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不似从前
秋城浑身一麻,爽快来了铺天盖地,反手推开温禾,却被温禾反掌一抓,被钳制住。
男人女人之间的力量差异不是一点半点,可秋城还是在温禾的织的网中迷失了方向。
温禾衔着秋城的颈部,又顺势捻着秋城的耳朵,一时只觉痒的厉害厉害,爽快的也厉害。
一时回神,秋城低喝道:「这青天白日的!」
温禾向前一步,霸道的像个强盗,骇的秋城本能往后退一步,结果撞到身后的芙蓉塌,砰的一声,双双倒在塌上。
守在屋外的粟粟听到异响,忙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温禾趁机迫身上前,将秋城推倒在榻上。离得近了,动作也不敢凶狠起来,生怕外头的人再听到什么。
秋城道:「没什么,凳子倒了,谁都不准来打扰。」
粟粟道:「是。」
待脚步声一远,温禾促狭笑起来,问他:「打扰?为什么不准打扰?」
「……」
她的指尖抚过秋城的嘴唇、喉结,一路向下,跟要放火似的,点点火星,最终掀起滔天大火。
秋城细细喘了一口气,一把捉住赵昀的手腕,颠倒上下,将温禾制住,却又不舍得用力。
温禾道:「秋城,想造反吗?」
秋城也不反驳,笑得分外邪气,问:「何为造反?迎个小绾做正夫算不算是离经叛道的造反?」
正夫!
温禾道,「哪里听来的?」
赵昀:「都传遍温府。」
温禾,「……哦!是么?」
温禾否认,面色神态一如往常,断然让秋城瞧不出端倪来。
秋城一时失神,手下用力更狠,紧紧钳制着温禾的手腕,温禾立刻扬长声音叫道:「哎,疼,秋城——」
秋城一时怔住。「主子,我心悦你……真的!」
如此真挚,令秋城不免心生愧疚。可这样的温禾,虽压制下风,却仍是旁观者清。
「秋城,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秋城眉头不展,眼神忽明忽暗,一时间又像头无助的小兽,不知所措起来。
温禾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知道你想做正夫,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文昱我亏欠他太多了!」
见自己解释的话不顶用,温禾立刻动了动手腕,佯装痛苦:「秋城,我手疼……」
「可你就不曾亏欠我吗?」
「……」温禾不语,泰然处之的转移开了话题。
「疼!」
秋城连忙给她揉揉手腕,看到那手腕红的胆战心惊,一时间既心疼又害怕。
温禾眸子一敛神,去碰秋城的痒肉,一时不耐,惊的秋城浑身颤抖着。
「主子,别动!」
温禾越发放肆,秋城最终破功大笑。见他笑,二人才彻底破冰。
文昱身子不好,白日温禾便去看望他。夜晚便宿在秋城这里,虽还未迎进门,但侍郎该有的,秋城与文昱都不差。
他日。
文昱的病又重了,温管家前来上报,听说他双手双脚皆不能动弹,继而屏气敛神抬头看温禾,道:「主子!迎亲的事宜还要继续吗?」
「当然!不仅要汴州上下都知道还要让办的声势浩大。」
温管家不敢反驳温禾的意愿,心中腹诽,这文昱才是真正的狐狸精,从前就把主子迷的神魂颠倒,现在半截身子入土了也还不心安。
温禾笑道:「让大夫控制住药量,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死。」
「是!」
「还有。」温禾继续说道,「上次去江南寻的药还不错,让他们多上上心,带点更好的药过来!」
「……是!」
温禾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能演,该拙劣的时候便拙劣,该栩栩如生的时候定叫人察觉不出,温禾吩咐完,颓在椅子中休息,一时轻一时重地玩弄着手持穗子。
前头惦记人人惦记的铺子,也在温禾偷梁换柱中租了出去,上头来查,温禾也懒得搭理,随手丢了一本账簿,随意了事。
完了还明里暗里说自己是陛下身边的人,可得悠着点。办事的人更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差给温禾来个三叩九拜。
得了温禾劝慰话的秋城,心境也豁然开朗起来,人嘛!多活一天是一天。
毒物入骨,文昱喘了片刻,腰身时而软塌时而紧绷。惯例来针灸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连连摇头,怕是命不久矣。
他身上热烫,四肢却温凉麻木,时常轻轻打了个寒噤,就是深感酷寒作怪。
四肢百骸都似空了,独留下躯壳不甘。温禾许了他正夫的位子,那便是去死也要坐上再说。
思及此,便对自己也心狠了许多,一日一次的针灸硬是加到了一日三次。
温禾时常对他说道:「不疼吗?」
文昱眼尾泛起薄红,半启着唇,喉咙酸涩一片,「不疼!」
终是没用的,久病成医,难治,难治。
「小甲……小甲……」
「公子怎么了?。」机灵的小姑娘,疾步走向床榻上,俯下身来,仔细去听。
他说,「我不行了,小甲!午时三刻,丢七朵栀子花在院中流水处,一定要是花骨朵。」
他弯了弯眼,道:「为我祈福,定要心诚,小甲,柜子里有些细软,都给你,去……去帮我……祈福!」
小甲应承道:「是。」
也是病急乱投医,文昱也踏上了这条路。
那从山上引下的泉水,从温府流出,承载着七朵栀子花骨朵,缓缓流出来温府,稀碎的月光照在泉水上,斑驳破碎。
温管家定睛瞧了眼,数了数,共是七朵,心道:「果然,果然,主子真是神机妙算。」
温管家迎上温禾,谨慎地问:「主子,请帖早已写好,明日一早就会送到太师府!」
温禾笑道:「那就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这几天,派人看好秋城,最好是关起来,别让他到处乱跑!」
「是!」温管家毕恭毕敬道。
手持拿在手中,指腹在穗子上抚了抚,随即荡出一个穗子花来,即便是耍着玩的,温禾也比别人多一份从容。
跟在她身后的温管家见她如此,就知这温禾可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难怪陛下曾夸到——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