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们要脸吗？
傻柱的反常，林家栋大感意外。
平日里，因为林家栋待人和善，傻柱也不会故意找茬，只是不待见他罢了。
理由只是在吃妹妹的醋。
觉得何雨水对待林家栋比对自己这个亲哥哥还亲。
用傻柱的原话说：真是白养那么多年了。
但林家栋对他妹妹是真的没话说，大方的很，傻柱也是看在眼里。
就好比昨天，林家栋愣是没提一个借字。
和以前一样，压根就没想让还。
虽然是念旧情，但也要看人家认不认。
很多人就做不到这一点，就好比贾家，傻柱对她家够尽心了吧！
花了大半辈子给她们家养孩子，还把自家的房子给了他们，但最后还不是被赶出了家门？
「家栋，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对坐的工友伸手在林家栋的眼前晃了晃，也是让他回了神。
「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林家栋道歉，问道：「师兄你刚才问我什么？」
这名工友是他的师兄，叫王林，比他大了几岁。
他们的师傅叫赵大河，四十多岁，五级钳工。
王林也没计较，再次道：「我说，那傻柱是不是有事求你，才对你献殷勤？」
他和林家栋相处的不错，知道林家栋和傻柱一个院，但见面时连招呼都很少打，更不用说给林家栋加菜了。
不等林家栋回答，王林压低了声音八卦道：「是不是和秦淮茹有关？」
「别瞎说。」林家栋摇了摇头。
「什么叫瞎说？」王林不乐意了，小声继续道：「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他傻柱和秦淮茹有一腿？整天眉来眼去的。」
他说的也是事实，傻柱和寡妇纠缠不清的坏名声已经传到了轧钢厂。
所以那些媒婆都不愿意搭理他。
人家媒婆做媒是为了拿点辛苦搭线的钱，但也要看对了眼才有的拿。
就傻柱这名声，哪个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他？
「管人家干啥，过好自己的就是了。」林家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解释道：「他谢我，是因为他妹妹的事。」
王林还想继续八卦，但林家栋却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他只能作罢。
下午下班后。
林家栋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瓶西凤，回去赴约。
「家栋哥。」
刚出供销社，在路过一个胡同口时被叫住了。
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
两人的模样异常的凄惨，脸被冻的通红不说，嘴唇也被冻的发紫。
还有那一双明显的熊猫眼，一看就是没睡好。
结合早上出门的时候，听到二大妈的抱怨，还有刘海中的臭骂声。
林家栋猜测，他们昨晚肯定是没敢回家，在外面熬了一夜。
四九城的冬天特别的冷，特别是晚上，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幅惨状。
林家栋问他们：「光天光福，你们有事吗？」
兄弟俩相互推搡了几下，还是刘光天站了出来，他支支吾吾的开口：「家栋哥，你能不能...借我们点钱？」
怕林家栋不肯，刘光天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们不干别的，只是从昨晚到现在，我们都没吃过东西，我们只是想去买点吃的。」
说完不敢看林家栋，心里有些忐忑。
他们也是太饿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林家栋的。
在这也是专门在等他，他们本来打算在厂门口等的，又怕遇到刘海中，只能猫在这里。
他们也想过去借其他人，可年长的不敢去，年轻的又没几个有钱。
许大茂有钱，可是他们不敢借，因为许大茂那张嘴，只要他们前脚开口，指定后脚就传到了刘海中那里。
关键许大茂还特别的小气，肯定不借。
至于傻柱那里，那就更不用说，脸可比口袋干净，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好，还借钱？想多了。
闫解成也是如此，他虽然有工作，但只是临时工，平时还要给家里上交各种费用，不可能剩下钱。
而且哪怕他有钱，他也会给你把利息算计的清清楚楚。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决定来找林家栋。
林家栋平时「节俭」，肯定有钱，而且林家栋待人和善，也不爱背后嚼舌根，是最合适的人选。
闻言，林家栋沉吟起来。
借钱倒是好说，都是一个院里的，帮点小忙没什么。
只是他担心吃力不讨好。
万一被刘海中知道了，肯定惹得一身骚，连带着恨上了他。
见林家栋不说话，以为他不肯借，刘光天保证道：「家栋哥你放心，等我以后工作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刘光福跟着直点头。
「不是这个意思。」林家栋摇头，说：「我只是在想，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今天可以借钱，那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
两兄弟沉默了。
林家栋的话一针见血。
是啊！以后呢？
他们敢保证，一旦他们回家，迎接他们的肯定是一顿大棒子。
林家栋问他们：「你们打算怎么办？」
「二哥，我不想回去。」刘光福语气带着哀求，害怕道：「如果我们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
哪怕他们回去咬牙挨下这一顿揍，那以后呢？
刘海中的暴戾，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真担心哪天就真的被打死了。
刘光天也是同样的想法，可是不回去，又能怎么办？
以前被打得狠了，他们也不是没有用离家出走对抗过。
想法挺好，但现实很骨感，最后还得乖乖的回去认错。
只因他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通俗点说，就是他们没有钱。
一个没有工作，另一个还在读书，哪来的钱？
刘光天抱着侥幸的心理问林家栋：「家栋哥，您读的书多，又工作了几年，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他还是挺会来事的，礼貌的用上了尊称。
林家栋思量了一番，忽然问道：「你们要脸吗？」
听到这话，两兄弟顿时一脸懵逼，等了半天，就这？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怎么还带骂人的？
但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反驳，只是原本被冻的通红的脸涨的更红了。
谁让他们还等着人家的钱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