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天一门
林默动作快速的换好衣服,车队也准备完毕启程了,他没点烛光,控制呼吸靠近窗户,把窗户推开一条缝观察外边情况。
岑欢喜也推开一点缝跟着看,半晌后,悄悄地把藤蔓从空间里放出来,让它跟周围的花草树木沟通,让它们一旦发现什么风吹草动都告诉自己。
之所以让藤蔓去沟通这件事,只是因为藤蔓的声音只有植物才能听到。
自己去沟通的话,车队正在行驶中,想要沟通有效,就得很大声的喊,这样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能和植物沟通了。
藤蔓没一会就缩回空间了。
岑欢喜也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植物的答应声,心中松了一口气,取了块帕子,濡湿了给林默擦脸上的血迹,他条件反射要动手,但在视线触及她时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车内。
脸上的警备瞬时褪下,眼睛一闭一睁,戾气也消失了,满眼的红血丝不再可怖,而显得疲惫。
她看的心疼。
“放松一点,我和这一路的植物说好了,有什么事情都会及时跟我说的,接下来就算有危险,也不会像刚才那样突然了。”
其实今晚也不算突然,早在几天前林默就吩咐暗卫侍卫全面戒备了,所以今晚的死伤不大,而商队的人,也都是一年到头走南闯北的,一个个身怀绝技,也没出现大伤亡。
总体情况还算是可控。
但林默就是担心。
他知道这次事情不成,接下来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因此,他有了个想法。
“欢喜,等会我匀出一队暗卫,趁夜把你送到安全地方,鹿原山我自己去。”
岑欢喜反手保住他的胳膊。
“不行!”
“我不能明知道那边危险,还放任你自己去,要去我们就一起去!”
“我虽然没你武艺那么高强,但我也有我的保命方法,鹿原山上肯定有很多花草树木,有它们在,我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情报营。”
“不管做什么事,情报都是最重要的。”
“情报到位,补天都比较容易。”
岑欢喜从一开始的慌乱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到最后情绪稳定的阐述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前后话的差别,坚定的样子让林默知道,送她走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不走可以,但你得保证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待在哪里,你就不要乱跑,我不在乎你能给这件事带来什么有利帮助,我只在乎你好好的。”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语调和平时一样,但是听着很是疲惫的样子,语气深处也都是对她的担忧。
她刚想应他,突然直起身子侧着头听,表情越来越凝重,抓着他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们来了,大概百人左右,骑着马,带着斩马刀,距离我们还有两公里。”
“不到两公里了!”
她在通报距离的时候,喉头不自觉缩紧,声音有些尖利,林默砰的一声推开窗户,微凉的晚风涌金车厢又卷出去,把他的话裹挟在风中带出去。
“全体戒备!一公里外敌人百人,骑马带斩马刀!”
斩马刀,顾名思义,是给在骑马的人斩对手马的马腿,毕竟纷乱中,马倒了,马上的人也没什么活头了,这样的刀,很长很重,找到巧劲甚至可以贯穿车厢。
林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安顿在车厢里的岑欢喜,担心她被伤到。
岑欢喜理解他,但她不想成为他的顾虑。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的。”
“到时候你们尽量把他们引到下风口,我让植物帮忙撒药,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是武艺不精,但她有的是报名的东西,只要沾到一点皮肤就能致死的毒药,她多的是。
林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就推门出去了,开车也没停,他也不需要马车停,一只手抓着车顶的架子,一个纵身落在跑上来的马身上。
缰绳一扯,马肚一夹,马飞奔而出。
岑欢喜也没闲着,让藤蔓盘踞在车厢外,墨绿色的纸条在黑暗中和深色的车厢融为一体。
她低声交代。
“等会有带着砍马刀靠近的人,直接拽马腿,马背上的人掉下来就拽刀。”
他没让它直接勒人脖子,毕竟那样目标太明显了,暴露的风险比拽马腿拽刀高多了。
藤蔓伸了个尖尖在窗口处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她心下放松了一半,推开车门跟驾车的林白和方婷指定等会待的位置。
二人对她唯命是从。
等马车刚在指定位置隐蔽好了,天一门的人也到了,百人的动静不小,马蹄掀起的尘烟跟雾一样挡住了视线,过了几息,她才看清楚那些人的样子。
衣着像是普通的棉布,就是那款式,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个个带着竹笠,宽大的帽檐挡住大半张脸。
按道理岑欢喜是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领头的那个人表情和别人不太一样。
别人是按令行事,他给人一种热爱杀戮的癫狂感,她都可以在脑子里构想出他杀人后脸上出现的快意模样了。
这种人太可怕了!
她给藤蔓下令,紧盯那个人!
令刚下完,她突然觉得身上汗毛耸立,筋骨一紧,马上顺从第六感朝一个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刚刚还和大部队一起的人,现在朝自己来了。
岑欢喜觉得自己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但这样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她的大脑却意外冷静,就像是电脑控制中枢一样分析着对自己有利的一切细节,最终选择用药。
一只手给方婷和林白塞解毒丹,一只手把药粉扬出去。仟韆仦哾
粉末在车厢周围形成包围圈,过高的药物浓度影响到了地底生物,一条有一条的蚯蚓从土里翻出来,身体扭得跟麻花一样,扭没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当然,顺着风出去的粉末,剂量不高,杀伤力也不小。
那个人的袖子是挽上去的,手臂沾到了一点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