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过年(1)
谈小天的老家在邵东,这里做生意的人很多,特别喜欢生孩子,即便是在计划生育管得很严的时代,也至少是两个起步,但也很重视教育。外地人觉得不理解,邵东人为什么做生意和读书都不错?有人说,这是因为邵东人聪明,有天赋。其实,哪有什么天赋,都是被逼出来的。邵东是一个内陆县级市,山多地少,全市丘陵和山地占了80%以上,人均可耕种的土地极少,而且地处“娄邵干旱走廊”,域内又无大江大河,所以严重缺水。邵东人如果只守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务,不可能有出息。但邵东有一个优势,就是它处在邵阳、娄底、衡阳这三个地级市的中心位置并且距离省会长沙不远,只有200公里,邵东在古代就有官道和它们相连,南来北往的客商要从本县经过,由此给当地人带来了商机。邵东人为了谋生,早在明清时期就将本地生产的铁锤、铁钉、菜刀、剪刀等五金产品,以及煤炭、土纸、木材等特产,贩卖到全国各地。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公路和铁路交通网络完善,邵东人抓住机会升级和拓展新产业,慢慢开创邵东商人遍天下的局面。写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说,你写经商跟邵东人读书有什么关系吗?其实大有关系,因为邵东人读书与做生意一样,都是被逼出来的。因为不可能每家每户都是生意人,总还有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这种家庭的孩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读书上了。像谈小天这种家境一般,能够考到985和211的也不在少数。
谈小天和申腊梅收拾好了行李,搭上了星沙去往长沙火车站的127路公交车。火车从长沙到邵东也就是三个小时的路程,坐汽车走高速只要两个小时,但因为冰灾的缘故大巴都停运了,只好坐火车。为了释放铁路的运力,铁路部门把卧铺都临时改成座位了,谈小天和申腊梅坐的就是这种座位。
一上车,谈小天就感受到了一种热烈的过年氛围,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才抢到回家的车票,所以整个车厢的兴致都很高,一派快要过年的热闹和祥和。申腊梅坐在靠窗的位置,谈小天紧挨着她坐着,申腊梅不时将眼睛看向窗外,思绪随着列车的奔驰也飞到了谈小天的故乡九龙岭,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人们是否和桃江人一样淳朴?他的爸爸妈妈会看得上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么?想到这些,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哎,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我好歹也还算长得标致,应该也还好吧”,她又这样宽慰着自己,就这样胡思乱想间,车突然停住了。
大家正纳闷间,车门打开了,陆续上来了几十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大学生,原来是这些学生都没有买上票,只好徒步沿着铁路走回家,这些学生路过一个小站时,站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请示了上级领导,上级领导立即打电话指示这趟车的列车长临时停车,接上了这些大学生。
学生们上来后,车厢更加热闹了。突然有个女学生叫了声“小天哥,你也在这里?”谈小天定睛一看,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有点想不起来。“小天哥,你不认得我了啊,我是阮家院子的阮和林啊!”谈小天终于想起来了“和林,你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相差太远了!你在长沙哪个大学?”“在湖南女子大学呢!”阮和林高兴地答应着,“我学的是外贸,现在大三了。”说完便在谈小天身边坐下来了。
阮和林穿得青春洋溢,染着橘红色的头发,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
好闻的香水味似乎从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天然地散发出来的,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是前凸后翘,衣服又比较前卫,一般的男人见了她都会不自在。谈小天当然也不例外,他略显尴尬地做起了介绍,“和林,这是我的女朋友申腊梅。腊梅,这是我们村的阮和林。”申腊梅礼貌性地同阮和林打了下招呼,阮和林也是,但她似乎看不上申腊梅,好像觉得谈小天不应该找个这么普通的女朋友。接下来的时间里气氛有点异样,更要命的是谈小天居然有了生理反应,他刻意前倾着自己的身子,免得显山露水怕别人尤其是怕申腊梅看到就不好了,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恢复了正常,谈小天舒了口气。
下午五点多,火车终于到了邵东火车站,申腊梅和阮和林全程鲜有交流,也仿佛感受到了阮和林的敌意。谈小天他们三人匆忙赶到和尚桥搭回芦山村的中巴,可最后一趟中巴已经开走了,他们只得折回县城,准备住到龙城宾馆等明天一大早再回芦山。到了龙城宾馆登记时,他们三人一人开了间房,阮和林有些暗自得意,看来他俩还没有在一起。原来阮和林这小姑娘从小就和谈小天关系好,谈小天又是非常优秀,在BJ工业大学读了本科和研究生,更成了乡亲四邻称颂的对象,阮和林对谈小天还是几分崇拜的。
房间开好了,并没有相互挨着,三人各自住进了自己的房间。晚饭后,到了晚上九点多,谈小天给申腊梅发消息“睡了没,我现在过来找你?”申腊梅犹豫了半天,觉得不太合适,但转念又想今天阮和林这个小妮子来者不善啊,自己得巩固下革命的胜利果实,于是答应了“你过来吧,我在816房间。”
谈小天一进到816,便火急火燎地抱住申腊梅亲起来,他们之前也接过吻,但远没有像今晚这样深入,他们彼此纠缠在一起,一边帮对方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他们就滚在了床上,电光火石间,天雷勾地火,一番惊心动魄的攻防战后,谈小天和申腊梅都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虽然不是那么完美,彼此都很安心地相拥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