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孩子没了？
从回忆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梁康景打趣道：「怎么？娘娘是觉得我活不过那日？」
「那倒没有...」谢懿德面上闪过好奇，继续道：「只是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
「梁大人为何会去救你？」
「他是为了救我娘。」梁康景一向对她知无不言：「梁律喜欢我娘。」
谢懿德眨眨眼，显然不信：「没记错的话，令母大了梁大人整整十岁。」
「那又如何？皇上不也大了你整整十岁。」
被这话堵得一时无言，谢懿德只得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下面的人见状轻舔了下微干的嘴唇，半安慰半解释道：「梁律是个疯子，你无需以常人的视角看他。」
「啊？」
「他为了我能稳坐梁家子的身份杀了亲子，以此替代。」
「还有，你说的不错，你要谢的人的确是梁律。」梁康景顿了顿，眸色渐深：「苏家那事是他让我出手的。」
谢懿德被这一连串的信息冲击得有些懵，呆呆地问：「为何？」
「笨蛋...给我娘报仇啊！」梁康景撇撇嘴继续道：「不都说了，他喜欢我娘...」
「这般想来...倒是的确说得通了。」
看着谢懿德瞳孔微瞪的模样，梁康景眸中划过笑意，语气轻松道：「你总说我是疯子，殊不知你们口中那个奉公守法的大理寺卿才是真疯。」
「梁大人知道你这般评价他吗？」
「无所谓咯！反正他也不敢说什么。」
谢懿德忍着想打他一拳的冲动继续道：「那这回呢？又是为何？」.
「给我报仇。」
梁康景声音不高，语气也是轻松极了。却惹得谢懿德云里雾里：「你与陈思远...有何仇怨？」
「不只是陈思远，还有陈永言。他们那日在朝堂上辱骂于我。」
「不会是那句「无知小儿，咬文嚼字吧」？」谢懿德脑袋不由往前伸了伸，语气中带着怀疑。
没成想竟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对啊！」
顿了顿那人又顶着一副欠揍的神情继续道：「娘娘记得这么清楚，是也心疼我被他骂吗？」
「本宫是因为头一回上朝，不敢忘。」
谢懿德瞥他一眼，又讽刺出声：「你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
「别冤枉我啊！跟我可没关系。」梁康景撇撇嘴，一脸无辜道：「是梁律见不得别人说我不好...那我也没办法啊！」
谢懿德懒得看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微亮：「既如此那梁大人不会还要对陈永言出手吧？」
「这谁说得准，都说了他是个疯子。」
「梁大人铁骨铮铮，对大齐可谓是鞠躬尽瘁。依本宫看断不是那小人之心的人！」谢懿德说着眯眼瞪他：「定是因为你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梁康景愣了愣神，随即扬起笑容道：「对啊！就是因为微臣。」
说着还刻意加重研磨了微臣二字。
谢懿德素忍不住素手用力，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所以你究竟何时回越国？」
「微臣又没做错事...干什么老让我回越国啊！」声音越说越小，竟还添了丝委屈。
「你不会不清楚，你那个的脾气已然是越发难控了。动不动就当朝怼那些肱股老臣，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
谢懿德这般想着，语气也不由沉重：「你如此这般得罪于人，偏梁大人还护你心切。若一直这样下去，我大齐朝局岂不是要大乱？」
「娘娘这样高的评价微臣可担待不起。」
「别逼本宫将这事宣之于众，到时候你可没好果子吃！」顿了顿又威胁道：「你或许可平安回越，可梁律欺君之罪可是难逃一死！」
不料梁康景面色不变，语气像是要拉丝般呢喃：「娘娘当真这么不念旧情啊？」
「别的本宫可以容你，但若是牵扯大齐...没得商量。」
「好好好，我回还不行吗？」只见他弯着眉头，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动物般，水汪汪地看向上头：「但总得让微臣过完这寒冷的冬日吧。」
谢懿德才不吃他那套，毕竟他可是杀人从不眨眼...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梁康景突然开口：「皇后娘娘如今还像从前那般将丫鬟也看得胜似亲人吗？」
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些迷茫，谢懿德蹙眉道：「什么意思？」
「沈令山那个妾不是皇后娘娘曾经的丫鬟吗？」
「怜儿？」谢懿德点点头继续道：「她怎么了？」
「啧...娘娘果真是在这皇宫之内迷了眼啊，都不像从前那般耳聪目明了。」
「到底何意？」
看出她眼底的不耐，梁康景讨好地笑笑：「她前不久怀孕了。」
「这不是好事儿...」
还没等谢懿德这话说出口，梁康景便打断她道：「娘娘是不是忘了沈寻雁已经回沈府了。」
「她...对怜儿做什么了吗？」
梁康景朝前走了两步，语气神秘道：「孩子昨日没了，娘娘猜谁干的？」
谢懿德先是愣住，随即猛地站起身：「沈寻雁？她为何？那也是她的侄儿啊！」
「听说恭靖王与王妃感情不睦，王爷宁愿睡书房也不愿去王妃房中。」梁康景说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别说外头，就连王府之内都常拿恭敬王妃与恭靖王的青梅竹马比较呢！」
恭靖王的青梅竹马，可不就是谢家懿德吗？
谢懿德咬紧了唇，眸中压着烦躁：「本宫会严查此事的。」
「千万别。」梁康景摇摇头：「微臣劝娘娘还是莫要插手的好。毕竟...今日死的是腹中胎儿，明日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她敢！」
「她为何不敢？若微臣是她，既然无法对心中仇怨之人报仇的话，那折磨一下她在意的人也不错。」梁康景说着眉头一挑：「毕竟杀人诛心嘛。」
「怜儿若是死在她沈府，本宫定要她沈寻雁陪葬！」
「那娘娘就派禁卫军寸步不离的守在沈府，守在那怜儿的院子里。」梁康景眯着眼睛，语气也认真起来：「只要娘娘不怕朝野议论。」
顿了顿，梁康景又开口道：「此时娘娘越是对她不闻不问，她才越有可能活下去。」
「你走吧。」
「女人心，海底针。」
梁康景撅着嘴，很是不满意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养心殿里，只剩谢懿德站在那里愣神。
哦，差点忘了那个隐在暗处，愈渐愈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