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诡行」怪异妇人
吃完了小蛇之后,老人把这白色瓷缸打开,我这才看见,瓷缸里放着的是一只金色的猴子,他的毛发颜色极其显眼,在这黑夜之中,也闪着金色的光芒。
七张桌子,便有七个白色瓷缸,每一个里面都关着一只金丝猴、
金丝猴的叫声凄厉,看着眼前的人,疯了似的嚎叫,那些惨叫声仿佛是在呼救,仿佛是在求饶,只是这些并没有打动残忍的老人,他从一旁拿起一把宽刃砍刀,双手朝天,宛如祭祀一般,念起一阵我也听不懂的咒语,接着在金丝猴的脑袋上横劈一刀,那连着毛发的脑壳便落在了地上,金丝猴双目充血,却再也叫不出一个字。
老人从一边拿起调羹,挖了一勺连着血丝的后脑,一口吞了下去,之后还残忍的说道,「好吃,这金丝猴脑简直是人间绝妙。」
听了老人的话,其他六桌的人也纷纷效仿,拿起宽刃砍刀一刀削去金丝猴的头盖骨,拿起调羹,尽然有序的品尝起人间绝味。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抱住了父亲,小声的哭着。
之后他们又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做了哪些残忍的事,我却是不知道了,只记得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父亲睡在我身旁,宽厚的臂膀仅仅的拥着我,我悄悄的叫醒他。
此时桌上正趴着张家人,他们睡的迷迷糊糊,还没有醒来。
父亲看到昨晚的景象全无,这才拉上我,准备离开。
或许是拉开门闩的声音吵到了其他人,他们也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惊恐的大叫起来。
是的,桌子上全是数不尽的蛆虫和毒物,猴子被挖去了脑子之后剩下的尸体,巨大的蟒蛇被划开了腹部,身边淌着青色的血,还有更多我不认识的虫子或者动物的尸体,而他们每个人嘴边全是青色混着红色的血液,醒来的人纷纷吓得瘫倒在地。
父亲看他们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小心的走了过去。
为首的老人被这一幕差点吓死,看到父亲才小心的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父亲为人忠厚,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听到眼前这些名商富贾昨晚竟然吃着眼前这般恶心的东西,一他们个个像是在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吐的不能自已。
一个男人更是将一段嚼烂的蛇头吐了出来,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老人看父亲忠厚老实,便让他保守秘密,不然这种丑事传出去,对他们张家的名声不好,之后收下了祭礼,付了剩下的钱。
我和父亲离开之后,父亲只说,以后中元节前后还是不要接生意了。
我连忙点头,就算饿死也比这般吓死的好。
之后没过多久,张家也没落了,做生意连连失利,家里的农田颗粒无收,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梦儿将故事讲完之后,看着我,「归零大哥,吓人吗?我之前看到他们吃的那些东西,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qδ
我想了一下,想出了一种可能性,「或许是张家人自己做的孽吧。」
「为什么这么说?」陈峦这时问了句,似乎和钱,和家族兴衰的事情,他都很感兴趣。
「张家之所以兴盛,完全是先辈们的功绩,他们几番辛苦,给后代留下了福荫,可这些后人却连基本的祭礼都没有,中元节当日,他们应该早些去拿祭礼,可是却迟于奔波,最后还是梦儿的父亲亲自送了过去,这些先辈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报复,白蛆,毒虫,蛇卵,这些都是极其阴诡的邪物,他们上了后代的身,让他们吃下这些邪物,就是为的让他们自食祸果,最终导致家族没落。」
「这么说来,归零兄弟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了?」
我只是笑笑,却没说什么。
另一旁的妇人虽然心神慌乱,被吓得不轻,可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既然你们都说了,那我也说一个,其实说来,这件事也是最近才经历的,我此番去潞安,也是因为此事。」
这下轮到了妇人,她神情紧张,脸色极其难看:
我叫王艳丽,母亲走的早,家中只有父亲和两个兄长,大哥叫王国浩,二哥叫王国强,家里是经营布艺的。
十年前,我从潞安远嫁婺城,和丈夫过着平淡自足的生活,平时也很少回家,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期间也只有父亲过世的时候回去过一次。
两个兄长以前还算和睦,可自从母亲过世,他们就经常吵闹,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父亲过世之后,更是如此,甚至有几次打起来。
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几天跟我说过,母亲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我的两个哥哥,而他此时病重也是因为两个哥哥,因为在两个哥哥里面,有一个不是人,所以把我嫁出去的时候才让我不要回来,不然和他们沾上关系,恐怕也命不久矣。
我当时不懂,直到父亲死去的晚上,我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逝者离去时,儿女应披麻戴孝守灵七日,待过了头七,方可安然离去。
父亲归去之时,我回家奔丧,大哥王国浩伤心不已,泣不成声,二哥王国强却无痛不痒,满是平淡,不过这也和两个哥哥平时的生活差不多。
大哥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人,二哥却不一样,做事大大咧咧,行为乖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好在两个人对我倒是不错,大哥为我准备房间,二哥为我准备衣食,让我颇为感动。
我虽然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可两个哥哥怎么看都很正常,无非是性情有所不同,关系不好,总不能因此就认为两个哥哥有一个不是人吧。
安心住下之后,当天便为父亲加了棺椁,画了白妆,我换上了黄麻白孝,为父亲守夜。
守灵的第一夜,我和两个哥哥跪在父亲的灵位前,为他烧着纸钱,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仍然不舍。
两个哥哥关系不好,跪在两边,谁也没看谁一眼,只是安静的跪着。
我这边烧完了纸钱,大哥看到之后,便说,「小妹已经烧了一折,下面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