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章北海下定决心，老航天胆战心惊
一间十分科幻的房间内，一位身穿和服的女子，看着冬眠仓内的希恩斯。
冬眠结束，冬眠仓门缓缓打开，希恩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亲爱的，欢迎来到八年后。」和服女子温柔的看着希恩斯说道。
由于冬眠时间并不是很长，希恩斯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艰难地在搀扶下，离开了冬眠舱，站在地上：「我只冬眠了八年？」
希恩斯的话里，充斥着对于技术进步如此之快的惊讶。
「是的。」希恩斯的妻子山衫惠子说道：「而我已经老了八岁。」
抚摸着妻子的脸颊，希恩斯带着愧疚说道：「是的，但你还是比我年轻一岁。」
没哟太多的夫妻感情腻歪，山衫惠子看着希恩斯说道：「你之前说，等研究出能测绘大脑的机器就唤醒你，现在，它出现了！」
「这么快？」
山衫惠子点点头：「嗯，跟我来。」
希恩斯跟着山衫惠子来到一个全息投影构成的地方：「这是现在的计算机，比你东面是最强的，还要强一万倍。」
「传统结构？」听着妻子带着骄傲的语气希恩斯的疑问听不出情绪。
然而山衫惠子对于这台计算机的描述，让很多世界的人动了心思。
如果自己的世界也这样高度合作，是不是也能短短几年就将计算机的性能推上这样，甚至更强的高峰？
但也就想想，要让政客识时务，那还不如教母猪做手术。
当然，一些本来就打算统一世界的野心家，则是又多了一条所谓的「推进人类技术进步」的理由。
比如漫威世界的九头蛇蛇头亚历山大·皮尔斯。
视频里，山衫惠子对希恩斯的疑问做出了肯定回答。
「计算机科学界都很吃惊，但是这次，摩尔定律真的走到头了。」山衫惠子回过头指着全息投影构建的奇妙世界：「而我们得到的就是它，空前的计算机。」
全息投影显示的无数光点，正代表着一千亿的神经元，在对着三体人撒了一波狗粮以后，希恩斯陷入了沉默。
「面壁者先生，他们竟然给我喝水！」希恩斯和山衫惠子走进了另一个项目的实验室，刚一进门，坐在椅子上的被实验者就朝着希恩斯大喊道。
「水不是剧毒吗，这是谋杀！」受试者的语气十分惊慌。
是什么实验，需要给脑科学领域的受试者，和下了毒的水？
诸天万界的科学家一时间都没想明白。
实验室的观察窗口外，希恩斯说道：「人体的70%都是水构成的，我们不会谋杀你。」
然而，就像是跨服聊天一样，受试者不断强调着水有毒的概念。
希恩斯安抚着受试者，开始看起了实验记录。
实验记录里，受试者正在做着判断题，这些体型十分的超脱现实，比如太阳是三角形的猫有三条腿，这些脱离现实的问题，受试者自然无误的判定为错误。
然而，当画面上的句子为「水是剧毒的」的时候，受试者犹豫了一下以后，选择了「错误」按钮。
希恩斯喊下暂停，研究人员解释道，在这个实验之后，这位受试者就真的认为水是剧毒的。
希恩斯知道这就是关键了，让研究人员调出了这一命题的数据。
研究人员调出了受试者的大脑结构，解释说，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提高了对一小块区域的扫描强度，然后受试者就变成了这样。
希恩斯的心律加速，他期盼着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这一切都要亲自实验一遍。
「把这个命题在我身上再做一遍。」希恩斯不容置疑的说道。
很快，希恩斯就坐上了受试者的椅子，硕大的扫描仪固定住他的头部。
一如刚刚的受试者，希恩斯看不出什么异常。
山衫惠子在扫描结束以后，端过来一杯水，希恩斯面无表情的喝下去，可是下一秒，水杯就掉在地上，希恩斯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痛苦。
看到这一幕，某卖炊饼的病号心里一惊，看着正在不远处熬药的美艳妻子，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包括三体世界的人都陷入了很大的疑惑，山衫惠子不是希恩斯的恩爱妻子吗，为什么要下毒毒害希恩斯？而且是在这么多人在场，根本不可能逃掉的情况下？
视频里，山衫惠子一脸的担忧，轻拍着希恩斯的后背。
被自己的心理活动吓到生理失常的希恩斯最后还是从「中毒」状态脱离出来，喃喃道：「水难道不是剧毒的？」
「人体的70%都是水构成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呀！」山衫惠子忧虑的说道。
「没错。」希恩斯艰难地说道：「这是最令我困惑的问题了。」
画面暗下去，但诸天万界的心思没有平静下去。
这已经算是明示了，通过扫描大脑的某一区域，就能达到洗脑的效果，效果之强，甚至会影响到生理，明明是无毒的水喝下去，却能产生中毒的效果。
虽然并不会真的让水成为剧毒，杀死人，但是这样强大的思维改造效果，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而恰巧，视频里对于研究人员所指出大脑的区域，并没有打码。
于是，诸天万界有条件的，都已经开始对这一科目的紧急研究组建。
画面一转，身穿宇航服的章北海关切的看着旁边正在弄呕吐的同行者：「丁博士，你没事儿吧？」
丁仪抱着清洁袋一边吐一边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也快习惯了……」
听着丁仪有气无力的声音，章北海只是面色上有些不舒服：「没想到上太空这么难受。」
「你不是要找信心吗？就在外面，你看看。」
章北海闻言，回头透过舷窗看向太空，不远处，是一颗孤零零的卫星。
丁仪解释说，那是捕捉天然高能射线的探测器，但那样的高科技卫星，已经成为了废铁。
「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发展航天技术，这样至少在突破三体人的封锁方面，我们能多一点希望。」章北海真诚的说道，真诚到跟一个真的乐观主义者一样。
丁仪飘到章北海的座椅后面：「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也许已经踏出了你说的第一步。」
章北海疑惑地飘起来：「你指的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星际航行引擎的关键技术……可控核聚变——」丁仪压低声音：「已经突破了！」
章北海十分惊讶：「这么快？！」
「丁博士，章政委，按照惯例，每次上太空都是要合影的，你们也准备一下吧。」空天飞机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递给二人一个太空头盔。
在离开空天飞机的时候，丁仪继续说道：「反正接下来的研究重心，都会转移到聚变发动机的实际设计上，以后有两条路可以走。」
在无重力条件下移动着，丁仪继续说道：「一条呢，是用辐射推进的工介质辐射驱动飞船，现在连雏形都还没有呢，另一种呢，是用核燃料作为动力的工质推进火箭，其实和现在的化学火箭没啥本质区别。不过，后者的研究前景上保险一些，也会是将来资源投入的重点。」
过渡舱内，章北海说道：「就我来看，所谓保险的研究，在未来星际战争中恰恰最不保险。如果我们的飞船最后只能以行星基地为依托，就好像在重复甲午战争的悲剧，而太阳系，就是威海卫。」
「在我们选择正确的道路之前，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延迟一下成果发布。」
但丁仪给章北海泼了一盆冷水：「这恐怕不能，不论是军事还是政治目的，人类都需要我们公布这个进展。」深吸一口气，丁仪无奈地说道：「当前，希望对于人类来说，实在太珍贵了……」
「可是如果这一步走错，也许会浪费一两个世纪的时间，到时候再想转变技术方向，恐怕也没机会了。」章北海飘在丁仪前方说道。
「这你我都没有办法，话语权在那群老航天手里拿着，他们呀，都喜欢保险的。」丁仪摊摊手，自己毕竟只是个有天赋的青年学者，章北海也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政委。
听到这话，章北海陷入了沉思，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我呢……」丁仪注意到了章北海的不对劲，歪头看着他，章北海用温暖的微笑回应他。
「接下来会在前沿物理这块再挣扎一下，看看宇宙射线中还有没有智子忘记干扰的漏网之鱼。」丁仪继续说道：「如果还是没有什么突破，那干脆冬眠，去未来算了。」
章北海抬头看向刚刚那个工作人员，他正在让此次太空之旅的成员站成一排，准备拍照。
回望着美丽的地球，章北海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