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狠人
岑欢喜高兴的表情还没摆出来呢,就看到那个人反手把那块肉削掉了,这样一来,毒素也被除掉了,只不过按常理,切了这么个口子,也该因为疼有点变化。
但这个人跟铁打的一样,不仅没放慢速度,甚至还挥马鞭加速。
每挥一下马鞭,持鞭的手就会溅出一点血,但他不仅不停,唯一露出来的嘴甚至还扬起笑容,笑容弧度跟小丑一样,瘆人。
看到岑欢喜在看自己,他还嘴型夸张的说了一句话。
——抓,到,你,了。
岑欢喜看清楚的那一刹那,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数九寒天里被淋了一身水一样,从里到外都冷的像是要冻起来了,大脑空白,身体开始自救。
“方婷驾车!走!”
方婷快速给了马一鞭,马抬起前蹄发出嘶鸣,然后撒开蹄子就跑,但马车怎么可能跑得过单独的马匹。仟仟尛哾
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
她马上让方婷往山里去,自个取了车内的弓箭,抬手瞄准那个人。
本来就没用过这个玩意,连拉满弓都竭尽全力了,看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抖了,她也顾不上细致的瞄准了,找了个大概方向松手。
也许是老天爷眷顾,这一箭扎在马身上了。
他是铁人,但马还是肉做的,疼痛让马倒地了。
这时,林默从边上蹿出来,一剑对着那个人心口上扎,那人一个鲤鱼翻身马上起身,那这刀和林默对抗,到最后突然不要命一样不拦着,一心砍马腿!
马腿被砍断了,林默也落地了,还没稳住身形呢,砍马刀就对着面门来了。
他一个翻身闪过,迅速与那个人拉开距离。
那人一身血跟在血池子里趟过一样,但他的身板还是笔挺的,拿刀的手一点都不颤,简直就是疯子。
江湖上这么疯的没几个,和天一门搭边的只有一个——宋二。
宋二在宋家排行老二,所有人都叫他宋二,但自从他全家被屠的只剩他一个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了,宋二彻底成了他的名字。
林默警惕着宋二的一举一动,嘴上还不忘刺探他。
“宋二,值得吗!天一门给你什么,我翻倍给!”
宋二无声一笑。
“天一门给我找灭门凶手,然后将人交给我处置。”
“你们官府抓到人也只是送进大牢,那样的话,我研究出来的百般酷刑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那对方被抓没被抓,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他提刀而上。
虽然兵器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但是光追求这个,不看兵器主要试用情况是没有用的。
斩马刀为了配合马的高度和马与马之间的距离,设计的很长,但为了能一击得胜,也很厚重,现在没有马带动冲劲,光靠人力是很费劲的。
林默用的剑则是他伴身很久的软剑,耍起来得心应手。
在双方对峙中,不落下风。
岑欢喜看的心稍松,转头看了一眼方婷和林白,让他们那这药粉去刚刚待的地方,抓住时间往敌人身上撒药,把他们送走了,自己给藤蔓塞了个匕首。
“等会抓住机会往那个宋二身上捅刀子。”
“平时我在里面研究穴位你也看到了,肯定也记下不少吧,等会刀子记得往致命的穴位上捅!”
藤蔓多听话。
抓着匕首蓄势待发。
因为宋二对植物不设防,在一次避开林默的进攻时,把后背露给了藤蔓,藤蔓倏地一下窜出去,从背后扎进他的心脏。
铁人宋二,第一次因为疼痛停下了。
他一顿一顿的低头看着心口突出来的刀尖,不死心的想回头看一眼凶手,还没看到就口吐鲜血轰然到底,至死眼睛都是睁着的。
岑欢喜被他吓怕了,觉得他被扎心脏也不会死透,猛的蹿出来,把匕首拔出来,反手砸在致命穴位上扎了好几下,鲜血溅了一身,最后还是被林默拉开的。
林默的样子也挺狼狈的。
她手一松,匕首落地,手下意识要捧他的脸,在看到手上的血液时,匆忙的在自己身上找干净地方蹭干净,然后再去捧,但手指在碰到他皮肤前还是停下了,未语泪先流。
“我没事。”
林默率先开口,但这话太苍白了。
他身上的伤口虽然没宋二多,但也不少的,她刚才以为他占上风就不会受太多伤,但她忘了宋二是个疯子,他拼着自己身上多几条口子,也要在林默身上添刀口。
林默躲得了一个,躲不掉每个。
尤其是肩上那道口子。
都快看到骨头了。
岑欢喜扶着人就地坐下,反身去马车,拿出满满一个大水囊和药箱,林默见状说不用。
“事情还没弄完,现在包扎,等会一动就废了,到时候不仅浪费药材,换药换纱布也会扯得伤口疼。”
她闻言冷着脸在他伤口边缘摁了一下。
看人疼的坐回去的动作,心疼的不得了。
“后面的事情你别管了!”
“我刚刚看到他们已经把人引到下风位了,而方婷和林白已经带着药就位了,只要一撒药,对方就不会有活口了,至于解药我也给了,保证自己人一个都不会误伤。”
说完,她用小剪子小心的把他伤口周围的衣服剪掉,然后吨吨吨的倒灵泉水清洗。
血液和污尘被冲洗掉,这么大的伤口,一个水囊是不可能清洗完的,但是灵泉水不一样,它主要作用是促进愈合,其次才是冲洗。
所以在凝血功能提升的情况下,一囊水不到,伤口就清洗好了。
岑欢喜板着脸往上撒药。
“嘶——”
林默发出痛呼,她动作一顿,想继续撒来着,最终还是心软说了一句,“我慢点撒吧。”
本来就是想让人疼一疼,让他知道受伤的时候就该治伤,而不是操心别的,但真正看到他疼,还是舍不得。
林默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带伤都想着去做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上药疼,故意出声就是察觉到她不高兴,弄个法子引起她的注意,让人看在自己受伤了的情况下,别生气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