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为什么喜欢舒兰?
秦淑媛之所以有这样的改变,是因为迟宴和庄妙语退婚了。
她或许也可以。
迟宴能喜欢白舒兰,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她家世比白舒兰好,长得也比白舒兰好看,现在还有体面的工作,比白舒兰好太多。
曾经执行过无数危险复杂任务的迟宴,眼神锐利,对人心的理解,也非常透彻,能看出来秦淑媛的不甘。
「但愿如此。」迟宴眯着眼睛,很显然并不相信秦淑媛。
秦淑媛不敢看迟宴,但她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强劲,问:「迟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舒兰吗?」
迟宴没有犹豫,「因为她真诚。」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秦淑媛脸失去了血色,更加苍白。
真诚?..
不正是她已经丢失的东西吗?
白舒兰包扎好,重新穿上衣服,然后从诊室内出来,就看到迟宴表情凝重,苦大仇深的模样,反倒是秦淑媛,吓得快要哭了。
「其实都是皮外伤,你们不用担心。」白舒兰笑了,宽慰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和好朋友,「迟宴,我肚子饿了,赶紧去吃饭吧。」
迟宴点头,冷峻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走吧!」
警卫员小周推着轮椅,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国营饭馆。
这家店,主打牛肉面。
是迟宴要求来这里,他还记得曾经白舒兰看着别人吃牛肉面咽口水。
现在白舒兰饿得前心贴后背,不等迟宴询问,就连忙说:「我要大碗的牛肉面,多加香菜!」
迟宴轻笑,「你这口味够重的,以前你不是不吃香菜吗?」
白舒兰嘻嘻笑了,原身的确不吃香菜,但她无香菜不欢,「以前少不更事,不知道香菜的美妙。后来我发现,没有香菜的牛肉面,是没有灵魂的,绝不能少了这一份精华。淑媛,你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小碗的。」秦淑媛低声说,她也想说加香菜,但想到迟宴不喜欢吃香菜,「不要香菜!」
白舒兰诧异,「淑媛,你口味也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香菜的!」
迟宴低眉冷对,见白舒兰对秦淑媛不设防的小蠢样,有些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白舒兰单独说一声。
「长大了,就变了。」秦淑媛低头回答,终归还是说了谎。脑海里闪现出迟宴刚才说的话,心里苦涩。她不真诚,果然如此。
牛肉汤清亮,滋味浓郁,牛肉切得很薄,但津津有味。
白舒兰饿极了,旁若无人,大口吃面。
秦淑媛看着白舒兰吃得很快,故意小声提醒说:「慢点吃,在迟宴面前,你不要形象了吗?」
只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再小声,都能听到。
白舒兰咽下嘴里的牛肉面,喝了一口汤,心满意足,故意挑眉逗趣,「形象是什么?那东西能吃吗?对一个已经饿了三天的人来说,现在的我能吃下一头牛。」
说完,白舒兰继续吃,连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也端起来喝了。
反正她跟迟宴只是合作关系,是朋友,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何必假装矜持委屈了自己的胃呢?
迟宴低头浅笑,三年不见,小豆芽变化这么大,到底经历了什么?
吃过饭,迟宴带着白舒兰回到姥姥姥爷家,正好秦淑媛就住在姥爷家对面,继续跟着坐在汽车副驾驶。
一路上,秦淑媛忐忑不安。白舒兰跟着迟宴到了王家,秦淑媛也硬着头皮跟进来。
迟宴想让秦淑媛出去的时候,慈眉善目的王姥姥已经招呼秦淑媛和白舒兰两个小姑娘进来,「淑媛,我认识。这个高个子的标致小姑娘,我没见过。迟宴,你给我介绍一下啊!」
迟宴点头,「姥姥,这是我对象,舒兰。」
「啊?」王姥姥一愣,还以为外孙因为被庄家的姑娘退婚受到刺激了,「这……」
王姥爷不想妻子刨根问底,招呼白舒兰、秦淑媛坐下,「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谢谢姥爷。」白舒兰感谢,顺着迟宴的辈分称呼王老工程师。
面对王老工程师和蔼的笑容,白舒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这里是纺织厂的家属院,距离白舒兰所在的梨花胡同不远。与其等着别人调查,还不如自己说。
见白舒兰跟王奶奶王爷爷相谈甚欢,妙语连珠,秦淑媛心里莫名慌张。见时间不早,她不停催促白舒兰跟她回去休息。
今天第一次上门,迟宴也不好直接把白舒兰安排在姥姥、姥爷家,同意白舒兰暂时住在秦淑媛家。
等到白舒兰走后,王姥姥忍不住问:「迟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迟宴眼露嘲讽,「庄家退婚之后,陈家要把孙女嫁给我,我爸担心有阴谋,不同意,想尽快给我订婚。继母王丽雯就把她娘家侄女带到家里,目的不言而喻。最近,我不回迟家了,我在这边住。与其被别人安排一个我不喜欢的,我找一个曾经让我心动的。」
王姥姥眼睛一亮,像是想起来什么,「你上高中的时候,每次带双份的饭菜,有一份是给舒兰的吧?每天晚上护送同学回家,那个女生是舒兰吗?」
迟宴脸上微热,有点红,「是。」
王姥姥慈眉善目,笑了,「那就妥了!人这一辈子很长,当然要找个喜欢的,要不然多无趣。就跟我跟你姥爷一样,当初差距也挺大,但我们过得也挺好。老头子,你跟迟宴好好说说男女相处之道,我去给舒兰做几身衣服。」
王姥姥做衣服的手艺很好,年轻的时候是手艺很好的裁缝。只用眼睛看,就能知道白舒兰大概的尺寸。
白舒兰的衣服不合身,王姥姥一眼就能看出来,在家里受委屈,还差点嫁给徐厂长家的傻儿子,够可怜的。
那孩子太瘦了!明天早点去供销社,卖掉肉,给舒兰补补。
现在外孙腿残疾,坐轮椅,而且还喜欢白舒兰,她这个做姥姥应该出点力。
她现在对白舒兰好,希望白舒兰对外孙好。毕竟她和丈夫年事已高,女婿满脑子仕途,后妈对迟宴居心不良。
算来算去,最后陪在外孙身边的,只有相濡以沫的妻子。
家里有现成的布,大多是老年人用的布料,颜色比较素净。她挑出来一件湛蓝色的,一件天蓝色的。先裁了天蓝色的那块布,王姥姥坐在缝纫机面前,蹬着缝纫机做裙子。
不仅做了一条裙子,还用家里柔软的棉布,做了两套内衣。
王姥姥还想着,明天去供销社再买一些鲜亮的布料,买一双凉鞋。老头子的工资花不完,迟宴也有钱,当然不能委屈了未来的外孙媳妇。
听着屋里缝纫机的声音,迟宴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眼神也不再冷漠。
还记得在上学的时候,他跟人打球,衣服撕破了,也懒得缝补。白舒兰居然带着针线,给他缝衣服。虽然手艺一般,但他觉得白舒兰那时候那么暖、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