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棺
在家憋死的?那就出去玩啊?
霍黎在心里吐了个槽。
安德里接着说,“早上起床之后,卓娅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准备好早餐,叫我起床,安静的坐在餐桌旁,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我还没吃多少,就看见卓娅停了下来,盘子里的面包才吃了一点,抬头看见她用一只手揉着鼻子,一只手一直拍着胸口。”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噎到了,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没有接,只是用手撕扯自己的嘴,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去扳开她闭嘴的嘴,可她的嘴唇就像两片被缝在一起的布料,怎么也扯不开。”
“我彻底的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卓娅就推开我,拿起了桌上的餐刀,从自己嘴角划了两个伤口,一遍又一遍的划,可是没有用,除了第一次出了点血,后面刀一划开伤口就合上,一划开就合上,除了刀上的和挤出来的,一丁点血迹都没有。”
“我被她吓傻了,只能拼命的喊着救命,我们那里人本来就少,我和我的邻居们离的很远,根本没有人能听见,一点希望都没有。”
“卓娅见划嘴角没有效果,就割掉了自己的鼻子,用刀在那里搅动着,我推开门,惶恐的大叫救命,最后是离我最近的邻居,约翰赶来过来,等我们两个进屋,我的妻子,卓娅她已经离开了。”
“永远的离开了,医生说她是窒息死亡。身上除了她自己抓破的脸,嘴角的刀痕和割掉的鼻子,没有任何的伤痕,村里的长辈让我来找你们,去给她,我的妻子,可怜的卓娅,给她一个勉强算得上体面的葬礼。”
这一段叙述让霍黎不寒而栗,这很挑战他的世界观,人能不借助任何外力窒息而亡吗?
能把自己活活憋死吗?
其实听到半途安娜已经蒙住了他的耳朵,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她又放开了蒙住霍黎耳朵的双手。
安德里看见安娜蒙住霍黎的耳朵的时候已经准备停下来,又看见她放开了双手以及安娜的点头,霍黎才得以听完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不太适合讲给小孩子听。
黛薇茵点点头,“我会去的,收拾好东西之后。”
安德里站起来,把帽子按在胸口鞠了个躬,“感谢你,善良的小姐,地址是可可西村,一进村口的小屋便是。”
三人目送着安德里的离去,黛薇茵才对安娜以及霍黎说,“夫人是要回去?”
安娜本想点头,看了一眼霍黎之后摇摇头,把他抱了起来,“一同前去吧。”
黛薇茵看了眼霍黎,“也好。”
霍黎看她拿起了一个白色的手杖,对着躲在门后偷听的几个小牧师说。
“贝拉,我们要去可可西村。”
穿着黑色牧师服,一头白发的贝拉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头,“安娜夫人和霍黎阁下也要去吗?”
黛薇茵点了点头,苍老的面颊有一抹忧虑。
几人还没走出教堂大门,厄斯和凯尔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一点让霍黎非常困惑,这五年他都没见过电话这个东西,送信也绝对没有这么快,他们是如何快速传递信息的。
于是这场探险变成了家庭郊游。
黛薇茵看见厄斯也放下心了。
车厢里,霍黎想到那个画面就打了个冷战,一个穿洋裙,金色的长发扎着精致的辫子,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屏住呼吸就死了,
还不是自主的屏住呼吸。
可可西村位于西西利亚西北,距离城区算不上遥远。
马蹄敲在的泥路上,扬起了一层层的土尘。
西西利亚的夏天都是如此,雨少,所幸风不大,否则都得戴上头巾。
在有自动步枪的年代坐马车,这个槽太大了。
霍黎已经不知道如何吐了。
“厄斯领主,我们到了。”
马车夫拉住了手里的绳子,马车停了下来。
厄斯弯着腰走了出来,凯尔和霍黎跟在后面,后面马车里的安娜以及黛薇茵也走了出来。
可可西村的村口有一间小屋,二层,有一圈矮矮的石围墙,院子中间有一个比较娇小的棺材,朱红色。
棺材旁边只有安德里一个人,村里的人都站的远远的,仿佛棺材里放着恶臭的某物。
但是霍黎知道,那里面不过是早上才死去的、一个可怜的女人。
只是死法略显……荒诞?让人忌惮。
霍黎的爷爷——厄斯,他和黛薇茵走在最前面,安娜牵着霍黎和凯尔并排。
率先看见厄斯的人脱帽鞠躬,“厄斯领主,凯尔阁下,安娜夫人以及小凯尔阁下。”
还在眺望院子的人也回头行礼,霍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小凯尔,“我叫霍黎。”
“是的,小凯尔阁下。”
霍黎认真的看着最前面的人,“我叫霍黎,霍黎·艾西利亚。”
那个可恶的大胡子笑着说,“我知道的,小凯尔阁下。”
霍黎郁闷了,-他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安娜就拉着他走进了院子,一只手握着胸前的项链。
刚跨入院子,便感觉到了不舒服,难以呼吸,越靠近棺材这种感觉越浓。
黛薇茵手里的白色手杖发着柔和的微光,驱散了这种感觉,时间是在白昼,霍黎没看见光芒,只能说那种窒息感是心理暗示。
“再次感谢你,善良的小姐,也请原谅我的无礼,厄斯领主、凯尔阁下、安娜夫人以及小凯尔阁下。”安德里从棺材边抬头,看见黛薇茵和厄斯几人后行了个礼。
厄斯抬了抬礼帽,表示不用在意他,直接了当的说,“请问方便打开棺木吗?”
安德里面露难色,“这……”
厄斯接着说,“阁下的夫人……”
安德里连忙说,“卓娅,卓娅·比安卡。”
“卓娅夫人的死亡太过于不正常,做为西西利亚的领主,我想我有权查明真相。”
安德里纠结着,犹豫着,谁也没说话,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黛薇茵,似乎等待着一个权威给他做决定。
黛薇茵视若无睹,安德里一咬牙,掀开了棺木的上层。
霍黎因为身高问题,没有看见棺木里的景象。
安娜看了一眼之后,把他抱了起来,躺着的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棺木里躺着的是一个褐色头发的女人,鼻子一周及两边嘴角缝着针,黑色的线及线头裸露在外,中间空格大的大,小的小,缝针的人手很抖,脸的确很白,嘴唇青紫。
但是,这也不能给小孩子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