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恶魔，恶魔

“跑了？那家伙跑了？”

“对，杰克一转眼他就跑了。”

“我真想把你宰了！”

“……”

奥古斯特异常懊恼的把手撑在桌上，“快，所有人，通知所有人，来我这，快点！”

五分钟之后，其他人到场，少了三个。“我很难确定剩下那几个人是被抓去喂鱼了还是被钉在墙上了……”奥古斯特相当担心还会不会有足够的人手帮他们找到对岸。

“哥，那到底是谁啊……”大个子低声问他。

“没事，一个神经病。”

所有人窝在一块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奥古斯特背着所有人走出出屋子，把衣物口袋翻出来，在甲板上站了半天，总算看到那个黑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敢出来的。”

“船要走，再没人掌舵，我们都不知道要飚到哪去了。”奥古斯特很紧张，海上很冷，他穿的单薄，手心还是忍不住出汗，“我说……我们是以帝国的名义出航，我们是跟帝国做了交易，而且我们现在……是帝国未来的希望，你总不希望帝国会消失吧。”

“无所谓，这个帝国死活已经无所谓了。”

奥古斯特咽了口口水，“没必要……真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路子，或许还有机会，要争取一下，对吧？”

“不，不用了，就算你们找到出路了，有人敢走吗？我考虑过了，一小部分人会因为这事死了，还有很大部分人会在剩下的时间里活得跟畜生一样，帝国肯定延续不了多久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本来就是在肮脏的臭泥里面出来的的东西，最后消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我会在这解决你，然后后边那些人也不会放他们走。”

“我站在这了，如果算是场交易的话，那我们这场交易最先反悔的一方算什么。”

“你手底下的人命该让你死几百次了。”

“我没亲手杀过人。”

“但你是策划者，比执行命令的更可耻。”

“但你亲手杀过，而且没有任何谈判，直接降下惩罚……你有这个权力吗？”

“从我进入教会就有。”

“为什么。”

“所有人把我当成审判的利刃，期待我肃清世间的邪秽，这是所有人赋予我的权力。”

“每个人都认同吗？还是说是你自认为的？而且你怎么敢保证你的每个审判都能准确无误不伤及无辜？”

“当受害者在我耳边低语，他们的苦痛我都能感受到，我降下的审判只会剥夺那人的生命，不会伤到他人。”

“那那些人没有做过坏事的家人呢？”

“那我问你，他们没有受过好处吗？那些微不足道的惩罚不仅仅是应得的，而且还远不够！”

“为什么你觉得帝国……是该死的。你敢代表帝国所有人吗？”

“你是想说帝国为了建立起来而发动的战争所犯下的罪孽是能赎清的吗？”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那些受着帝国建立而贪馋果实的人，他们有想过要为死在帝国剑下的人伸屈吗？有，的确是有，可现在还有吗！”

“你这话……那就没人有活路了。”

“胡说什么！帝国建立之前的三个国家，你猜剩下两个国家的人都去哪了？为什么本来只能供养十余万人的土地一下变得绰绰有余？哪怕帝国的手段再温柔些，神明也不会命令我找准时候降下审判。”

“你跟上我们不就没法……”

“不，已经不需要了，”他对着大海长出双臂，“神罚已经降下，不再需要我来降下审判了。”

大个子抹黑走到他身后紧紧把他拥住，奥古斯特从大个子衣服内侧找到刀子捅了下去。

可这是第二次了，再蠢的人也会有所防备，没几秒大个子的动作变得呆滞无力，眼神迷离。

对方负伤脱身逃走，而他的血和那大个子的血搅合在一起留在了甲板上。

“诶，哥，你说，”大个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费力，但他还是挣扎的要说，“我……”

奥古斯特费劲把他搬进了舱里。做了简单的包扎，但谁都明白，已经没用了，马上属于这家伙的审判就会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