合着来欺负你的?」
金荣重新打起了精神,确认道:「娘,你刚刚可是说去找琏二奶奶给我做主?」
「你个猴儿,你可真是要急死为娘。」胡氏瞪了他一眼,不好气道:「我问你是谁欺负你的?你又问这些作甚,后面的事自有娘给你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