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总裁你别虐我
按照张氏集团的一贯作风,下了飞机就要开始工作,一刻也不得闲。
「到了张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说道。
女人中文说的字正腔圆,分辨不出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
到达的目的地不是张氏或者别的任何一家公司,是酒店。
「娅姝,我叫先珍,是这次行程的翻译,这是张总的房卡,顶楼总统套房,我先告辞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和司机会来接你们。」坐在副驾的女人对楚娅姝做了自我介绍,交给她早就准备好的房卡,转身离开。
她叫先珍,楚娅书是才知道的。
先珍早知道她叫楚娅姝。
只有一张房卡,尤为单薄。
楚娅姝想叫住先珍,问她她的房卡在哪里?
先珍已经乘车离开。
她用英语询问酒店前台,张嘉朗先生的名字预定了几间客房。
前台的答复是,预定了一间总统套房,酒店也没有空房间了。
楚娅姝愕然的看看身后的张嘉朗,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算计她。
她把张嘉朗送进套房,希望她能良心发现给她到附近酒店订个房间。
「我要睡个觉,下午两点钟叫醒我。」张嘉朗已经脱了西服外衣。
「张总,我住在哪里?」
早起的疲惫、没有吃早饭的饥饿,没有房间睡觉。委屈像无数根尖锐的针,刺进她的心里,眼泪溢满了眼眶。
「你可以跟我睡一个房间,也可以和我睡同一张床。」
可气的是,如此流氓的话从张嘉朗的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叫人倒胃口。
酒店的工作人员知道这位贵客入住就要休息,将窗子的纱帘合上,屋内灯光也调的昏黄暧昧。
朦胧的光映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眸、高直的鼻梁、尖翘的下巴,都做着赤裸裸的勾引。
楚娅姝很难承认,她的心弦依旧律动。
「张总,您忘了,我是个已婚的女人,我有丈夫。」
「哦,我没忘,那你去门口,有你的位置。」
楚娅姝还想分辩几句。
已婚妇女和他同住一间套房,外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睡在了一张床上。传出去,她和贡锦南的名声被至于何地。
来不及多说一句,张嘉朗衬衫的扣子一粒粒解开,起起伏伏的胸肌小山一样显露出来。
楚娅姝落荒而逃。
张嘉朗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满意的笑笑,换上酒店的浴袍睡起觉来。
楚娅姝找遍门张嘉朗所说的门口给她睡觉的地方,也没见一张床榻。
原本这个套房是有四个卧室的,房门都被锁了起来,只有张嘉朗睡觉的那一见可以出入。
楚娅姝小声念叨,「你直接订一间大床房多好,还省点钱,有钱的少爷就是不会过日子。」忽意识到不对,「我怎么能说让他跟我订一间大床房?」
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她打开门镜的可视屏幕,是服务员。
开了门,服务员用拗口的中文问了好。服务员不会说中文,总统套房的客人是哪个国籍,他们便被要求用哪国语言向客人问候。
服务员满脸堆笑的把运送物品的推车在套房门口停好,从上面抱下来一床厚厚的被褥和一个枕头。
楚娅姝腹诽张嘉朗真是知冷知热,觉得床上杯子不够叫服务员送了来。
她给服务员指指张嘉朗睡觉屋子的方向,用英文说「Hesleepsinharoo.
服务员的确朝着楚娅姝指示的位置走了过去。
楚娅姝转头回避,张嘉朗这种男人说不定有裸睡的习惯,她不想受了一早上的罪,还要辣的眼睛流泪。
没有听到服务员开关门的声音,楚娅姝迟疑地把头转回来。
出乎意料的,被褥被铺在了张嘉朗的房间门口,整整齐齐,宛如一张小床,或是一个狗窝。
她找到了张嘉朗口中「门口的位置」。
「ai......」服务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理会楚娅姝的惊愕,向她鞠个躬,走出去,关上了套房的门。
楚娅姝脱了鞋坐在张嘉朗给她布置的窝里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泪水潸然而下。
她太累了,不知呆坐着哭了多久,倒在窝里睡着了。
下午两点,她还在梦里,张嘉朗其实早已醒来,蹲在地上,俯视着她。
他知道她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必须大吃一顿恢复元气。
他叫餐厅送来辣牛肉汤饭,香气飘到楚娅姝的笔尖,胃酸翻涌上来,她醒了。
贡锦南的确会偷溜进楚娅姝的卧室。她有睡觉踹被子的习惯,他帮她掩好被角。
但他不曾让楚娅姝发现过这个举动,楚娅姝不知道或许在她梦中出现过一个模糊的人像,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那个人就是站在她床边的贡锦南。
她不知是真的,脑筋错乱,微微睁开迷离的睡眼,对着眼前的人影就叫「贡主任,早」。
张嘉朗鼻腔喷出湿润的热气,像是牲口的潮湿的鼻息。
她觉得这个气息不是她记忆中贡锦南发给她的感觉,使劲睁开眼睛,时间静止一般愣住了。
「张总。」
张嘉朗站在离她不远的桌子旁,背对着他,像一堵墙横在那里。
「起来吃饭。」张嘉朗想用他的愤怒震慑楚娅姝,但语调难掩忧伤。
楚娅姝顾不了那么多,饿到下午她终于可以把叽里咕噜叫的肚子喂饱。
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被米饭塞得满满当当。
倏然发觉张嘉朗只叫人送了一人份的饭。
她的大脑简直傻到开天辟地,想跟有个身价千亿的富豪说,我把饭分你一半。
还好她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张总,你不吃吗?」
张嘉朗不理她,套房门口发出开门声,和侍者推餐车进来的声音。
他给自己点了韩式烤肉。
侍者把窗子把打开,将套房的新风系统开到最高档位。
数九寒天,济州岛强劲的寒流比国内的西北风还要冷上数倍,夹杂着冰碴的风很快把楚娅姝冒着热气的汤饭吹得冰凉。
屋内架起了烤架,点燃木炭,灿烂的火并不能为这个房间增添多少温暖。
大片红白相间的牛肉,放在烤盘上,滋滋作响,冒出润滑的油水。
她用勺子戳着温度消失后发硬的米饭,寒风不仅吹来了岛上的冬天,还把张嘉朗烤肉的香味送进她的鼻腔。
她委屈地看着那些等待被炙烤的牛肉、猪五花、羊排和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