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狼
黑泽阵有洁癖。
这是春日野清奈坠海之后醒过来就知道的事情。
这家伙浑身上下,一丝不苟。
连衣服的褶皱都像是被熨平过后的柔软。
所以洗澡的时间也很久。
春日野清奈把侦探徽章放在领口,走到自己出租屋的冰箱前,伸手拉开冰箱门看了一眼里面稀稀两两的食材。
幸亏自己之前还留了一点。
炖个海带汤,然后拌个秋葵沙拉随便凑合吃吧。
正好她也有点饿了。
洗漱间里面的水声淅淅沥沥。
春日野清奈站在电磁锅旁边,支着耳朵不放过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声音。
但凡有一点异声,她就立刻撞门冲进去。
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清奈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Gin真的用你的身体去把大熊三郎杀了的话,就算你们俩人以后换回来了,你原本的身体也是有命案的了啊。”柯南的声音从侦探徽章里面传来。
柯南的这句话让春日野清奈更想死了。
“绝对不能让他拿我的身体杀人,不然以后我被送检的话,检察厅的人才不会相信什么‘灵魂互换’这一说呢。该死的,这个可恶的白毛北原狼!”春日野清奈握着菜刀恶狠狠地剁着海带,把它当成黑泽阵用力挥砍。
“那……清奈姐,你打算怎么办?”
“Gin的地位在组织很牛逼吧?我要以他的身份回组织,让组织的人把大熊三郎救出来。”
“但是……”柯南试图劝说。“但是你也不知道Gin在组织里面都做什么、也不知道Gin在组织里面的行事风格、更不知道Gin在组织里面的人脉关系……如果暴露了的话……”
“怕什么,就我这张脸,在组织里面绝对横着走。你帮我问一下哀酱有关于Gin在组织的事情,越多越好,实在不行我就用上万金油的‘失忆梗’。我看那个小胖子挺听Gin的话,顺便我也能帮你找找A药的解毒剂,行了就这样,你不用担心!”
柯南:“……”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就清奈姐这性格能扮演好Gin?
他头一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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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摆好食物之后,走到洗漱间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怎么回事啊?
这家伙怎么洗这么久啊?
春日野清奈还想着要不要敲个门什么的,门就毫无预兆的拉开了。
春日野清奈一个没站稳,顺着门往前趴的时候差点摔个狗吃屎。
女人的脚骨纤细又修长。
脚趾甲面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上面还残留着蒸汽凝聚的水珠,沿着乳白色的肌肤蔓延至脚底板踩着的珊瑚绒地毯。
再往上看。
是曼妙的秘密花园。
和隆起的曲线。
“你……”春日野清奈哆嗦了一下,这家伙怎么连个浴巾都不穿啊!?
黑泽阵瞥她一眼,满眼都是讥讽和嫌弃,然后抬腿越过她往门外走。
赤果的背影走到沙发前驻足,他又开始去找烟盒。
他完全视春日野清奈与无物,悠哉地背靠着沙发双臂舒展,仰头享受浴后的舒适和惬意。
发丝因为沁水而有些色深像是掺杂了焦糖的黑巧,但因为热水侵泡而发白的面色微微泛着绯色,看起来犹如水蜜桃般沁人可肤。
嗯……抛开他那副性·冷·淡的表情不谈。
春日野清奈有那么一点点被自己的脸迷到了。
以前因为她性格的原因,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么看自己还挺适合御姐范的呢。
有那么一股子高岭之花的感觉。
但这不是他赤·身·裸·体的理由。
“喂喂喂~我说!就算这是我的身体,但你好歹也得有点羞耻之心吧?”春日野清奈掰着手指算。“满打满算,我们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次见面,还没有熟到不穿衣服可以见面的地步吧?”
他抬眸瞥了一眼春日野清奈,嗤道:“D?”
“什么?”春日野清奈没听清。
黑泽阵抬眸,凉意掠过,又不说话了。
春日野清奈:“……”
他好像真的很不喜欢重复。
黑泽阵在她把bra递过来之前,阻止了她的这个行为:“如果你再把这个恶心的东西放在我眼前晃,我就把你和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春日野清奈叉腰:“如果你不穿这个,我就拿你的身体出去裸·奔!”
黑泽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如果你想以暴·露·狂的身份被带回警视厅,被你的同僚审问,我倒是不介意你对这个身体怎么样。”
“……”春日野清奈。
行。
既然你说随便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春日野清奈默认这是他允许自己随意打扮这个身体了,牙根咬得嘎吱嘎吱响,看着他休息够了起身穿衣服的样子问:“你什么时候走?”
“走?”他套上黑衬衫,钮扣大敞露出风光无限,坐在餐桌前把玩手里的打火机。“这是我‘春日野清奈’租的房子,我为什么要走?”
“?”春日野清奈脚踩茶几,手搭在膝盖上握拳。“你这是要赖在我家里?”
黑泽阵嘲笑她的天真:“现在这里是我家。”
“……”春日野清奈。
操。
那她呢?
琴酒这个身份因为特殊性,所以没有什么固定的居住地点。
听灰原哀说,组织里从来没有人知道琴酒的准确动向、更没有人敢探寻琴酒的动向。
琴酒永远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其他组织成员只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琴酒。
春日野清奈也不管了。
如果黑泽阵要留在这里的话她也不能走。
家里有一堆春日野清奈要用的重要东西,她的宝藏、她的命根子。
虽然柯南一直说可以让她也暂住阿笠博士家。
但是琴酒这个身份毕竟摆在那儿了。
如果『黑泽阵』和阿笠博士、柯南走得太近,多少都会引起一些红方或黑方的注意。
春日野清奈就没有同意。
黑泽阵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是春日野爸爸之前从大阪寄过来一扎气泡酒,味道比较甜酒精度数也很低。
但黑泽阵明显不太喜欢这种类似于汽水的酒水。
他喝了一口之后,声音也像是被冰块泡过一样发凉。
“你刚才在跟你的男人通话?”
春日野清奈坐在他对面,愤愤的往嘴巴里扒拉海带汤,忙里抽空地抬起头来回了一声:“什么啊?”
黑泽阵觉得她不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有点问题。
他用餐的姿势很优雅。
似乎骨子里刻画着某种欧洲那边惯有的用餐礼仪。
但是拒人之千里的冷傲也覆之骨髓。
春日野清奈还以为像他这种黑(hei)帮头子、恐怖分子,吃饭的时候会跟人划拳对吹、时不时来两句“我干了你随意”之类的豪情壮志江湖气。
结果一碗简单的海带汤。
让他喝出了在米其林餐厅品尝珍馐昂贵的高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怎么就坐在黑泽阵的面前,和他面对面吃饭了呢?
春日野清奈唉声叹气的扒拉着海带汤里面的米饭,嘴角沾着的米粒破坏了那张料峭分明的俊脸美感。
黑泽阵放下筷子,阴郁气息扑面而来。
“把嘴擦干净。”
春日野清奈盯着他要杀人的目光,伸出舌头,自下而上舔了一下嘴角边缘。
“?”黑泽阵。
她绝对是在故意挑衅他的耐心。
绝对。
春日野清奈吧唧了一下嘴。
操了。
这是能说的吗?
黑泽阵的唇,好软~
她像只花孔雀,会下意识地释放自己的美丽。
即使用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但她似乎也很懂得如何把身体的魅力释放出来。
那五颜六色的衬衫,是黑泽阵非常讨厌的颜色。
但却把这个身体往朝气和阳光方面发展。
春日野清奈拿起筷子,想要夹最后一块豆腐的时候,她的筷子被黑泽阵的筷子夹住。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在组织里面,触了琴酒眉头的人,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抬手扣动扳机。
下一秒在他面前就会多一具尸体。
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绝不会把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
但现在有了例外。
“擦,干,净。”他说。
春日野清奈也学着他的语气,一字一句说。
“穿,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