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们俩学医的弯得很
除了杨景一头雾水以外,其他人皆低着头不吭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没想到南安接着说“东阳和宇之就直得很嘛,腰板笔直。你们俩学医的弯得很。”然后沉吟了半天说“学医读书累!”
原来是这个意思,南夕手心都被她爸惊人的言语吓出一手的汗。
季宇之拿着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手指上吃糕点留下的残渣,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燥热,假意借着捡东西的功夫,吻上她的指尖,偷偷含在口中,柔嫩的触感让他眼睛都红了。
南夕脸通红,羞地一动不动。
阮东阳将醉虾全送到了林梦面前,不知道打着什么坏心思。
他两做手术站立的时间太长了,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塌着背,听到南安如此说,均把背打得笔直!
“林医生啊,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南安又问。
林柯摇摇头,他有中意的男孩行不行?
南安惋惜“我们家就南夕一个姑娘,要是她要是有个姐姐,我一定介绍给你。”
“南叔,你很喜欢林医生?”李昂问,神色越发黯淡。
“是啊,你爸不是也很喜欢嘛,上次陈老师生病住院都是林医生忙前忙后,他几次和我说,你要是个姑娘,他就把你嫁给他。”
李昂诧异,这事他怎么根本不知道。
林柯憋着笑,叔叔,你会说话,多说点!李昂对病人热情得很,唯独对自己冷淡约束,多说点让他愧疚哈哈哈哈。
果然饭后,李昂将林柯堵在墙角,上次也是这个墙角,不过上次被堵住的可是李昂。
“帮陈老师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李昂看着他,目光灼灼。
“那两天你手术多,我在医院大厅见到的叔叔,看上去他很着急,我看了片子,并不严重,托了个关系,让陈老师住进了她家附近的一所医院,主治医生是我朋友,关照了一下。”
“怎么不告诉我?”
“小事,不用记挂在心上。”
事实是,李昂对待林柯总是忽冷忽热的,林柯也不知如何谈起,明明心里一腔委屈,那人却好像不明白一样。
李昂低着头,不敢看林柯,声音压抑“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断了,可我又忍不住,所以,我”李昂说话的时候渐渐带上哭腔。
所以我勇敢时猛烈爱你,胆小时只能退缩。
林柯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冷静约束,他也在纠结吧。
“你担心什么?”没猜错的话,他其实在担心他吧。
李昂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眼眶“担心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被别人议论,被别人不耻,被别人诋毁。你应该一直被大家尊重仰望。你看就连我的父亲,南叔他们都很喜欢你,尊重你,万一我们的事情被爆出去,你怎么办?”m.
林柯也动情“其实在你之前我不是没有过女朋友,但是爱就是爱,和性别没有关系,我并非高高在上、纯洁无瑕的完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做了医生这个工作,我不需要被人仰望,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眼中有我。”看着他的眼睛,星光闪烁。
李昂不知道说什么,林柯比他勇敢太多了。
“我比你大,多一点勇敢很正常。”林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现在还要断吗?”
李昂看着他,嘴唇抖动什么都说不出。
林柯拿出手机,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说断,我就把我们的照片都放出去,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了,那就一起毁了吧。”
疯了,一切都这么疯狂。
“不带林梦一起走吗?”李昂问。
“阮东阳在,没事。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他们?”
林柯点点头,从医院那晚回来林梦就嚷嚷着找男朋友,看来她也是心动的,他们情投意合,做哥哥的难道不撮合吗?
林梦已经醉了,窝在沙发上打盹。南家父母去楼上休息了。
杨景坐在一旁和吴冕随意聊着,经过她刚才观察,南夕和季宇之感情亲密无间,而阮东阳似乎也并未对南夕的感情似乎也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心绪复杂极了。
并且她惊奇地发现,季宇之和阮东阳十分默契,完全不像表露在阮印面前那样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阮东阳和季宇之找上了她。
“杨景,你好,我是季宇之,这是我的哥哥季洛之。”
他们俩的开诚布公让杨景惊讶,竟然是这样。
“杨景,我拿你当做我在前半生中唯一的朋友,你不会告诉阮印的。对吗?”
杨景呆若木鸡,信息量太大。
趁着杨景分神之际,吴冕掏出手中的怀表,口中轻声念着“1,2,3。”
杨景头一歪,倒了下去,南夕立刻将熏香吹灭,熏香里加了催眠的药物。
“能行吗?如果她执迷不悟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阮印,岂不是前功尽弃。”季宇之担心地问。
阮东阳心里也不安,但还是坚信杨景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并且他手中还有一个消息足以让杨景和阮印反目成仇。
那就是杨景的父母不堪心理压力自杀了。
明明可以用这个理由让杨景帮助他们,但是作为朋友,他仍是希望她能够意识到阮印、景行在做多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绝不是单单为了杀了阮印,而是要将整个链条一网打尽。
吴冕问她“你记得尼可吗?”
名字当然是阮东阳告诉他的,阮东阳提起她,是咬着牙根才说出他的名字,其中的痛苦难以想象。
被催眠中的杨景,听到尼可的名字立刻眉头紧皱。
尼可是一个外国小女孩,一头金发,长得粉嫩可爱,是他们那一批孩子中最小的一个,被阮家买走时1岁不到。
杨景的父母是研究员,和他们不住在一起,食物也不一样,她不用担心随时会没命,有病也会给看。
而其他孩子,生病了几乎是不给吃药打针的,尤其是大病。
尼可最小,哥哥姐姐们有点吃的会省下来给她吃,在那个黑暗的牢笼,过得像老鼠、蛆虫一样的日子里,孩子们相亲相爱。
长到5,6岁时,尼可被抓走了,后来他们只见过她两面,以后世上再也没有尼可了。
阮东阳比尼可大4岁,杨景比尼可大8岁,第一次再见时,尼可全身红肿,水泡遍布全身密密麻麻,本来可爱的小脸肿胀有两杯大,她像个货物一样被关在玻璃箱子里,只留了气孔,她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眼睛里都是泪水还有对死亡的渴望,最后一句话是,哥哥姐姐,再见。
下一次见面。尼可就躺在那里,小肚子瘪瘪的,非常瘪,整个人空空的,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过尼可的名字了。
阮东阳和杨景手里都放着一粒药,有糖皮的药,是尼可给的,她拉肚子时,没舍得吃,苦的药外面有糖呢。
糖皮融化,药化在手上,很苦很苦,是尼可唯一留下的东西。
在睡梦中,杨景抽动着哭泣。
吴冕问阮东阳“不需要再问别人了吗?”
“我吧。”
听到阮东阳的名字,杨景全身紧绷,似乎呼吸不上。
她几乎每一次见阮东阳,他都有点不一样,因为他的心脏被选中了,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梦中的事,他们不得而知,就在杨景呼吸都跟不上的时候,阮东阳让吴冕唤醒了她。
杨景大口喘着粗气,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一样有些难以治愈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