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黑衣人
西秦市长乐县郊丁阳村
“教授,这里的石台下面似乎还有空间”
须发皆白的老教授在听到年轻考古队员的话之后踉跄的走来,俯身在一块两米见方的硕大青石台上用橡胶锤轻轻敲击,声音空洞,果然石台下有空隙。
丁阳村地势较高,常年取水困难,自来水都很难输送至此,丁二牛每日都要骑着电三轮到十余里之外的隔壁村子打水,不胜其烦。丁阳村的村民也不断尝试着打井,只不过经常是或钻或挖至地下十数米仍然是一无所获。一周前村子里来了一位黑衣中年人,黑衣人手里擒着一支黑色短拐,一袭黑色长袍在村民眼中无异于电视机里的特工007了。在村民们好奇的目光中,黑衣人缓缓的坐在丁二牛家院子前的石磨盘上,黑衣人用短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有些营养不良的歪脖子老槐树,用一种极具金属韵味的嗓音说道
“那里有水”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莫不是哪里来的神棍?来忽悠俺们这些乡下人?
丁二牛斜倚在院门门框,双手叠放在胸前,有些不以为然,黑衣人转过头,凝视着丁二牛。
“你就是丁二牛吧?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中年人从怀里摸出一枚螭纹玉佩,抛给丁二牛,后者不急不缓的接过打量了一番后面色有些古怪,从胸前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刚好可以嵌入螭纹玉佩的一个凹槽内。老人见状会心一笑。丁二牛身后传来一声吱哇怪叫
“爸,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院子里走出一位年迈老妇人,约摸着得有六七十岁,丁二牛慌忙把玉佩揣进兜里,转身去扶住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
“妈,您怎么出来了?您当心着点儿,对了,您刚刚喊他什么?”
老妇人嘴里呢喃道
“真的是你,怎么可能,四十多年了,您不是死了四十多年了嘛,怎么可能……”
黑袍中年人面露和蔼,旋即神色有些黯然,欲言又止。
老妇人快走几步,站在中年人面前,嘴唇微微颤抖,语气难掩诧异
“这么多年了,我都老了,您如何还是这般年轻?”
中年人用袖口掸去旁边磨盘上的尘土,拍了拍,示意老妇人坐下,低头沉思片刻后眼神哀伤的看着老妇人手指了指老槐树
“小花儿,我不能久留,你让二牛收好玉佩,这些日子在那里向下挖掘三丈,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说罢黑衣中年人起身离去,老妇人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口,不料黑衣中年人走路极快,只得作罢。
一旁站着的丁二牛早已惊掉了下巴,仿佛白日见鬼一般的眼神看着黑衣中年人离去的方向,又以一种及其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坐在那里黯然神伤的母亲,似乎在等母亲为自己解惑。
不等丁二牛开口,老妇人摆了摆手,独自起身缓缓走向院落,丁二牛连忙去搀扶,扶着母亲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了那颗歪脖子老槐树。
村里这两天来了一批人,据大肚便便的村长酒醉后说及,乃是省里下来的考古队。前阵子住在村口的丁铁柱和大哥分家产的时候迫于嫂子的刁蛮分得山窝里的一块荒地,无奈只能拎起农具前去开荒。这一开荒不要紧,陆陆续续地从地里挖出许多造型粗旷的玉斧,玉简之类的器物。老实本分的铁柱夜夜睡不踏实,最后还是决定报了警,随后引起市里高度重视,连夜上报省文物局,
第二天考古队就下乡了。
考古队为了方便了解这个有可能是周商以前的遗址,十余人就临时住进了丁铁柱家,夜半时分,孙立新,考古队副队长,一名白发苍苍的知名考古教授,手里捧着斧形玉器陷入沉思,看玉器上面的雕刻、文字、还有造型,显然不属于目前已知的任何朝代,尤其是玉斧中心那团螭形纹,其造型古怪,如果不是依稀可见隐约的虎首龙身的体态,甚至都难以判断为螭龙。教授越看内心越是震撼,或许这次,可以将华夏文明的历史向前再推进一些?
翌日凌晨,丁铁柱带着考古队冒着初春时节的轻雾前往那片挖出玉器的荒地……
考古队有一位看似无关紧要的成员,名字起的也俗不可耐,此人姓钱,名不够,钱不够并不具备考古工作者应有的一些文物发掘保护以及鉴别的专业知识,反而精通风水学说。原本以他的这些个在现代人看来是实打实的封建迷信的本事是不够格进入省考古队的,还是孙立新教授力排众议把他邀请入伙。越发靠近荒地之时,钱不够皱了皱眉,咦了一声。孙教授旋即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老钱,可是有什么不对?”
钱不够四周观望之后开口道:
“孙老,这里有些古怪啊,三面环山,如虎口,如若是有溪流水路横贯与前便是大好的阴府,可旺三代,只不过,这里没有水路,却有一条笔直的山路笔直的插入山岙,犹如利剑入口,虎口衔利刃,大凶大恶之地啊。”
孙教授闻言咋舌,理了理心绪继续问道:
“虽说我们考古工作者们,不应该为鬼神之说而自扰,不过我本人对于你的判断还是信上三分的,老钱,你就直说,咱们此行是否会有凶险?”
钱不够摇了摇头
“您也说了,这出土的玉器怕是仍在商周之前,地势命格堪舆风水并非一成不变,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多年代久远的风水布置也会随着天下龙脉走势,朝代兴衰迭代而逐渐被破去,我倒是觉得此行无大碍,只是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些才好。”
一行无话,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早饭时分,众人抵达荒地。分食完随身携带的食物之后,在孙教授的带领下,考古队开始对荒地进行测量以及挖掘工作。在陆陆续续出土了一些玉器石器之后,整个遗址的面貌也就展露了出来,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并非墓葬,而更像是一个庙宇。只是中间一座石台十分引人注目,孙教授分析其作用应该就是供奉的神台,不过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一位年轻的考古队员在俯身测量石台时不小心把身后背包里的锤子滑落,敲击在石台上,一声空响之后考古队员连忙把自己的发现告知负责发掘工作的孙教授
“教授,这石台下面似乎还有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