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七十章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你闭嘴!」上官杉瞪过去。

那少侠不理上官杉,一五一十将事情讲完。

这下上官修幕也不扶上官杉了,任他躺在地上,屏退了一些无关的人等,但却仍旧一副上位者的态度:「杉儿虽有错,但你们毫不讲理地就招呼上去了,你们双方道个歉,这事便算了。」

「伯伯!他们胡乱打我,取消论剑赛资格也不过分吧!」

上官修幕一个眼神望过去,上官杉老老实实闭嘴。

刚要继续讲些什么,门派跑来一个小厮,看样子很急:「二当家,客人来了。」

上官修幕低头吩咐手下一些事,上官杉便愤愤地被抬走看医去了,剩下那两名少侠,其中一人挠挠头:「草昭姑娘,你莫担心,我舅舅不是什么胡乱袒护自己人的,你一定能顺利比赛。」

上官杉撩起长袍就坐在主位上,看到下首第一个座位上的男子。

男人一身浅紫色长衫,衣服用的是上好的丝绸,身形刚刚好,看得出来衣服底下一定有着结实的肌肉,而其正坐在椅子上,却未靠着,要背笔直挺立。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起一个精致的发髻,套在一个深黑色发冠中,垂着两条深紫色管带,也整齐地束在发后,整张脸不自藻饰,天质自然。面若中秋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英挺的鼻梁,一双眼冷冷的,年纪分明二十出头,却似堪破红尘,一丝感情都没有,就连上官修幕这等见过多少上位者之辈,却也看之一窒。

上官修幕见到这年轻人,腰间扎条暗紫色纹带,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只大大的蜘蛛,栩栩如生,仿佛是一直栖息在他腰间的活物。

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一丝畏惧给表现出来,开口是作为主家的礼貌:「不知五仙教少主此时上门,是有何意?」

上官修幕前几日便收到来信,上面是五仙教教主来信,说是计划有待完善,会派少主上门详谈。

整个武林上位者们都知道五仙教唯有一名独子,可是计划内的那几位恐怕都知道,其实还有个儿子,只不过生出来之后就被秘密藏了起来,说是五仙教最后的底牌,上官修幕早就知道五仙教教主是个疯子,说不定也拿这儿子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本还在猜,恐怕是那位弟弟要来,可如今一看,这位恐怕便是那位五仙教消失多年的儿子了。在这个当口五仙教让大儿子出来,恐怕是要负责计划的推进,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实力。

那人的声音如同本人一样,低沉而冷酷,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此刻分明嘴角带笑,却让上官修幕觉得遍体生寒:「此次并非父亲有事要商讨,是我有私事要拜托二当家的。」

「私事?」

「一个月后便是讨伐明教了,我们与五仙教素来除了计划并无其他交集,有什么私事是要来找我的?」上官修幕皱眉道。

曲荀殷缓缓开口:「此次论剑赛有两位明教少侠前来,大人知道吗?」

上官修幕朝身边的仆从投去一个眼神,仆从点点头。

「你要我将那两人交给你一起处置?」上官修幕细细思索:「论剑赛结束也就是这几日了,他们赶回去明教来不及,你们是怕明教有漏网之鱼恐有东山再起之势?」

说完,他恨恨地道:「也是,最好是一个也别留,这种□□从此就给我消失殆尽!」

「我自知末远前辈对贵阁之重,只是此次我们各取所需,你们要救出前辈,我们则是要取出我们的东西,互不干涉,但还请阁下替我拖住两人,待两月后再放他们回去。」曲荀殷缓缓道。

上官修幕疑道:「你要留着这两人的性命?」

「他们不也是明教吗,留他们作甚?」

「阁下问得有些多了。」曲荀殷声音渐冷,古朴沉郁,让上官修幕心一沉,仿佛这人不是来商讨的,是来命令他的,他竟被这小毛孩给镇住了。

上官修幕又问:「你是以五仙教来拜托我的,还是,你自己?」

「自然是,」曲荀殷终于直视起上官修幕,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仿佛要将人吸进地狱,「是我自己。」

「也是未来的五仙教。」

上官修幕在一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这少年的语气有着一万分的笃信,不容旁人质疑。

「只要阁下答应,未来的五仙教对斩柳阁,必是有难必帮,有福同享。」

这少年明明此刻只是五仙教的少主,却敢做出这种实则将自己和当今教主割席的行为,且对自己有着坚定的自信,上官修幕一笑:「这有何难,不过就是让他们二人安心比试完罢了。」

他回想起今天去找杉儿的时候,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连滚带爬的来找他救人,嘴里说的便是有两个明教人找杉儿麻烦。

刚刚身边那个仆从小声附耳道:「此届论剑赛是两名明教少侠前来,一位叫罗万万,一位叫草昭。」

「少侠?」上官修幕讶异地问,「我今天去找杉儿的时候,房间是一男一女啊?还是那女子不是明教的,是杉儿哪给我惹的祸?」

仆从也犹豫道:「可是参赛名单上,确实是两位少侠。」

曲荀殷在底下开口道:「是一男一女没错。」

上官修幕低头望去,只见曲荀殷的嘴角竟有些上扬,而此时的笑竟然是发自内心的,眼底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之意,削薄轻抿的唇微张:「相比二当家已经见过了。」

「是,今日歪打正着见到了那两个明教弟子,我还想呢,斩柳阁何曾见过那样的姑娘。」

他想起今日进门时,那女孩一脚正往杉儿身上踢呢,明明一张脸生得那么好看,动作却跟练武的男孩们一样肆意,半分没有女孩子家家的温柔内敛。

乌珠顾盼,带着一丝狡猾和自在,是他们江南女子没有的眼神。

曲荀殷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眉宇舒畅,像是刚才上官修幕的话令他开心。

「是了,我这位故人,至真至纯,堪称绝色。」

话语似轻佻,可从曲荀殷口中说出,珍重之极,他的眼安静地弯起,外头的春日暖阳打在他的脚边,却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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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修幕走进去房间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走进一看,便看到上官衫满身的伤痕,有些地方敷着药,床边柜子上正摆着一碗热腾腾的药,他斜了眼,道:「把药喝了。」

「伯伯!你把它们论剑赛资格给取消了!它们胡乱殴打我,你看看我身上,下手根本没留情!」也不知道上官杉哪里来力气还能躺在床上乱叫。

「不行,他们两个要比完。」

上官修幕素来疼爱自己,爹爹反而不冷不热的,严苛至极,反倒是这个伯伯,无论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伯伯总会帮自己,可今天是怎么了,伯伯怎么拒绝得那么快。

上官衫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他:「叫他们赶紧别比了,滚回去明教不好吗,明教之前不也几乎不参加中原的武林活动吗,伯伯为什么不答应?」

「你乖乖喝药养身子,这事不用再谈了。」

上官修幕不等上官衫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躺在床上的上官衫心里憋屈得慌,微微挪动都会触及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草昭那个师兄下手不留情就算了,还打得很均匀,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没伤的,虽然伤都不深,但是足够他几天下不来床了,摆了明的恶心他。

如今自己的委屈没出撒,水儿的仇恐怕也是报不了的,他想起来自己这一路上之所以对草昭穷追不舍,无非是当年在水儿面前大放厥词,想一逞威风。

当年他和水儿外出游玩时,自己出去买了些衣裳准备哄她开心,哪知一进客栈,就听到水儿哭得梨花带雨,说是受了委屈。.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水儿见到个长得特别标志的少侠,想要交个朋友,哪知那个少侠不搭理就算了,还不耐烦地推开水儿。

听客栈的小二说,那少侠拽得很,水儿被推倒在地上后,少侠也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反倒是骂了句:「最是见不惯中原这等装柔弱的女子。」

他听了后,一则是替水儿抱不平,二则是他哪里能忍受水儿跟比自己好看的男子搭话,一定是这少侠勾引在先,当即便拍拍胸脯说一定把这人活着绑到水儿面前,让他磕头认错。

少年时的盲目,导致了今天的一身伤,而且那个少侠竟然还是个女子,自己到底这么多年报的是哪门子仇。

可今天罗万万这一顿揍,确是实实在在跟上官衫结下梁子了,草昭在旁边踢的那几脚,他也记住了。

上官衫叫了下仆人进来,低头吩咐了几句。

他还记得草昭很紧张自己和旁人将她女子身份公之于众,既然她那么紧张这个身份,那如今伯伯不帮自己报仇,他便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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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明教之弟子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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