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逍遥游
“切!”
齐岸发出一声不屑,拍拍罗渊的肩膀。
“我们走吧!已经拿到的东西,够你们用一阵了。”
罗渊摇头叹气,“齐兄弟,你最好和我回踏天宗。重楼宗不会就这么算了。”
“怕什么?他们要敢来,我就敢把他们留下!”
再多的洲际导弹,齐岸也不去想。
有无限复制的意念空间,一枚和百枚并没有区别。
追着齐岸的脚步,常万翔和鹤鸣快速离去。
罗渊看看林兮曾经站立的地方,轻叹一声也不再留恋。
回到小山头,齐岸将所有收起的修行资源拿了出来。
一个个瓶罐被打开,没人认得出里面是什么。
而齐岸期盼的命珠,更是一颗都没有。
不过在那些箱子里,齐岸却意外地发现了一篇古籍,竟然是他早就背熟的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恍若隔世,齐岸半读半背,将逍遥游通篇诵出。
罗渊三人停下分宝,静静聆听着齐岸让人无比沉醉的吟诵。
他们听不懂绝大部分词句中的意思,但就是感到一种通达的明悟,贯穿了他们的脑海。
“这是什么?无上功法吗?”
沉寂了许久,罗渊才从迷醉中醒来。
齐岸笑了笑,将那页泛黄的纸张扔给罗渊。
“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篇道德文章而已。”
罗渊接过薄纸,无论怎么念,都念不出齐岸的感觉。
“再来一遍!”
罗渊又把逍遥游还给齐岸。
齐岸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接。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刚才的心境,我也念不出刚才的感觉。”
罗渊迟疑地看着齐岸,晃了晃手里的逍遥游,试探道:
“那我可拿走了?”
齐岸咧嘴一笑,
“那去吧,或许你们踏天宗的大佬们,会有不同的领悟。”
最终除了那些仪器,齐岸什么都没落下。
是他主动放弃了一切,而不是罗渊几人有多贪婪。
“风斯在下矣……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躺在床上,齐岸一遍又一遍背诵着逍遥游。
通篇的原文和释义,他早就烂熟于胸。
但这样一篇文章,竟然在绝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被发现,齐岸相信这不是巧合,更不是意外。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有在第一眼看到的刹那,才又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萦绕心头,也只有在那个时刻,他才对逍遥游有着点滴的明悟。
不知不觉间,齐岸睡了过去。
他仿佛化作一只大鹏,直上九万里,来到了一个老人面前。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相视而笑。
流云与微风在二人身边游来游去,世界都变得妩媚。
笑了不知多久,老人指着自己的头颅突然开口,
“蝴蝶醒了,你该回去了。记住,你是一个人,你很弱小,但你却又无比强大。”
“嗡!嗡嗡!”
齐岸在蜂鸣报警器的震动中惊醒。
他目光投向监视屏,发现自设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我是人,我很弱小,但我却又无比强大……”
自言自语中,齐岸看到一大群人出现在雷达上,正结成长蛇向山头走来。
“这是干什么?”
齐岸一眼就看出来者都是些普通人,毫无意外就是白水村的村民,而且几乎是全村人都来了。
拉开门,齐岸走出了自己危机重重的小院,站在小炮身边静等。
“嗨!齐小哥!”
走在最前面的刘员外,很是热情地和齐岸打招呼。
齐岸没理他,而是看着那长长的队伍疑惑。
“齐小哥,近来可好啊?”
刘员外锲而不舍地套近乎。
“刘员外,你这是干什么?要搬家?我这可没地方让你盖房子了。”
看到一个个大箱子放在地上,齐岸更疑惑了。
他来之前鸟不拉屎的荒山头,是村民一致决定给他的落脚地。
“齐小哥一个人住着寂寞吗?”
刘员外笑得无比谄媚,惊得齐岸浑身发痒。
“有话快说,是不是你女儿又被鬼东西缠住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像啊!”
齐岸退了几步,觉得刘员外不怀好意。
刘员外干咳几声,扭头看向陪他一起来的孙神婆。
这孙神婆平日在村里就是万金油的角色,什么事都能掺和一脚。
见刘员外看他,孙神婆立刻花枝招展扭捏前行,甩着手里的花手绢扑向齐岸。
齐岸大惊,连忙躲到小炮后面,大叫道:
“你们要干什么?进来当心炸死!”
孙神婆挤成一团的枯皱笑脸立刻凝固,站在院外没敢继续往里走。
随即她又捏着尖细的嗓子笑着说道:
“哟!齐小哥,我是来恭喜你的呀。”
“恭喜我?”齐岸瞪大了眼睛,心中愈发感觉不妙。
“是呀!GEIGEIGEI!”
孙神婆古怪尖锐的笑声,刺得齐岸寒毛倒竖。
“不用了!我没啥值得恭喜的事,你们哪儿来回哪儿去!”
拉过小炮,齐岸堵住了院门。
“哎!别呀!”
孙神婆见自己正话一句没说就被挡在门外,顿时急了。
刘员外也慌得直搓手,一个劲朝孙神婆翻白眼。
“啪啪啪!”
孙神婆用力拍小炮的炮身,踮着脚尖朝院内喊。
“齐小哥!你是咱白水村的大人物,可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啊!”
“我吃干抹净什么东西不认账了?你给我说清楚!”
隔着小炮,齐岸也大喊。
“刘员外的闺女,你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全村人都看得清楚!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我啥时候摸了?你不要造谣!”
齐岸急了,他终于明白这些人要来干吗。
孙神婆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开始理论,
“怎么没有摸?你说!你用你的小管管戳刘家闺女的时候,手放哪了?”
小院内一阵沉默,紧接着齐岸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
“孙神婆!你不要说得那么恶心!什么叫我用小管管戳孙姑娘?而且我那是救人!救人懂吗?”
“救人是一回事,可你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总没错吧?村医老白给丫头们看病,还知道悬丝诊脉,你怎么就能直接上手?你要负责!”
孙神婆喊得理直气壮。
齐岸更急了,他从没想过这种狗血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胡扯!我又不是医生,哪里有本事玩悬丝诊脉。刘员外,你不要讹我!是你让我救你家丫头的!”
“齐小哥,我家丫头说了,此生非你不嫁,你要是不答应,她就只能去跳白水河了。你在那地方又揉又按,我家闺女还能嫁给谁啊?”
刘员外大声哀求,但这哀求听上去更像是威胁。
“爱嫁谁嫁谁!老子早就成亲了,家里母老虎不许我娶小!”
齐岸开始胡诌,作为二十几年的钢铁处男,连女朋友都不曾有过。
“那你把你媳妇叫来啊,老头子我给她磕头,求她认了我家姑娘做姐妹还不行吗?”
刘员外不愧是村里唯一读过私塾的首富,以退为进戳破齐岸的谎言。
“对呀!齐小哥,尊夫人肯定心怀大度,体谅刘员外家可怜的丫头,她的清白可是交在了你手里啊!”
孙神婆和踏天门交往频繁,也会用文绉绉的话挤兑齐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