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就穿了
暮潇一笑,一双眼中满是痛和绝望。
他颤抖着向对面的女人伸出手,似是渴望又似是祈求道「瑶儿……」
虽然他们之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花瑶瑶还是听见了,他在唤她,她举着水清剑却觉得有千斤重。
「杀,杀了这个魔头!」
「杀了他杀了他!」
「魔头,还我孩儿命来!!」
「杀……」
周围全都是讨伐他的声音,他一身白衣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全身的法力尽散,他只拿着一念剑撑着身体,背后就是万丈深渊,暮潇也不在乎,一动不动只盯着花瑶。
花瑶瑶终于流下泪来,剑指向暮潇。
暮潇一瞬间万念俱灰,他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盯着她的双眼叹道:「原来,到头来,你也要杀我。」
「阿暮……」
暮潇闭上眼,再睁开眼已是一片血红,他嗤笑出声:「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你是知道的,你想要什么,我从未拒绝过你。」
「阿暮,不要!」话语间已经太迟,只见他举起一念剑,刺向自己的胸膛。
「阿暮!!!」花瑶瑶御剑想要抱住他的身体。
他睁着眼看她飞来,用最后的一丝法力将她推了出去,隔在屏障里。
暮潇望着她凄楚一笑,他说:「你不爱我。」
「不,不,不是这样的」花瑶瑶哭着摇头,想要突破屏障,可却无能为力。
他闭眼叹了一口气:「罢了,命罢了。」
他抽出剑,扔掉一念,头也不回的跳下远归山。
一念剑感知,也随着主人坠入万丈深渊。
「阿暮,不!!!」
天空忽然一道血红惊雷劈下,此间再无魔宗王暮潇。」
小说看到这里,陈白气的涨红了脸,她一个没忍住,将手机砸的粉碎。
她一边踩一边咒骂:「蠢货作者,蠢货花瑶瑶,万恶的云清宗,该死的该死的!!」
她忽然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想到最后暮潇的结局,她真的心疼的要死了。
天地不公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来承受,他救人的时候没人心疼他,被逼着入魔就要以死谢罪么?凭什么?
这个夜晚,陈白抱着被子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想到当年那个单纯,清冷,又跟在花瑶瑶身后甜甜唤阿姐的翩翩少年郎竟落的如此下场,她便哭的更大声了,什么时候睡去竟也没有察觉。
「白白,你怎么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摸着她的脸颊唤着她。
陈白此刻只觉得浑身滚烫,连呼吸都困难。
忽然眉心处一点清凉入体,她躁动的心也瞬时安静下来。
一个宽厚的大掌抚摸她的发,他说:「睡吧,不用担心,爹娘会陪着你的。」
陈白渐渐地进入梦乡,入睡前一刹那她忽然惊觉,啊喂,她一个孤儿哪来的爹娘?什么鬼?
云清山上仙云笼罩,雾气蒙蒙,云之下为山,观与常山无异,云之上则为云清宗,其中宫殿耸立,流光溢彩,山岳隆起,水流不息,这俨若天宫,谁也不曾想山顶会是如此光景,空中可见着白青蓝三色校服之人御剑飞行,或落地,或出发,互不干扰。
而其中的一处宫殿门口正坐着一个女孩,她睁大眼睛盯着天上的「飞人」,摸着自己变小的手,和稚嫩的脸发出感叹。
这是真的,真的穿书了,她掐着自己的手臂,刺痛的感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师妹,你在干什么?」一个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
来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端着一副天真模样询问她,此人正是她爹最小的弟子平初,别看这人小时候端着与世无争的脸,长大后却成了臭名昭著的铁公鸡。
「啊……我在晒太阳呢。」其实她在思考人生。
「你身体还没恢复,可要早点回去歇息啊。」
陈白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师哥你赶紧去练习吧,我这就回屋了。」
平初一副苦大愁生的模样,他为难的说:「师妹,我还是看你进去之后再走吧。」省的你又撒腿跑了,师傅知道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陈白嫌弃的给他一个白眼,跺跺脚进了屋,门外的平初这才离开。
大病初愈的陈白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望着床顶发呆,她用半个月的时间接受了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实。
穿书倒罢了,她可以如愿以偿的去见她男神暮潇,为了这事她整整兴奋了三天,可等她知道自己穿到陈白白身上时,她真的要哭死了。
对,这本《修情》书里有个和她同名的女人,她是本书中拥有第一美貌的陈白白,爹是云清宗的六宗主之一,由清殿的清尘宗师,娘是第一女修士,可她丫的嚣张跋扈,自恃过高,心狠手辣,是本书中的第二反派啊,哦,第一反派当然是暮潇,最惨的是陈白白死的惨烈,因为欺负本书女主花瑶瑶,而被暮潇折磨而死,也是因为陈白白的死,暮潇才迫不得已入魔。
请问,被自己男神弄死的滋味如何?
陈白只想说,真是糟透了,别说她不想死,就算挂也不能牵扯男神啊,按时间算,此刻暮潇男神应该还在章德殿里,离会武大典还有一年之余。
她醒来之后好几次想偷跑出去找人,都以失败告终,谁让这臭丫头,平时不是和宗里漂亮姑娘打斗就是到处惹祸,最近更是大病一场,可不……就被关禁闭了么。
夜里,陈白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想到如今暮潇和花瑶瑶刚入宗不到两年,花瑶瑶自带女主光环,漂亮,善良,聪慧,虽然入宗不久,但在同期人中已是佼佼者,跟男主楚迢不相上下,早已是各宗主眼中的香饽饽。
此次会武之后更是表现出色,最终还是她那位最年轻的宗主师兄喜提两爱徒,其他师叔师伯真是咬碎了牙的恨。
相比花瑶瑶的人见人爱,暮潇就惨淡了很多,甚至除却花瑶瑶在乎他,此人在他人眼中几乎是透明的存在,虽然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却出身低贱,沉默寡言,淡漠如冰,几乎没人愿意接近他。
书里曾这么描述:「仿佛再温暖的一切靠近他,都会被冻结,他眼中的那些冰冷久而久之便成了万年不化的利剑,将所有接近他的人或物伤的体无完肤。」但也说:「当然所有的情绪对花瑶瑶无效,他将自身全身的温柔和情感都给了这个女人。」
想到此陈白就忍不住咬牙,都怪自己不争气,穿成谁不好偏偏是这个女人,如果能穿到暮潇幼时……她一定……一定要好好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