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送礼(求收藏)
马车上,大太太拉着石远唠唠叨叨,石远垂头丧气,慢慢的大概听明白的事情的起因。看小说最快更新)
石远老爹老娘成了亲,俩人还算恩爱,四五年了还没有孩子,家里老太太着急的不行,连给纳了两个妾,没想到都不争气,无奈之下就想从其他叔伯家抱一个养着,养养人气也好,没想到还真有用,不过10年,接着养出来三个,虽然只有石远一个男孩,也算是传家有后了,老太太满足的闭上眼睛去找列祖列宗报喜,身后的家里慢慢的就有点诡异了。
那个表哥叫石亮,在国立北京大学读书,接触了很多进步思想,回来有机会就像石远灌输,石远生得晚,家里不舍得让出去读书,就请了先生在家里教,他接触的人少,自然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思想,听完石亮的描绘心里大感兴奋,那个人人平等的乌托邦真是个神仙地界。
石亮前几天带几个同学一起从京师回来,有个女同学很是漂亮,那种成熟的风韵和小菊的清纯截然不同,石远当即就被深深吸引,跟在几个人身后一块到处跑着玩,然后就和尤团长家小子在县城街上撞见,尤团长的部队算是这里的地方驻军,大几百人,不满员的,就这也比石远家那个保安团强的多。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狗血了,无非就是争风吃醋,大动肝火,石远出去的时候大太太派了两个人跟着,只有一个人带了只短枪,尤小子带了五六个人,还有些狐朋狗友的凑趣,打起来的时候尤小子为了在美人面前表现一把,坏了纨绔们下人动手自己动口的规矩,亲自上阵跟石远共同表演了一场全武行。
石远不是不敢打,奈何对方年龄大,终究是吃了亏。他那受过这个气,伸手就从正在挨揍的随从身上掏出了短枪。石亮一看动了枪,扑过来把枪抢走,尤小子一帮人趁机一哄而散。石远火冒三丈,你这会挺麻利,刚才那去了?
石远也不废话骑上马就回去叫人,结果路上气急攻心,还没到家就马失前蹄,摔晕了过去。
尤小子看对方敢当街动枪,知道惹了祸,回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部给尤团长倒出来,原因自然都推到石远身上。石家是当地大户,家里有票号,有商队,从石家寨子一直到太行山脚下的土地都是石家的。这些尤团长还不放心上,关键在于石远娘舅是大同驻军的旅长,尤团长的顶头上司,尤团长当初刚到任就到石家拜访过的,这个关系尤团长早就打听清楚了。
尤团长也不敢怠慢,当晚就领着尤小子去赔罪,再送上二百大洋压惊,这时候他还不知道石远从马上摔下来。
石老爹也是长跑江湖的,花花轿子人人抬,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也懂。儿子还昏迷不醒,这到底要怎么处理还要看儿子有没有事情,如果儿子有个好歹哪怕现在收了钱到时候也会翻脸无情。
接下来的事情石远就都清楚了。石远暗自腹诽:这个表哥不安好心啊,就算不想谋财害命,也是想散尽家财,当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幸亏自己换了个脑袋,要还是原来那个二傻子,早晚要被石亮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革命是那么好闹的?自己要是八辈贫农,了无牵挂,马上就揭竿子上梁山去,看石家现在这个架势,如果以前的石远真是跟着大胡子走,就算他命大,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小鬼不敢近身,能撑到开天辟地,怕是也躲不过以后的大小运动。
现在就好说了,自己放弃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穿过来,要是再费劲巴拉的跟着人当小弟,那干脆去看看自己家附近那个山头比较高,风景比较好,在上面结庐而居、隐姓埋名一辈子算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迷惑,这无谓到底穿到那里去了?看他这个爱出事故的尿性不会又出事故了吧?这样也好,自己左擎苍,右牵黄,带着石进,领着小菊没事干天天在街上欺负一下青春少妇,这日子也不错。
正在暗自意淫,外面石进来报:“太太,前面尤团长领着尤吉在等着,说要当面给少爷陪个罪,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大太太冷哼一声:“这会子才知道怕了?不见。”
石远叫住正要领命而去的石进,转头劝大太太:“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县官不如现管,毕竟以后咱们还要在这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跟驻军闹得太过分,我去见一见,差不多就算了。”
大太太转怒而喜:“好,乖小宝真懂事,快去快回。”这待遇真的是不一样。
石远没脾气,也不再吐槽大太太继续喊小宝,低头下车。边上就是一座小城,面前就是城墙,往两边延伸大概几百米的样子,拐角上面设有角楼,城外散盖着民房,城门洞上面设有箭楼,门洞上面有两个石刻的大字:安定。门洞旁边有群人在路边等着,旁边还站着几个年轻人,看上起应该是昨天跟自己发生冲突的那几个小子,看到石远过来,一群人都纷纷拱手,石远一边还礼,一边客套:“各位叔伯,有劳大家看望。”
几个年长一些的纷纷夸奖,声音很大,自然是希望马车里的人听到能下来叙话。
这时来路远方有辆汽车开过来,车门外面的踏板上还挂着两个人挥手大声呼喊。车队后面几个骑在马上的护卫纷纷下马,面前的人群面露喜色。
石远瞪着这辆电视上都没见过的T型车,目瞪口呆。连汽车都有了,这便宜老爹还真是走在时尚前沿啊。
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气质有点出众的中年男子看石远盯着汽车,眼都不眨。回头对边上随从吩咐一句,随从一个立正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来的正是石远的便宜老爹,刚一停稳就匆忙下车,一边告罪一边快步走过来:“恕罪恕罪,家教不严,劳动几位大驾,实在不好意思。”
城门口众人都还礼:“无妨无妨,早该上门看望。”云云。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人送过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绸,那个看起来气质稍有些出众的拱手道:“石兄,昨天犬子和令郎当街发生冲突,实在不知道后来还有后续,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点小意思,给令郎压惊。昨天我看令郎喜欢火器,我还准备了点小玩具,送给令郎玩玩。”到底是军人,不习惯文绉绉的交流,两句话不说就现出原形。
说着中年男子示意年轻人把托盘送上,再从后面一个随从手中接过一把还带着枪套的手枪,不由分说塞给石远,石远定睛一看,m1911,这个大名鼎鼎以至于如雷贯耳的手枪就在自己手里,石远紧紧抓住,眼睛盯着便宜老爹:求您了,可别推辞。
石老爹根本没推辞的意思,也没做手势,后面就有一个护卫过来接过托盘送到马车里。石老爹口中自然是连连客气:“尤兄实在太客气了,犬子无状,不敢当如此厚爱。”看石远那欣喜模样,自然是也不想让退回去。
这是城门里传过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刚才打马而去的随从开着一辆一模一样的T型车,停到身边,熄火,下车,关门,然后站到尤团长身后。
尤团长哈哈大笑:“我这儿子跟令郎还真是有缘,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做叔叔的再送你个见面礼,你们俩以后要多多亲近。”石远不知所措,这个真的是有点过分了吧。
石老爹这才真的有了点笑模样,口中自然还是连连推辞:“尤兄,这太惯着孩子了,当不得尤兄如此厚爱。”
尤团长越发豪爽:“当得当得,来来来,跟尤兄难得见上一面,这一次咱们一定要一醉方休。”不由分说拉着石老爹就往城门里走。
石老爹不再推辞,一群人一边攀谈一边往里走,石远看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进去,再看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几个小子,嘿嘿一笑,先去马车问大太太的意思。
大太太还算满意,那盘金子整整十根,又是送枪又是送车给足了面子,难得的是还投石远所好,也算有心了。大太太心里也就不想再闹腾,吩咐石进几个跟着石远,大队人马原路返回。
石远回头看还在等着的几个小子:“走吧,咱们几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也一起去交流一下。”
几个小子喜出望外,一群人结伴而去。
安定县城不大,最中间有个钟鼓楼,只有两个城门,沿着主街道两边开设有各种店铺,石远看到有电报房。
最大的酒楼在钟鼓楼边上,“九边酒楼”,上下两层。石老爹、尤团长他们在楼上喝酒聊天,石远他们不上去找骂,就在楼下随便找张桌子,拉开架势开始喝酒。
家里长辈在,酒不敢多喝,石远浅尝辄止,然后就开怀大吃,他从早上起来还没吃呢,尤小子他们已经成人,不太忌讳,多喝几杯,就开始称兄道弟,这才知道自己便宜老爹叫石中平,旁边几个一个叫鲁子文、一个叫宫名扬、一个叫田虎、还有一个叫宋平恩;这个宋平恩跟石家还是世交,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都是年轻人,说开了就没什么事情,当时会对立也是因为不属于同一阵营,年轻人有女性、特别是优秀女性在场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表现一下,这一架打的真是冤枉。
酒至半酣,石远有意引导着几人天南地北的乱扯,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想听的消息,国父刚刚去世。
正是军阀割据的时代,天下大乱。
(ps:有点惨淡,到现在为止,好歹给点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