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景琛插秧
该置办的东西,这些天都已置办得差不多了,想到枫溪书院和玉人坊的那些闹剧,乔木瑶决定避避风头,这几天就不要再去县城晃荡了。
虽说治病救人的事没传出去,但金玉中学狗叫时,枫溪书院的几十学子,可都是亲眼所见。
掰竹笋煮竹笋的活交给了冬枝嫂,乔木瑶这几日,就带着几个小家伙,做做家务干干农活,宁静安逸的日子,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不去县城了,丁梦儿倒是挎着个食盒,见了天的往县城跑。
看她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给安景琛送饭。
冬枝嫂几次提醒她,也得学学丁梦儿,莫要让她把相公抢走了。
乔木瑶则一脸的淡定,依旧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护肤就护肤。
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不是自己的想留也留不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到了插秧季,往常她都是和村里人换工。
十几家人约伙,你帮我我帮你,麻绳牵好后,十几个人统一站在绳子后面弯腰插,要不了一个时辰,一块田就能插完。
稍作休息后,大家喝口茶聊聊天,又赶往下一家,一天下来能栽好几家,这么一来,十多家的田要不了三五天就能插完。
可今年,大家默契的没有约她和冬枝,乔家有常桂花,并未受到孤立。
冬枝家有一亩水田,她家两亩,且不说拔苗都得半天,就她们这两个女人,这三亩田少说也得一两天。
不巧的是,眼看下午就要拔苗,大姨妈竟然来了!
原主之前因为没忌讳,每次来月信腹部都疼得要死,若是在冰冷的水田里泡上一两天,还不得要她的命!
正愁如何找冬枝嫂开口,安景琛却因休旬假回了村。
每每看到他欠揍的冰块脸,想到他和丁梦儿的种种,乔木瑶就恨不能将他赶出去,可这里是安家,要走的貌似是她。
现在不比先前,和冬枝、阳阳他们处出了感情,就算一走了之的带着邵青离开。可把乔家人得罪的这么狠,那些没良心的,指不定会怎样报复张氏母子,她能忍心看着他们受罪?
唉,走又走不了,只能眼不见为净的把他当做空气。
今日又像往常一样,送走了老李后乔木瑶就开始端饭,桌子上就她和邵青两人。
除了清炒白菜、荠菜和竹笋炒熏肉外,她把上次熏的两根排骨也炖了,杂菌炖熏排果然鲜香四溢,再撒上一把葱花,简直不要太美味。
乔木瑶盛了一碗汤,又单独盛了大半碗米饭,放到邵青面前,这才笑着把筷子递给她,「快吃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木瑶才发现,这个看似懵懂的小姑娘,实则一身大小姐的秉性。
不是嫌弃她的茶粗,就是嫌弃饭硬,再就是觉得她行为举止太过粗俗,一点也不文雅。
好家伙,这分明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啊!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乔木瑶也慢慢适应。
谁知邵青挺直腰板,身子端坐得笔直,双手依旧交叠放在腹部,丝毫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人还没到齐,不许动!」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唬得乔木瑶一跳,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哪里没到齐?平常不都是我们两人,快吃吧。」
「还有!」邵青这老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装的。
乔木瑶这才明白她是说安景琛,便没好的说道,他自己会做的,别管他的,我们快吃吧。」
「不,就算打得头破血流,可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须得坐在一起吃。」邵青的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乔木瑶很是无语,问了多少次以前的事,她都一口咬定记不住,可这些道理和规矩,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先前还以为她脑子受伤记不住,可看她的脑袋和探脉搏,发现除了身子虚点,并未有受伤的迹象。
更让她摸不清的是,那丫头似乎很忌讳提到之前的事,被她追问得实在躲不过,要么装聋作哑闭口不谈,要么说是自己真的想不起来。
每每看到她无辜的眼神,乔木瑶只好作罢。
「谁和他是一家人了我?等拿到了休书,我们就半点关系也没有。」乔木瑶没好气的,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起来。
「没规矩!」邵青依旧老神在在的说道。
呵,竟然被个孩子鄙视,真是好笑!
乔木瑶不想理她,依旧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这丫头硬是倔着不肯动。
这丫头倔强的性子,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且被她这么死死盯着,乔木瑶哪里吃得下去,只好不情不愿的叫她去喊安景琛。
小姑娘这才收起一脸的严肃,将安景琛拽了出来,随即殷勤的亲自为他布菜。
和自己处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对自己这般亲热过。
安景琛不过和她处了几个时辰,这丫头怎就如此热络?
乔木瑶:……
秉着邵青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乔木瑶一脸黑线的吃完这顿饭。
稍作休息,乔木瑶没好气的冲着安景琛说道,「下午要去拔秧苗移栽,我……不太方便下田,还是你去吧。」
安景琛顿时明了,放下手中书卷换了身葛衣,就背着竹篓朝着田边走去。
等乔木瑶赶到的时候,只见他双腿的裤管卷到了膝盖上,就这么光着脚丫,站在绿草如茵的田埂上,眉头紧蹙的盯着田中淤泥,似在思索从哪里下脚。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修长的大腿,清漫的阳光下,俊美的少年就这么背着竹篓,一点也不像农夫,倒像是误入人间的采药仙君。
乔木瑶被他这一筹莫展的样子逗乐,「怎么?不敢下田?是不是怕蚂蟥钻进腿里,吸你的血?」
从未干过农活的安景琛,还是第一次面对下田拔秧苗这种高难度农活。
本就害怕有蚂蝗,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到小时候,在田里看着大人插秧,从腿上摘下蚂蟥的恐怖画面,顿觉毛骨悚然。
下?
还是不下?
他眉头愈蹙愈深,脸颊也渐渐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