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玉蝈蝈
“天水道师去打探宫翠萍的消息我没意见,但是提醒你,戴上面具出行吧,毕竟,你曾经与水氏兄弟见过面。”
“没问题!”
当夜无事,各回房间休息。
次日,海阔天兴高采烈来找何天水出去打探消息,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
海阔天歪着脑袋道:“是这个房间啊?难道是……”
他越想越气,小跑着去找范泊锐,刚一转过墙角,就发现泊锐等人正要出门。
“不行,队长,你等等我,我被甩了!”
众人回头,却是一脸通红的海阔天跑来了。
当问清缘由后,大家都哈哈大笑,就连和海阔天不太熟悉的吴中道师也转过头去,兀自笑个不停。
“那行吧,你就跟着我们走吧。不过,你也得认真干事,否则……”泊锐故意板着脸说道。
“行了,行了,我的好队长,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我多么热情的一个青年,嘿嘿!”
在一阵哄笑声中,众人走出门。
也没有太明确的目的性,众人就由吴中带着,先去逛了城中最有名的杂货街。
这是一条石板路铺就的街道,干净整洁。两旁铺子林立,贩卖各种生活必需品,什么衣服、五金、烟酒糖茶,一应俱全。
这里严禁马车等通行,如果是富家太太或者小姐,四人抬的轿子则是允许的。
泊锐一边左瞧右看,一边启动道境,专心探查周围的人讲话。
这时,前方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就听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在那里吼道:“什么破玩意,居然想换100金币,想钱想疯了。”
泊锐与曹宏对视一眼,不由加快了脚步。
原来,是一个挽着云髻的30余岁的女子,衣着打扮虽然不是多华贵,但是整整洁洁,显得气质也格外出众,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她纤细的手上拿着一个玉盒,玉盒半开,里面露出一个精雕细琢的玉蝈蝈。
粗看而去,这个玩意就是一个普通的玉雕,尽管雕工尚可,但是从市面来讲,确实不值得100金这个价格。
“这是我祖上传下的宝物,如果不是有了救急的事情,我还不舍得卖呢?别说百金,就是千金也不换的!”女子不由脸色涨红,低声辩解着。
“哼,10金,看在人多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伙计再次大声道。
“那算了,小女子再想别的办法,也不卖了!”
说完,那女子莲步轻移,走了。
泊锐再次看了曹宏一眼,下巴朝着女子走的方向一努,众人会意,便佯装逛街,不远不近地跟着女子走去。
众人跟着那女子转过一个墙角,也就远离杂货街了,正在海阔天东张西望寻找那女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软软的声音,“敢问各位客官,光天化日,尾随奴家,所为何事?如果说不出道理,定要报官把你等捉拿!”
那女子正倚在一棵树旁,眉毛微微扬起,似乎对众人尾随极为不满,毫无畏惧的神情。
曹宏急忙上前,开口道:“请夫人恕罪,我等并无对夫人不利的想法!只是街上闲走,无意遇到夫人出售玉蝈蝈,恰巧勾起了我的回忆,所以,有意花高出一倍的价格买下,不知道夫人可否割爱?”
“当真?”女子话音急促,似乎眼睛里有些湿润了。
曹宏一挥手,吴中走上前,递过去一袋金币,不多不少,正好200金币。
妇人接过这金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住喃喃自语:“这下有救了,这下有救了!”。
曹宏再次开口道:“夫人,我等非是八卦,可否赐告家中有何救急之事?或许,在下也能帮衬一二。”
“唉,我看你等确实不是登徒子或者街头混混,但奴家家事,又岂可随意拖累他人?”
曹宏和范泊锐对视一眼,暗道:这女子倒也有骨气,非是等闲之辈。
“夫人所说倒也在理,但如果家中不是特别的难事,恐由老爷或者小厮出来办理,这次劳夫人亲自出面,定有不便之处,出售物品尚可,但是如果还有其他事情,以女子身不便行动的,我们暂且无事,略帮一二,岂不是也成全了我等侠义之名?”
曹宏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丝毫看不出觊觎之心,但让人似乎无法拒之千里。
妇人略一沉吟,叹了口气。
“你等如果久居此城,定知道最近传言甚多。各类说法皆有,有的甚至让人不敢相信。算了,那些都是不着边际的,不说也罢。奴家夫君本是在郡府做事,只是前段回来也是长吁短叹,奴家百般劝解,倒也好了些,但不知道为何,大概七八天前,忽然被郡守打入死牢,消息传回家里,我连忙把孩子送到了乡下一个远方亲属家,遣散了一男一女两个女仆,怕的是连累了人家。后来,我百般托人打听,貌似是我那家外的性情耿直,说了些不合郡守心意的有关时局的话,郡守恼羞成怒,把他抓了起来,还扬言要秋后问斩。奴家这才慌了神,想变卖家当,去想办法打通关节,救了我那夫君出来。”
说到这里,那女人似乎悲从中来,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海阔天听完怒目圆睁:“真是狗官!有权就了不起啊,说句话能死人吗?”
曹宏面如纸色,也不禁直摇头。
这时,范泊锐道:“敢问你的夫君在郡府是何职位?”
“回官人,他是副都尉,名李朔。我估计是跟前段平叛有关,只是我一问内情,夫君就说我一个女人家知道那么多干嘛,所以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李朔,李朔?你是说你的夫君叫李朔?”曹宏忽然若有所思,“那你姓氏名谁?可否赐告。”
“奴家姓宫!”那女子听众人不像是故意撩闲的,这次说话的时候,行了一个万福礼。
“姓宫?难道你认识宫翠萍?”
曹宏和泊锐等人呼吸声明显大了。
可让众人更想不到的话语忽然传来。
“啊?你等,你等怎么知道奴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