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发
刚进门口沈知薏便见陆二公子正摇摇晃晃往她这边走来。沈志薏看到他这幅模样哪有不明白的,想来这人又是喝多了。
许是喝多了,只见他一个踉跄便往沈知薏这边倒来,沈知薏躲闪不及,便再次被他扑在怀里。
熟悉的香气入鼻,陆闻舟只觉得很好闻,不同于其他京中贵女所持脂粉香味,这股香气更为清新。
沈知薏困窘红着脸把他扶好,自己退出他怀里。又迅速从他侧身走过。
「请问沈庭深是你何人?」就在沈知薏快步要离开时,被扶好的陆闻舟这会醉酒好似醒了般。
原本还在迈着步的沈知薏在听闻舟口里的沈庭深时,猛停下步子,转身与陆闻舟对望。陆闻舟见她停下步子,嘴角的弧度若有是无微扬。
沈知薏看着那张带着醉酒红晕的俊秀面庞,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在猜测他意欲何为?
沈知薏收了收心智,用极乎平常声调问向他「陆二公子,是从何得知沈庭深的?」有关于舅舅,沈知薏不敢大意,她知道这起贪墨案并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
能让就一人担其罪责,且这银两无处查询,那这里面必然是有推手的。
当时她来找顾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把舅舅一事告诉了顾大哥。
陆二公子?唤顾行知便唤是顾大哥,唤自己就陆二公子了?陆闻舟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还是魔怔了,竟然非常见意沈知薏唤他一声陆二公子。
虽有一丝不舒服,但陆闻舟依然神色如常。
「沈庭深云河县主薄,因贪墨一案,现被流放荆州。想来沈姑娘就是那个借住舅舅家表姑娘吧!」对于沈知薏的身世,他前几日便从陆策那知晓。
「我舅舅并没有贪墨,陆二公子既然知晓此事,定也察觉我舅舅一事纰漏众多。」
陆闻舟见她神色并未有多变,还能对义正言辞,嘴角浅笑,好一个要强的女子,一般女子听闻此时一般都不是唯恐不及,亦或是借机求得相助。
「有没有,去查了才能知晓,本官亦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便相信沈庭深是无辜的,你说是不是沈姑娘。」陆闻舟说完便理了理衣襟,不知是酒喝多了这会身上有股无名的燥热,陆闻舟只觉他在站在这看着那双水雾朦胧的杏眸,自已有股莫名的冲动。
看来不是顾行知疯了。而是他疯了。一定是酒在这作祟,自已才有这般超出寻理的行境。
就在沈知薏还在破解他这话为何意,走了一半的陆闻舟突回身。「明日子时我就会离开京城赶往云河县。」
沈知薏听及抬眸便对上他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沈知薏至昨日从庄子回来,便一直在想陆闻舟的那一番话。
他称自己为本官,且说这舅舅一事要查过才能定论舅舅在贪墨一事是否无辜。又特意强调了今日子时便离开京城。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新派任云河县,彻查此事内定官员,子时已是夜半,特意选在这个时辰离开,那他去云河县定是秘密而行。
而他却把这事透露了给自己知晓。
沈知薏越想便越坐不住,有关于舅舅她亦不想放弃一丝可能的机会。
陆闻舟会不会带她一道同去,那试一试便知。
夜已入深,月儿高高挂起,沈知薏收拾好包袱,悄悄的从顾府后门走出。
「顾齐,你为何会在这?」沈知薏看到顾齐在此等候,便也知晓,昨日她与陆闻舟所说的话,定然顾行知听到了。
沈知薏不告而别,也觉自己欠为妥当。不是她不信任顾行知,但既然陆闻舟作为查办此事的官员,都秉着不露风声的秘密赶往江南,那她又何以能把此事向外道出。
「沈姑娘,主子让我把这包袱送给你。」顾齐说完,把手里的包袱递给沈知薏,只不过此时的顾齐看沈知薏的眸光有似清冷。
顾齐把东西带到,便离开了后门,他是顾家的家生子,自小便跟在大爷身旁,从没见大爷待一女子如沈姑娘这般看重。
从昨日庄子里回来,顾齐便看出大爷一脸的心事重重,主子不说,他这个做奴才的自是不好越矩去打听。
待今日大爷交待他办的事,他才知晓沈姑娘要离开,顾齐很似为大爷不值,大爷对沈姑娘那般好,甚至为了她与整个顾家对抗。
沈知薏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包袱,思绪万千,后任不住叫住顾齐。
「顾齐帮我带句话给顾大哥。」
「若顺利归来,定不相负。」
顾齐听了她这话,眸子闪过讶异。后点头答应会把这句话带给主子。
沈知薏出了顾府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沈姑娘,主子已在马车内。」陆策在醉仙楼见过沈知薏一回,故在沈知薏一出来,陆策便发现了她。
陆策这会也知晓为何主子让他把马车停在顾府旁了。
沈知薏听得陆策这一句话,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看来她是赌对了。
陆策为她掀开帘子,入眼便看到端在在马车内的陆闻舟,那双星眸在看到她时,多了抹了然,好似知道她沈知薏今夜一定会来。
「出发,」等到自己要等的人,陆闻舟吩咐陆策出发。
夜半一辆毫无起眼的马车已行使出京。
顾齐看着自已的主子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依然舍不得回眸。
「顺利归来,定不相负,阿瑜希望你我都能得偿所愿,」顾行知看着那辆离开自己视线的那马车,在心中无声的念道。
这次去云河县彻查贪墨一事,陆闻舟只带了贴身侍卫陆策,还有镇国公给他的那几名躲在暗处的暗卫,还有便是沈知薏了。
陆策在外赶着车,马车内便只有陆闻舟与沈志薏二人。
「沈姑娘很怕本官?」正待沈知薏失神的片刻,耳里便传来陆闻舟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沈知薏立马回了神,呆滞了片刻立马回道:「刚刚我亦是在想此次回云河县,我们应当从何查起?」
陆闻舟听完,嘴角微微扬了扬,他这会心情被她嘴里的那个「我们」给取悦到了。
但陆闻舟是何人,此时即便他是这般想的,亦不让人猜出自已心思,自小祖父便告诉他与兄长,要从大事者,便要做到喜怒不常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