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蜜口蛇心

奥巴代亚的话就如同一把大剑，给托尼劈沉默了。

心思反复被看穿。

哪怕是不在乎脸皮的托尼也感到无奈和尴尬。

而奥巴代亚在看见对方反应后，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今天自己这招是用对了！

沉默了一会，托尼主动开口：

「如果我给了你，你会守承诺？」

彼此对视。

奥巴代亚很清楚托尼这么问的原因。

双方关系决裂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为了利益，不讲信用。

要想让托尼这种人短时间内相信自己，有难度。

但这并未让奥巴代亚有任何为难。

因为相比这点困难，托尼的开始妥协明显更为重要！

「托尼，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我们都合作了三十年。」

「这三十年里，我从未亏待过你。」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冲动想要毁掉公司，我绝不会对你出手，更不会影响你的一切。」

这些话，奥巴代亚说的是言之凿凿。

好像因为利益而杀人，是见天经地义的事情。

哪怕这家公司本身是人家的公司。

见对方没有反应，奥巴代亚继续开口：「托尼，其实你很清楚，我并没有恶意。」

「我很不愿意伤害你，我真的只是不想让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最后毁在你的一时冲动上。」

「你很聪明，一向如此。」

「这次你发明了这个宝贝，你很清楚它的价值，但是你却太自私了！」

「你居然把它私藏起来！」

「托尼，如果当初你爸像你一样，在发明后把宝贝私藏，那恐怕今天世界还处于战火，我们公司也绝不会有今天！」

说着，奥巴代亚缓步向前走去，他的神态又恢复成平常那般慈祥的长辈模样。

「现在我告诉你，你只需要相信我，把这东西交给我。」

「我保证！史塔克公司的未来将无可限量，我们将操控整个世界的军工。」

「到那时候，所有国家打仗都得看我们的脸色，我们想让他们赢，他们就能赢。我们想要他们输，他们就必须输！」

「所有国家都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舔狗，这难道不好吗？」

奥巴代亚将双手搭在托尼的肩膀上，眼神看起来是那般真诚。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创造更强力的武器来制造和平，现在你做到了！」

「未来的和平将掌握在我们的手上，所有人打仗都得看我们的脸色，只要你不同意，那整个世界将永远和平！」

由奥巴代亚那低沉嗓音说出的话，就如同恶魔的低语，不停得蛊惑着人心。

两人此时距离很近，目光对视，他们都想看穿对方的内心。

……

「你应该给你手下发消息，延长交易时间了。」托尼语气平静的开口。

话题突然被转移，奥巴代亚顿感无趣。

他后退几步，摆了摆手：

「好吧，看在我们之前关系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见状，托尼里面小声问道：「贾维斯，查到了吗？」

其实从这场交易的一开始，托尼就让贾维斯监视并检查奥巴代亚的手机以及他最近出没的地点。

就是为了找到佩珀的藏身之处。

可奥巴代亚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点。

所有藏下佩珀的工作都是避开监控的秘密行动。

就连他们相互交流使用的网络都采用的是封闭的局域网。

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防止托尼的调查。

奥巴代亚确实无比了解托尼。

他很清楚托尼在虚拟世界的强大，以及现实世界的软肋。

如今他最可以信任的人已经在敌人手上，如果不想惊动官方闹大动静，那唯一能帮他的就只剩一个虚拟世界的智能管家。

……

「好了，现在我们有新的二十分钟。」

「把东西交给我，你就可以见到人，这是我的承诺。」奥巴代亚收起手机，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看着托尼。

「小时候，我父亲告诉我一句话。」托尼重新关上面罩。「他说，永远不要和恶魔交易。」

「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恶魔。」

奥巴代亚微微侧头，看起来颇为乖张。

「有些遗憾吗？托尼。」

托尼摇了摇头，转身依靠仅剩的备用能源飞走。

没过三分钟，他再次回到屋顶。

这次他手上和胸甲上都重新装上了方舟反应炉，看得出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他将手上的丢了过去。

奥巴代亚接过。

这次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也没有交给手下去检查，而是直接塞进口袋。

「怎么？」托尼见势不对，皱眉问道。

「别装了托尼，把真的给我。」

托尼哑然。

他头皮竟有些发麻。

这次他甚至连那狗屁检查都没做，就已经确定自己没有给出好东西。

眼前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如此了解自己。

这是为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托尼的心声。

奥巴代亚将手插在口袋中走近。

「托尼，你很自大，自大到你直接把计划都说了出来，还当别人听不出来。」

「你刚才说了两句重点。」

「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懂方舟反应炉，那我就明白我的检查恐怕意义不大，因为只要你细心隐藏，我就大概率找不出来。」

「还有就是你爸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和恶魔交易。」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下半句。」

一听到这话，托尼彻底无语。

见状奥巴代亚略略一笑，变得极为自信：

「下半句是，如果真要做交易，那就一定要留一手。」

「所以我可以肯定，你这次交给我的反应炉还是留了一手。」

「但佩珀对你很重要，所以你会把真正的反应炉带过来，对吗？」

说着，奥巴代亚用手搭上托尼的肩膀，用手指轻轻敲打他胸口的反应炉。

他凑近托尼耳旁，小声，用教导的口吻道：「下次，不要让人看见你留的这一手。」

托尼顿感全身发凉。

他真的没想到，眼前奥巴代亚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这就好像两人玩猜谜游戏，一边是开着透视，那另一边还能有什么游戏体验。

自己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在奥巴代亚面前全都和玩闹一般，没有半点效果。

正如对方所说。

自己为这次交易所特意准备，唯一没有任何问题的方舟反应炉，此时就在自己的装甲之上。

正被奥巴代亚指着。

好在此时面具并没有被打开，自己还可以隐藏情绪，不然恐怕直接没心态玩下去。

可他不知道，沉默，在许多时候已经代表了太多。

「好了托尼，把东西交给我，你马上就能见到佩珀。」

「之后咱们好好合作，一切都会和之前一样，我还会捧你。你还会是那个所有人眼中的天才。」

奥巴代亚说完，托尼却迟迟没有动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奥巴代亚皱眉，并不满意对方的拖沓。

他拿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很快，那头传来了佩珀的声音。

「放开我，别碰我！」

只是一声，他又挂了电话。

这声音让托尼再度回神，他心中怒火就快压不住了。

但他不敢发作，因为佩珀他只能忍着！

「你的时间不多了。」奥巴代亚再次提醒。

托尼再次向贾维斯确认。

见还是进展后，他无奈的打开胸甲，将方舟反应炉拿了出来。

奥巴代亚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方舟反应炉，心中愈发得意。

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接近。

他让人再上来，将这方舟反应炉拿去检查。

虽然他刚才说的是无比自信，但真到实物上，还是无比小心。

没用多久消息传来，这次其中杂件明显少了很多。

奥巴代亚长出口气，再不用掩饰的哈哈大笑。

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得意。

终于，一切的计划都已经达成。

「托尼，我必须要谢谢你，谢谢你们史塔克父子，永远可以给人带来惊喜，带来财富。」

「佩珀呢？」托尼丝毫不管眼前这个已经发疯的疯子，直接问道。

「我说过，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