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开膛手」九字真言
梦儿阴狠的表情宛如一个陌生人:「我的死都是归零大哥造成的,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这辈子都会一直缠着你!」
「啊!~~」从梦中惊醒,我额上全是冷汗,看向周围,我这时还在医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我喘着粗气,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梦儿的失踪,让我的世界瞬间坍塌,想起分别前的哀怨,只觉得心如刀绞。
回时的路上,那些道歉的言语,此刻却连说出的机会都没有。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下了床,医馆外,已近黄昏,看来我这是睡了一天。
莫大发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在院子里忙碌,巡捕和莫大发的手下不停的进进出出,汇报着消息,可是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此番忙碌一无所获。
我推开门,从莫大发愧疚的眼神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找到梦儿,可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的错,都怪我一时疏忽,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打算靠别人了,而是要靠我自己。
「莫公子,萧夫人在哪?」
「萧夫人昨天忙了一天,她白天不方便行动,所以只能等到晚上。」
「好,麻烦你去托人给她带个口信,让她去义庄。」
「义庄?」
「对,莫公子,我现在有些虚弱,所以麻烦你找辆马车,也带我去义庄。」
「去那做什么?难道义庄还有线索?」
「算是吧,我要招魂,招王辰光的魂,虽然不知道他和昨晚那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可我必须找到他,只有这样才能找回梦儿。」
「危险吗?」
「危险是肯定的,所以才需要萧夫人的帮忙,你找她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我,而要说是为了梦儿,她应该会来帮忙的,」萧夫人毫不在意我的想法,可是她对梦儿却是极好。
先回了杂货铺,我带着上次招魂用的东西,赶到了义庄,萧夫人此刻很生气,我知道她生气的原因,这一切都在我。
我用黑狗血在白布上画出了五行四象图的符纹,默上九字真言,这一切看起来稀疏平淡,可是当我把王辰光的尸体放在了符纹之上,之后再用刀子划开一段皮肉,那殷红的鲜血便顺着体表和白布上的黑狗血交汇一处,血液沿着符纹的路径一直偏移,最后和整个纹路重合。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散出金光,而在那符纹之上,却是血红的一片,一道红色的阴影显现,王辰光破血而出,只是此时的他看起来并不是大女干大恶,相反的,多了些怯懦,「这是哪,我不是死了吗?」
我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踉跄着站了起来,「你的另一个分身,在哪里?」
「分身?」和上次招魂不一样,王辰光明显没有多大的怒气,更多的反而是不解。
莫大发愣在一边,和几个手下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想了很久,虽然只是很久以前听父亲说过,人都有着正反两面,只是大多数人可以将正反两面融为一体,但你却不是,你虽然只有一具躯体,却有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在洋人那边,这是一种病,叫做人格分裂,和我们中国的失心疯差不多。」
「你...你想说什么?」王辰光有些惊慌,我知道我说对了。
「开始的时候我也无法确定,可是在昨晚,我见到那个凶手之后,就可以确定下来,他就是你的另一面,你妻子抛下你,和别的男人私奔之后,你的心里遭受创伤,接受不了现实,便演化出了这种人格,他为你宣泄着怒火,为你惩戒着不平,可是有一日,你发现他杀了人之后,对此产生了恐惧,只是你想不到,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跑出去作恶,所以你被抓的时候,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并在入狱后,选择自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他同归于尽了,对吗?」
睡了一觉,我的想法多了不少,顺着现有的线索分析,这或许是最有可能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死了,不过他还活着,他并没有因为你的死而停止杀戮,相反了,没了肉体的束缚,他现在做起恶来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我需要你把他的事情告诉我,只有我可以阻止他。」
「原来是这样,」莫大发似乎了解了,「所以昨晚你才会说自杀也有化为邪祟的可能,只是几率很小。」
「就是这样,」我看着王辰光,他怯懦的眼神依旧,只是还不愿意说话,「你自杀的原因不就是想要阻止他吗?可你不光没有阻止他,反而彻底的解放了他,你难道不需要负责任吗?」
「我?」王辰光依旧不言语。
萧夫人却等不及了,直接露出了本来模样,那张俊美的面孔俨然变成一副带血的骷髅,她单手就把王辰光拎了起来,「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王辰光自己也是邪祟,可比起萧夫人简直弱了太多,即使是现在,也吓得差点昏过去。
「你!说错话了,」萧夫人怒从心起,此刻的我才想起来,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从前有梦儿在一边,她才能够稍微的顾及一下,此刻的嗜血模样才是她的真面目。
不知萧夫人使了什么法子,一双眼睛变得血红,盯着王辰光的身体,而他此刻只像是膨胀的气球,不断的向外扩张。
「好疼,放过我,求求你,」王辰光求饶,森白的面孔铺满了血泪,在一番折磨之后,只有说出了一切,「好,好,我说,我全说。」
受尽了苦难的王辰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切和这位小哥说的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白天我被欺负了,晚上就会做梦,梦里我把那些人打的跪地求饶,有时被身边的人多说几句,晚上就会做梦,撕了他们的嘴,一开始我以为这些都是梦,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梦境带来的感觉越发真实,直到有一次,我把两个到处搬弄是非的人痛扁了一顿,被其中一人刺了一刀,这明明是梦里发生的事情,但当我醒来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真的,腰上的疤痕到现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