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屈辱:囚牢
留在雪落凡准备开口,陈溪率先说道:「诸位的关心我收到了。这镇卫所还是要走一趟的,省得给帮里添麻烦。」
他面带笑容,好像这是赴宴,而不是被镇卫所带走。
「医堂的事,就交给平医师了。希望诸位早日康复!」陈溪交代完这些,就对着李同芳说道:「走吧,李旗官。」
至于雪落凡,已经被他选择性遗忘。
他现在考虑更多的是,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春晖堂?
还是离开临安镇?
「帮主,陈堂主加入血战帮,救治数百人,白药更是惠及无数。」
看着拼命维护陈溪的樊桃花,雪落凡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
「樊堂主,我说了,只要陈溪没犯事,就一定会保他出来。」
雪落凡的话苍白无力,也不知道能让谁信服?
他们是血战帮,和镇卫所一白一黑,就这么拱手交出自己的手下,其他人作何想法?
听到后面的对话,陈溪脸上的笑容终于冰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普通的镇守卫拿出了一张枷锁,来到陈溪身旁。
「李旗官,这是做什么?」
「小子,别以为你一个堂主,到了镇卫所,你什么也不是。」
李同芳没有说话,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来自一个镇守卫的屈辱!
陈溪握起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我是去问询,若要给我上枷锁,给我一个明确的罪名。」
似乎是感受到陈溪身上的怒过,拿枷锁的镇守卫看向自己的上官。
李同芳给了旁边手下一个眼神,示意他出手。
「当街杀人,够不够?」
枷锁落上的瞬间,陈溪的表情尽去,如同古井不波的圣人。
这时候他想起前世那句话——生活就像强坚,如果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他享受不了,但是他可以忍受。
没有情绪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将他们的容貌记在心里。
天上依旧是蓝天白云,只是不同别时,云层似乎低得有些压抑。
一路行来,自然少不了指指点点。
这种焦点,陈溪不想要,但是他没有愤恨。
看热闹的事,古已有之。
当然,对于事件的作俑者,陈溪早就铭记在心,至于刻的多深,就要看他能气量到什么情况了。
陈溪被抓走的消息,很开就传到了元奎、应天龙等人耳中。
「大哥,我去安排小子们,让他们把那家伙了结了。死在牢里,这可便宜他了。」
一股更大的危机涌向陈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镇卫所上。
一行人走得并不快,或者说是刻意慢走,甚至绕了小半个临安镇,和游街的区别就是没有人唱事、没有贴大字。
也亏得陈溪体格健壮,数十斤的枷锁没有将他压垮。
「李旗官。」
众人一阵问候后,李同芳带着陈溪走向牢房的位置。
陈溪看着那个只有半米高的口子,猜想就是自己走进去的门。
至于旁边那个一人多高的,显然不会是留给他的。
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一道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等等。」
来人和李同芳身穿同样的衣服,应该也是一名小旗。
「木生发,你要做什么?」
李同芳和木生发两人同为小旗,是竞争关系。
实力上五五分,剩下的就看到底是谁更得长官的心了。
木生发面容消瘦,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散发着精干的气质。
「这人应该就是陈溪吧?」虽是疑问,但是语气极为肯定。
「庆首旗可没说他犯什么罪,你这样做是滥用职权,置庆首旗于不义之地?」
李同芳见手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连忙厉声喝道:「你不要胡说!这陈溪杀人,是众所皆知的事,怎么可能没罪?你说,你是不是杀人了?」
被推搡得晃了下身体,陈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李同芳。
大有一副——你大爷是清白的,你在污蔑我的架势。
至于陈溪杀人这件事,木生发自然也知道,不过是自卫杀人,而且这件事已经被春花阁扛下。
陈溪的态度不仅让李同芳怒气飙升,就是木生发心中也升起不喜。
「哈哈,人家根本就领你的情。木生发,少管闲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李同芳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睛瞪向陈溪,「陈医师,陈大医师,你自己进去吧。」
吃瘪的木生发,双手环抱,没有再插嘴。
狗洞?
陈溪没有往前走,站在原地。
李同芳对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神,便有镇守卫上前将枷锁打开。
「李同芳,我再劝你一次,这陈溪可不是普通人。」
陈溪瞥了对方一眼,弯下身子穿过矮小的洞口。
这不是「能伸能屈」的问题,而是他陈溪必须低头。
穿过矮牢门,一股湿潮的发霉味钻入鼻孔,里面的光线微弱得让他失了视线。
直起腰后,陈溪的目光才微微适应里面的情况。
数十个栅栏围起来的牢房,有的三三两两,有的空空荡荡。
「李旗官,怎么安排这人?」
「最里面,让那小子好好品品里面的味道。」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就按李旗官的话安排,独门独院,还有粪香,惬意快活。」
没多久,一道催促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子,往里走。」
穿过甬道,陈溪能够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是并没有像前世电视剧里面一般喊冤。
越往里走,里面的光线越暗,只能隐约辨出身形。
陈溪微微躬下身子,直到里面,几乎是折着腰在走。
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入鼻腔,让他的眼前微微有些发暗,他这才明白「粪香」的意思。
「小子,戴上。」
眼前这位矮小的狱卒拿出一对圆环,一手一个锁了上去。
手铐?又不像。
等到两个都戴上后,陈溪微微感觉身体一沉,一身强大的元力如同石沉大海,失去了感应。
「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居然要这般待遇。希望你有足够强大的后台,否则这里就是你这辈子的安身之所了。」
狱卒打开一扇木栅栏,「进去吧。」
到了这里,已经一点光线也没有,只有冲天的臭味。
陈溪抬起双手,轻轻在鼻孔边上按了几下,封闭嗅觉。
穿过木门,耳边立刻传来锁链哗哗作响的声音,然后就是上锁的喀嚓声。
「牢头,这小子什么来历?住这么好的房子。」
「少问。他是名医师,你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请他出手。其他花花肠子就不要想了,想了也白想。」
这是陈溪听到的最后对话,牢里变得极为安静,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入口位置才有一丝光线。
当然,陈溪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
由于牢房低矮,直接一屁股盘坐在潮湿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