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就是你啊
林柯接到电话时,阮东阳几乎是怒吼“林柯,快把你妹妹给我弄走!”
林柯赶到时,就看到林梦拼尽全力往阮东阳身上扑,还锁着门不让林柯进去,口中振振有词。
“林柯,这个大美人我要了,你不能抢!”
林梦像斗牛一样往前拱,阮东阳一手撑着她的头,一手去开身后的门。
林梦右脚向后划动学着马匹加速的模样。
“向前冲刺!”
门锁"噔"地一声打开,阮东阳收手侧身,林梦径直冲向林柯,林柯受力倒退了几步,就林梦这体力,阮东阳是怎么一只手撑住她的。
林柯抱着林梦,后者几乎是被拖着离开。
阮东阳刚理平衣服,胸口那块被林梦抓得格外皱,抬眼就看她一把挣脱了林柯,又冲了过来。
他后退护胸,却看见林梦在他面前停住,“阮东阳,你真的很好看。”
闻言,阮东阳面色阴沉,双手垂下来紧握成拳,低语道“这不是我的样子。”
林梦看着他悲伤的脸,有一瞬间心疼和清醒,郑重其道事“你这样子好看,季宇之那样也好看。你就是你,长什么样子有什么重要呢?从基因上又不会改变。”
原以为她酒醒了,阮东阳面色刚有所缓和,谁知下一秒她又坏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双手成爪,就要冲着阮东阳扑过来“呵呵咯咯,都是大美人,我喜欢,让我摸……”
话没说完,她的马尾就被林柯从后面抓住,这才没有扑进阮东阳怀里,手还在张牙舞爪。
林柯刚准备扯她的头发,将她拉回来就听阮东阳开口“别用力,会很疼。”
林柯只能将林梦扛在肩膀上,任她拳打脚踢,叫喊着,我要大美人!
谁知走了没两步,林梦就脱了力,睡着了,整个人吊在那。
“你扶一下她的头。”阮东阳看她一跳一跳的马尾阴着脸。
被她一闹,阮东阳居然没有再去看一下季宇之和南夕,跟在林柯后面走了。
刚下楼梯,胸口甜腥一片,转身跑去卫生间,却什么也吐不出,他之前太大意了,竟然对阮西说出了毒已清的真相,现在要想继续骗他们,就只能真的继续服药。
阮印虽然蠢笨、虚荣、但也谨慎小心,难免会让人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不是真的中毒,怕是骗不过。
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他是不是活不久了,正好,死了就把骨头就送给林梦吧。
吴冕家中。
杨景和吴冕正在对酌,杨景大学时期是公认的女神,系里没几个男孩不暗恋她,吴冕也不例外。
忆往昔,聊过去,三两杯酒下肚,吴冕脸上酡红,再看杨景妩媚动人,恨不得掏心扒肝,倾诉衷肠。
见时机已经成熟,杨景才循循善诱进入正题。
“师弟的水平现在是越来越高了,工作室也是办的很不错,风生水起的。”
“勉强糊口而已,话说回来,师姐你推给我这个病人实在是不好处理,极度封闭、反社会情绪很严重。”
吴冕主动开口提阮东阳,倒是让杨景很意外,她正不知如何开口呢。
“生在豪门里,勾心斗角也正常。这不是在你的治疗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杨景高举酒杯,眼睛里流露的似乎都是对吴冕的崇拜。
这自然让吴冕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哪有,学姐过奖了。”
吴冕举起酒杯作为回应,杯口远低于杨景,轻轻碰撞一下。
“不过,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啊,我可是在他身边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效果不大,还不如你这短短时间里的成效明显呢。”
吴冕放下酒杯,靠近她,杨景一看有门路,立刻身体贴近。
“我们有秘密的。”
“不能告诉我?”杨景眼波流转,含情脉脉。
她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随着声音的传来,吴冕视线渐渐有些模糊,只看着她嘴唇张张合合。
“和我说说,你们的秘密是什么?阮东阳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他找到他的家人了。”
杨景声音轻柔,张开嘴说话的嘴角带着一丝莫测的浅笑,像蛊惑人心的海妖,说话间手指敲动酒杯,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原本这样的催眠,不是在被催眠者极度配合的情况下是行不通的,可吴冕刚被她灌了几杯酒,神智自然有所恍惚,防备力自然不强。
吴冕头昏昏沉沉,眼神完全没有焦点,仿佛被人控制了心智。
“嗯嗯,他找到了。”
杨景身体向后靠,不敢相信。
阮东阳找家人多年,一直一无所获,就在不久前才有点眉目,这才使了些手段回国来到平市调查,居然找到了?
“是谁?”
吴冕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也是半个中国人,祖国还不是处处是家人。”
杨景皱眉,吴冕仿佛故意在逗她,可看向他,确实双目无神,脸上尽是傻笑,杯中的红酒也被他一饮而尽,喝酒如饮牛。
吴冕拉着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阮东阳就是在国外时间太长了,那国外面包、香肠有什么好吃,怎么能让人快乐,国内美食应有尽有,人民群众热情好客的,他肯定是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啊。”
说话间,又拉着杨景要喝酒。
杨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倾听,话说的越多,信息越多,漏洞越多,她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探查到什么。
“就阮东阳那个妹妹,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挺凶神恶煞,天天面对她,谁能开心地起来啊。”
……
吴冕絮絮叨叨没一句正经,杨景只能发问。
“我今天看到他去了人民东路的医院,他去医院找谁?我看他追上了一个小姑娘。”
吴冕仍是嘿嘿嘿笑,和傻子没两样,“还不是为了阮西的病,那林柯不是个好相处的,见死不救的。阮西第一天去就把人办公室给砸了,想要留着阮西的命,不得去讨好他,那姑娘肯定是林柯的妹妹,旁敲侧击呗。”
是这样吗?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也问不出什么,吴冕说得合情合理,在m国的时候,她就听说了此事,阮印还加派了人手。
在阮西手里的股份没有明朗以前,他们谁都不想让她死。
想想阮西也可怜,大家都不想让她死的原因是怕自己分不到她手里的股份,一旦股份有了明确的分割,只怕都盼着她早点去死。
阮东阳如此。
阮印也是!她的亲生父亲也盼着她死!
问不出什么,杨景打了个响指,吴冕应声倒在桌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这段记忆应该非常模糊,只当自己喝多了断片。
杨景自行离开,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吴冕就抬起头来,眼睛黑白分明,哪里有一点酒醉或者被催眠的样子。
杨景太心急了些,一上来就灌他酒,而且故意卖弄风骚,一反她一直的冷傲态度,正因为她的反常,吴冕格外小心。
他酒量甚好,这点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杨景有古怪,他要告诉阮东阳。
阮东阳接到电话时,正在浴室里,接纳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很难,他的手指细细描绘自己的眉眼。
长什么样子有什么重要呢?
你就是你啊!
就像标本一样,外面的皮肉腐烂了,骨头还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