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就嫁给我
易欢,你是我的欲望,也是我的克制——薄斯礼,2022.9.9
*
夜已深,随着几声轰鸣,大雨滂沱而至。
「该死的,那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找不到她该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
「下雨了,她这么喜欢跑,那就死外面吧!」
「t,晦气,耽误老子过中秋。」
说话声逐渐远去,破败的朽木堆里才慢慢伸出了一只带血的手臂。
女人皮肤白胜雪,衬得那血更刺目。..
「咳咳……」
易欢咳嗽了两声,嘴里吐出的竟是血。
她垂眸,看自己身下。
没有见红,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可笑……
她抬头望天,这孩子还真是坚韧。
一个月前,易欢被易家的人算计,下了药。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让自己从房间里逃出。
可谁想到,阴差阳错,她又进了另一个魔窟……
怀孕后,医生说她身体太弱,不能打胎。易家的人为了将她干干净净地送出去,吩咐下人用棍棒将她打流产。
易欢跑了出来,跑到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才甩掉了他们。
鞋子早就跑没了踪影,她赤着脚,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踩在地上,一步一个血脚印。
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想要找个躲雨的地方。
「吱——」
忽然,面前亮起一束光亮,黑色的迈巴赫堪堪在她身侧停住。
雨刷器将挡风玻璃的雨水擦去,车内坐着的男人缓缓掀起眸子,面色阴沉,显露不悦。
「薄总,抱歉,让您受惊了。」
司机轻声道着歉。
「无妨。」
男人薄唇掀起,嗓音冷厉。
他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眸色逐渐加深。
是她?!
下一秒,他的手落在车把手上,车门打开,男人迈出长腿,下了车。
「薄总……」
助理愣了一瞬,连忙拿出大伞,跟了过去。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直直朝前面的女人走去。
此刻,她一张脸毫无血色,丝毫没有留下刚刚险遭车祸的惊吓。
男人俯身,一声未吭,直接将女人拦腰抱起。
「啊——」
易欢下意识发出惊叫。
她眼眸微颤,对上那双深邃的眉眼。
「放开我!」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但显然不是男人的对手。
助理大惊失色,在后面给他们撑着伞,不敢吱声。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
男人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女人肩头。
她披散着头发,衣服、头发全都湿透了,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地方还有明显的红痕,看上去十分狼狈。
更重要的是,她的脚,密密麻麻不少细小的伤口,还在流血。
男人目光很快落在伤处,眼眸加深。
「你是谁?」
易欢贴着车身,双眸透着恐惧,身子都在发颤。
她已经这么惨了,老天爷还要让她遭遇一次那晚的痛苦吗?
她现在狼狈不堪,这男人仪表堂堂,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易欢红了眼眸,差点要哭出来。
前面的司机和助理装作没有听到车后的动静,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易欢怔住。
这个声音……
易欢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零星的记忆片段。
从赵总房间逃脱后,她转角撞上了一个男人。
来不及看清面容,她就因为浑身瘫软,直接倒在了男人怀里。
再后来,那男人把她带回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感官逐渐放大,如潮水般涌来。
她一次次感觉自己在被溺死的边缘,又一次次被人拉回继续沉沦。
是他!
那个晚上的禽兽!
易欢红了眼眸,直接抬手,一个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薄总……」
前头的助理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呆了。
这女人,居然敢打薄总!
还真是不要命了!
助理已经在紧张地吞口水了。
然而,被打的男人却只是微微蹙了眉心,并没有助理料想到的狂躁和愤怒。
男人舌尖抵了抵腮帮,轻笑出声,黑眸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看来是记得。」
易欢看到他这幅嘴脸,只觉得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莫名其妙失了清白,肚子里还有了一个打不掉的胎。
她抬手,想要再打一巴掌的时候,被男人握住了手腕,制止了。
「一个就够了。」
男人说完,将她的手松开。
「你到底是谁?」
男人眼眸微蹙,看向她,「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禽兽,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易欢气得胸腔起伏剧烈。
男人勾唇淡笑,削薄的唇吐出三个字:「薄斯礼。」
易欢怔住。
薄斯礼。
帝都第一豪门的薄家长公子。
出身尊贵,履历优秀。他常年在国外读书工作,和世界上许多知名权贵交际往来。今年年初,他才回到华国,就直接坐上了薄氏总裁的位置。
他被誉为华国经济未来的掌舵者,是天生的王者。
而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非常年轻。
这样的一个人,出身豪门,仪表堂堂,却干出这样的龌龊事。
易欢冷笑一声,面对这样的人,她甚至无处申冤。
没有人会因为薄斯礼***她而选择同情她,甚至还会诬陷是她蓄意勾引。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易欢连将他绳之以法的选择都没有。
「呕……」
易欢忽然干呕起来,一旁的男人见状,眼眸眯起,「你怀孕了?」
他抽出纸巾递给她,却被女人打了一下,易欢极其嫌恶地瞪他一眼,「很奇怪吗?薄总难道连基本的生理卫生知识都不了解?」
这女人一句一呛,助理听得浑身冒汗。
可偏偏,以冷厉无情著称的薄总,却只是玩味一笑。
「薄斯礼。」
易欢重新坐直身子,嗓音冷静地开口和男人谈判:「我体质特殊,医生说做流产手术风险很大,所以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只能留下。」
男人黑眸眯起,嗓音冷了下来:「你还想打掉我的孩子?」
易欢瞪他,「这是我的孩子!」
这个狗男人明明爽完就提裤子走了,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他并没与她计较下去,只是很快,他便伸手,将女人的脚腕扣住,拎到自己面前。
「既然怀了我的孩子,那就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