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初露锋芒
另一头，魔法奇研社的众人可不知道奥伯莱恩是何方神圣，权当只是个怪脾气的强力使魔，
但该说不说，奥伯莱恩出品的混合卷轴质量绝对够格，哪怕是五年级学长都会选择购入，社团没有理由拒绝如此稳定的财富收入。
反观法伊玲和林虹辰的灵魂结晶魔法，虽已有建树，但门槛实在太高，只有寥寥无几的学长有能力领悟并运用到实战中。
这让法伊玲有点受打击，以前她还期盼每张订单上都会有灵魂结晶魔法材料的需求，现在……一周能卖出去一份就算成功。
亏得魔法奇研社的初衷就是协助团宠法伊玲搞研究，否则她这大笔亏钱的架势，换个铜臭味重的团队早夺权了。
为期一个月的淘汰赛将在明天开展，赛制为随机分队2V2，获胜方两位选手将获得2点积分，失败方则为1点，每位选手都要与随机的队友和对手战斗共15场，最后积分排行榜前50名的选手将晋级第二轮“大逃杀”，角逐16强。
如有积分并列，则全数晋级，大逃杀就是要人多才好玩——这是洛亚在校时制定的规则，被流传至今。
比赛是实力和情报的对决，不难猜到几乎所有选手都会保留实力，今天的战友可能是后天的对手啊。
法伊玲甚是紧张，她的各项成绩都名列二年级巅峰，但打架次数极少，理论大于实践，且对以沙蒙眼类的街头打架小手段一无所知，万一匹配到天克自己的对手……不说落败，也会赢得非常难看。
洛亚哥哥可在观战席上啊，第一轮怎么也得潇洒拿下。
反观林虹辰，他打架向来只求过程公正，不求风度和结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嘿嘿，要是咱们第一轮就碰面，那可太好玩了，我还没和你动真格打过呢。”
“那个概率也太低了……而且第一场也不可能动真格。”
“除非参赛人数极少，否则同社团的选手不会匹配到一起，这是没有明写的潜规则。”
兮林加入对话:“洛亚前辈希望看到相互猜忌、相互提防的战斗，但这个理由不是那么上得了台面，因此变成了潜规则，只有主办方知道。”
闻言，法伊玲突然想起前几天洛亚不知道和谁打电话时说的“赛证旁证，加上主办协办都是我的人，他们拿什么举报我”。
原来是指这个吗……
时间来到第二天，比赛前夕。
十五年一次的学园祭规模可不小，甚至会有其他星球的光辉星彩降临伊风星，和罗拉学院长叙旧。
此刻校园对所有种族的盟友开放，包括外星友人，全靠空间魔法，校园才能包容下如此海量且体型不一的来宾。
换言之，整个伊风星的安保系统在超频运作，甚至聘请了星际佣兵。
加上有洛亚和瑟芙琳坐镇，召来教派应该不敢挑这个节骨眼搞事。
“但愿如此。”
俯瞰热闹非凡的学院，洛亚心事重重:“半小时前卡列向我汇报，哀戚核心和奥妮娅已经彻查了当年的村庄……我们星球上潜伏着一位灭绝使徒。”
瑟芙琳悠哉的表情僵住了:“一万五千年前？”
“卡列说哀戚核心和奥妮娅协力发明了能沟通上古死者的方法，对比所有受害者的证词，和冰原上两位灭绝使徒降临的动静，可以肯定来者是他们的同伙。”
“一位能控制引力和重力的灭绝使徒。”
光是听着都难缠的能力，洛亚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那家伙的杀人手段过于离奇，完全超出了那个年代的认知，所以精灵族无从追查凶手……天知道这一万五千年里，那家伙在谋划什么惊天阴谋。”
“所以……今天反而很安全。”
瑟芙琳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来宾:“谅他们没胆子在这个节点袭击学园祭，惹怒其他文明……好弟弟，你去支援黑骑士们吧，我和其他高手能镇住场子。”
“……不急，让战士们收集情报，我只负责把那家伙找出来，碾成齑粉。”
洛亚把自己的转播球切至法伊玲处:“不要打扰我的假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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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玲紧了紧身上的法师长袍，不知为啥有点起鸡皮疙瘩。
她已准备就绪，踏入了选手准备室:一种与外界隔壁的独立空间，能保证选手的人生安全和隐私，亦能全方位反作弊。
有道是众口难调，哪怕是同一个种族的不同个体，爱好都天差地别，更别提不同星球的不同物种，在如此庞大的观众基数下，直播、转播、导播，都是不切实际的行为。
唯有给每个观众分配属于自己的观战工具，才能满足他们。
转播球就是这样的发明，只需一枚造价低廉的魔法球，就能让一位观众随心所欲观战任何一片竞技场的任何一个角落，任君挑选心仪的战斗。
当然，这东西会保证选手的隐私，不要妄想用奇怪的视角观战，圣族和院方在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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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法伊玲也没穿那件露背短裙校服，反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孩子害羞，可以理解。
“模拟战本质上是精神世界里的战斗，会断肢会流血，但不会有多痛，更不会影响现实世界……好久没打过架了。”
她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明镜止水和乌霜魔杖是标志性的武器，没有藏起来的必要；死者轻语过于邪门且未完全掌握，暂时不能启用。
至于乌洛波洛斯之鳞，得到它后法伊玲还没在社团外使用过，相当于一张底牌……甚至是王牌。
“呼，没问题。”
法伊玲甚至没有带使魔契约——新耶当初答应为她制作一只人造使魔，四年过去早已完工，只不过那东西的强度远超法伊玲的预期，实在没必要用在二年级的战斗中……有欺负小朋友的嫌疑。
事实上，四年过去，她从来没在校园里召唤过自己的使魔，以至于“法伊玲的使魔”已经成为校园怪谈般的话题。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有能力参加四年级的战斗时，就把你召唤出来。）
法伊玲把乌洛波洛斯之鳞和使魔契约丢回储物空间，手持乌霜魔杖，腰挂明镜止水，带着少量灵魂结晶法术卷轴和补给药品正式连接战场。
【建立灵魂链接……认证，学号9527，法伊玲同学，欢迎参加模拟战斗，正在为您分配队友……正在为您分配对手……正在选择战场……】
战场将在确认选手后生成，为的就是避免“四个不会飞的选手打空战”这种尴尬场面出现。
【战场，森林。】
“森林吗……很容易被尾随偷袭的地形，得做好侦查。”
法伊玲的肉体陷入沉睡，稳稳跌坐回气态椅子上，灵魂已经加入战场，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身处繁茂的森林腹地。
单靠肉眼，侦查距离非常有限，法师在这种环境下被先手偷袭大概率会被秒杀。
还好法伊玲的队友不仅实力够格，还是不用勾心斗角的好友。
那是一条美人鱼，头尾长度共计七尺，下身的鱼鳞光彩夺目甚是艳丽，拥有不错的物理防御，上身衣着妖娆，只看那隆起的双峰和盈盈细腰，根本猜不出这是二年级的学生。
冰海.斯特维拉，擅长水元素魔法与治愈祷告，有个三年级的哥哥“惊涛.奥兹萨尔”，兄妹俩和塞塔家的几个晚辈关系非常密切。
要说其中缘由，就不得不提他们的父母:女性人鱼嘉丽儿.斯特维拉，和男性娜迦戴菲诺.奥兹萨尔，这对夫妻是洛亚的得意门生。
依旧是罗兰和灵柩接连降临，各种族停战的那个短暂和平年代（这段时期发生的破事是真的多），洛亚刚被罗兰按在地上打，正处于道心破碎怀疑人生阶段，见此情景，瑟芙琳建议他环球旅行，认真观察各个种族的生态习性、人文精神，突破狭隘的种族歧视后或者能有所成长。
这趟旅途收获颇丰，洛亚的心境和实力有了质的飞跃，而就在旅行至东大陆西海岸时，他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嘉丽儿。
详细点说，就是冰钓深海鱼时钓到了被邪教追杀的嘉丽儿，洛亚哪能放过这堆移动的赏金，治好嘉丽儿后两人携手把整个邪教集团挨个绑到了最近的警局。
此次战斗中洛亚发现嘉丽儿天赋不俗，遂喜获爱徒一枚，和她家里人打过招呼后就带上她继续环球修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两年后，东大陆东海岸某个城市内，两人因救助遭人追杀的戴菲诺，被迫卷入当地家族势力的冲突中。
这次洛亚没有出手，是时候让爱徒证明自己了。
嘉丽儿联合戴菲诺和对方支持的家族，成功扫清了一切挡路之人，稳坐城市王座……随后喜获男徒弟一枚，三人一起踏上旅途。
幸福的师徒生活在五年后戛然而止，哈维尔防线保卫战的爆发逼迫洛亚立刻动身前往宇宙空间参战，这一去就是近百年，当伊风星军凯旋时，这俩人的龙凤胎都开始下地学武了，用的依旧是洛亚当年教给他们的战技和魔法……
惊讶感动之余，洛亚把小两口训了一顿，认为下一辈应该去学海族本家的本领。
饶是如此，这一家依旧是洛亚的绝对死忠，忠到距离“塞塔克”只差实力的那种，他们也是魔影城的常客，入学没多久就闻着“洛亚的私生女”的味儿来了……
看到冰海，法伊玲立刻安心下来，对方是二年级最强的辅助选手之一，完美补足了自己的短板，这下十拿九……
偷袭，一定要出其不意。
中近距离的弩箭对无甲弱女子杀伤力不俗，且偷袭者直接锁定了法伊玲的太阳穴，应当是抵达战场后一刻也没有停歇，全速赶来抓敌人落脚不稳。
很合理的战术，法伊玲确实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做，要不是明镜止水自动防卫撞飞爆炸弩箭，她肯定会受到重创。
是的，被弩箭穿脑也只是重创而不是暴毙，洛亚亲传的半恶魔血脉可不是拿来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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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没有因敌暗我明而慌乱，法伊玲激活乌霜魔杖，用防御冰墙分割地面战场，冰海心领神会，手搓水炮朝天上射去，不出所料，天上的隐形偷袭者直接被打飞。
乌霜魔杖被激活时创造的冰墙无法防御头顶，但凡观摩过法伊玲战斗的人都能发现这点，而倘若敌人足够天真，此刻肯定会从防御死角发动偷袭。
时间紧迫，冰海来不及蓄力，水炮的杀伤力根本不够看，只能将对手击退，几乎是同时，数枚爆炸飞镖钉在冰墙上，将其完全破坏。
“啧，射手和刺客组团欺负法师和奶妈，真是没风度。”
冰海已经握住自己的项链“沧海之心”，她要认真点了。
此项链的核心源于某颗冰彗星，是洛亚送给双胞胎的成年礼物，能够操纵冰属性，功能单一且强大，外观也无可挑剔。
法伊玲朝冰海抛了个wink:（我近战能力不弱，要不我突入树林先解决一个？）
冰海也回以媚眼:（学院里没几个人知道这点，不要在第一战就暴露。）
精密的外观伪装只要花钱就能获得，掌控情绪波动却是件难事。
法伊玲已经感知到了那身着吉利服，躲在草丛深处的情绪激动者，明镜停留在身边做护盾，止水躲避到灌木丛中，让狙击者无法攻击到任何人。
时机成熟，便一齐变形为传送门。
“我来教你怎么突袭。”
法伊玲吟唱魔咒，海量冰枪穿过明镜，从止水中射出，火力覆盖狙击手所在位置。
那隐形刺客见法伊玲开始施法，立刻挥刀斩来意图强杀，却听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降雨和寒风一齐大作，那隐形身躯经历冰水两重天，被冻得结结实实。
“看清对手是谁后，你们应该凭借机动性的优势，在森林里设置陷阱以逸待劳。”
冰海召唤清水润湿身体:“海族在地上拖得越久越难受，而且你们的狙击对我威胁不小。”
缺乏位移技能的隐形刺客很快就被冻成冰棍，失去行动能力，面对冰海举起的水刀，不甘投降。
另一侧，法伊玲也把狙击手逼入绝境，止水和鬼一样如影随形，狙击手无处可藏，也没时间填充弹药，俨然走上了慢性死亡的绝路。
（啧，感觉我表现得像个只会依赖道具的菜鸟。）
法伊玲在精神世界里抱怨:（感觉这把打完会有不少难听的流言……不行，我不能忍。）
她佯装体力不支，收回明镜止水的同时停止攻势，狙击手当然不会放过这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竟是从身体各处摸出枪械部件，原地架起一把大狙。
刚才的冰枪轰炸已经把森林破坏，法伊玲和冰海周围没有任何掩体，那些魔法护盾在大狙面前也形同虚设，根本就是两个活靶子。
冰海心思细腻，怎么不懂法伊玲想干什么，只能轻叹一声，踱步……也可以说爬行，人鱼在陆上的移动动作就那样，总之她来到法伊玲身边，关心道:“歇会儿吧，二打一还能输不成？”
狙击手显然被打慌了，急于求成的他根本没察觉到这过于明显的陷阱，瞄准冰海的眉心果断扣动扳机。
枪弹可不是两个新手法师能拦截的，这一枪打出去，冰海必败无疑。
可惜，他实在太嫩了。
乌霜魔杖一分为二，化作双短魔杖，再藉由魔法锁链合体为双截棍。
精准预判狙击手的枪线，法伊玲将双截棍如回力标般掷出，劈开树木，劈开枪管，再劈开狙击手的头颅。
只要比对手先出击，就不会沦落到被迫防御的境地。
“我就知道他没有选择撤退。”
感受魔杖传来的阻力，法伊玲确信对方已经败北:“若你能一边闪躲一边组装枪械，若你冷静下来选择撤退打持久战，若第一波攻势你们先起狙再发动攻击，胜算都能上升不少，可惜你们把一切都赌在了第一波攻势上。”
冰海虚起眼:“这才第一轮，别嘚瑟，观战我们的应该不少……万一后面几轮他们变队友了呢？”
法伊玲瞥了眼那湿身诱惑的童颜巨乳美人鱼，悲叹一声:“那当然不会少啊……”
毫无悬念的胜利，狙击手和隐形刺客的组合看似在森林地形中有八成胜算，但赛后复盘显示，他们根本没戏。
法伊玲和冰海压根没进战斗姿态。
打着呵欠，洛亚结束了对法伊玲的观战，正准备切换至林虹辰的赛场时，发现他也同时获胜了。
赛前最被看好的两位新生，首秀就并列最速获胜，向众人证明，把宝押他们身上绝对值。
“嘿，有点意思。”
洛亚搓着手点开林虹辰的比赛回放:“玲玲赢这么快我理解，毕竟队友是小冰海，这小子的队友是何方神圣，也赢这么快。”
瑟芙琳都听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承认虹辰也很强吗，唉我和你说，我挺看好他的……”
洛亚回以鬼脸和怪叫，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翅膀硬了啊，对姐姐这个态度……”
林虹辰的战斗朴实无华，满是暴力美学，他可是勇者亲传弟子，仅依靠肉体就能在现代都市的废墟中穿梭，把对手活活打至投降。
队友甚至跟不上他的动作，当胜利的信息响起时，可怜的队友甚至没能看到对手长啥样。
“这样做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吧……”
社团里，法伊玲正在批斗林虹辰:“第一战就出风头，你想在后续战斗中被针对吗？”
林虹辰义正言辞:“无论对手强弱，都要全力以赴予以尊重，奥伯莱恩这样教导我。”
法伊玲可听不得这话:“尊重对手就应该用和他同级的实力去战斗。洛亚哥哥是这样说的。”
“吼，你也知道啊？”
林虹辰指着法伊玲战斗录像的回放:“你明明可以用冰枪压制着获胜，最后非要炫技用双截棍，又冒险又出风头，只为了避免别人赛后说风凉话，你做事考虑过后果吗？”
法伊玲一时想不到怎么反驳:“我……”
“还有，你说我不给队友面子？我帮他搞定了所有敌人，没有人可以通过赛后录像去分析他的能力，你管这叫不给他面子？”
林虹辰显然急了，声音越来越大:“反倒是你，你不觉得真正不尊重对手，不尊重队友的人是你吗！”
冰海侧过脸不加入争吵，但她站林虹辰那边，她母亲是洛亚的死忠，她听着洛亚的故事长大，她比法伊玲更清楚如果是洛亚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法伊玲和洛亚的相处时间太短，憧憬时间却太长，已经曲解了洛亚的一些话，该有人点醒她。
但不应该是林虹辰。
果不其然，法伊玲直接被训瘪了，缩到自己的工坊角落里一声不吭。
林虹辰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想主动安慰示好，却不知该怎么做。
冰海只能给洛亚打电话，希望他能做点什么，而洛亚给出的答案是……让他俩自己调整。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洛亚的恨铁不成钢:“这俩加起来快四十岁了，还能因为这种原因闹别扭？两场压倒性胜利还满足不了他们？心比天高，力比纸薄的崽子……”
瑟芙琳一把抢过手机:“不用管，玲玲和虹辰都是没心眼的好孩子，一会儿就能和好如初了，冰宝啊，赶紧来老菜馆，你哥刚大胜归来，你爹妈也来了，咱两家好好聚聚。”
这一家子在洛亚心中的地位可不比法伊玲低，爱屋及乌，瑟芙琳对他们也相当热情。
（真的不要紧吗……）
冰海忧心忡忡的看着生闷气的两人，最后决定听孩子监护人的话，让他们自己解决。
洛亚说的对，虽然外貌看似初中生，但两人已接近成年，没有理由继续护着他们。
事实证明，老一辈看人的确准，不出十分钟，两人间的冷战就以不约而同的张口道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