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贵重之物
沈兮月目之所及皆是惊叹,这里俨然是块天然的花圃,院内有奇香引得蝶虫翩翩飞舞,若在白昼定是极美!蔓藤与木条完美融合,编织成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像极了书里花仙的住所。
相比之下,太师父的单身汉洞府逊色得多。
房门只是微掩,轻推即可入内。
沈兮月平静地走了进去,殿内古色古香,既清雅又不落俗套,轻纱帷幔灵动飘然,各数奇珍靠墙错落地摆放在木头架子上,颇为震撼!别家但凡有一样,都得找个隐蔽地方藏的严严实实,不就怕这贼惦记嘛!
说来谁又敢打情花谷的主意呢?情花谷谷主的威名远扬,想来求她救命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个玩意儿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沈兮月目光垂直落在地上,仅通过余光瞥见屋内的一星半点,当她越往主殿迈进,进门时那若有似无的异香便更加强烈。
此香幽然,并不会使她心生不适,相反还有耳清目明之效,沈兮月闻之心旷神怡,对宫殿的主人更是好奇。
東煌大陆有三大神秘人物:煞血盟盟主,雪域狼族头领,最后一位便是情花谷谷主。
相比于前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谷主的传闻就要接地气的多,无非说她是魅惑人心的妖女,善用巫术,蛊虫来祸害人,更有甚者说这万亩药田底下流的都是万千少男的骨血,就连情花谷只招女弟子,也与她憎恶男子有关。
沈兮月听那些村妇说得有鼻子有眼,如今就要揭开谷主的神秘面纱,心里倒有些小激动。
轻纱后面隐约能瞧见一女子曼妙的身姿,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极致慵懒魅惑:“你就是重阳新收得女弟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兮月听到“女弟子”三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此女言语中的轻蔑之意,她也是真实感受到的。
还真将她当假想敌了!
沈兮月眉头上挑,谷主这样明艳的大美人,瞎了眼瞧上她太师父,古板不说,遇事儿他就躲,除了炼丹就是下棋,无趣到了极点,总得说来重阳子趋近五十高龄,看起来虽是不显,可这一看就是差着辈儿的,她实在想不出谷主大人迷恋上太师父的理由。
难不成是喜欢他老!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这样也好,撮合这一对,她那绝情蛊的解药还不是手到擒来,沈兮月打着小九九,嘿嘿笑着露出小虎牙。
“小女沈兮月拜见谷主大人!回谷主的话,准确来说,重阳子前辈是小女母亲的师父,算是小女的太师父。”沈兮月冷静应答,说完又接着朝人影鞠了一躬。
“这么说来,我同你倒有些渊源,你太师父是我师兄……”说到此处,女子语气温和起来:“你太师父可安好?”
没想到这两人还是师兄妹的关系,虽然年龄跨度有点大,但学艺途中产生点情愫也无可厚非,沈兮月一脸吃瓜的表情,恋爱脑这玩意儿就得对症下药。
“这个嘛!时好时不好!”沈兮月转着黑黝黝的眼珠子,卖着关子道。
女子试探性问:“他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太师父时常黑夜里借着月光,拿着一木兰花的手绢睹物思人,那场景别提多悲凉了。”沈兮月眼也不眨地编着瞎话,要说她半夜起床真被重阳子吓着过几次,至于原因,毫无诗意不说,还特别狗血,谁能想到堂堂毒仙大人,半夜不是抱着西瓜,就是啃着鸡腿,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
沈兮月自然避重就轻,挑合别人心意的说,说到这木兰花手绢,还是她看门上的雕花临时想到的。
“他当真如此?”女子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掀开纱帘,眉眼处充盈着难以抑制的喜色。
桃花扇桃花面,一袭红衣说不出的娇媚,此女真有祸害人的本事,沈兮月心里啧啧道:太师父真是赚到了。
“当然是……真的了。”沈兮月堪堪地笑着,话说的言不由衷。
花清洛脸上闪现一抹红晕,面上依旧保持着谷主的庄重与内敛。
“红姑,上茶!”
沈兮月这才反应过来屋内还有别人,她竟丝毫没察觉。
若说九贞是出手狠辣的主儿,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妇人便是深不可测的高手,怪不得自己这么轻易进入谷主的寝殿,弄半天人家还有留有后手,但凡自己刚刚动了一点歪心思,此刻已经身首异处,沈兮月后背灌入嗖嗖的冷风,明明已是立春的季节,却冷得她发颤。
沈兮月额头滚下大颗的汗珠,脸色明显苍白不少,这痛感来的剧烈,让她身体本能的颤动,可万春藤怎会突然发作了?
花清洛觉察到异常,一把将其面纱揭下,惊讶的表情大过惊恐:“你怎会中了师兄的万春藤?”
沈兮月蠕动着嘴唇,艰难地说道:“别人陷害,与太师父无关!”
花清洛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将人扶坐到椅子上,伸手取出一瓶药:“快服下吧!能暂且抑制其毒性,我这殿内燃了灵香,既能使功力倍增,亦能使毒性增强。”
这么一说就通了,这两兄妹害人的本领不浅,沈兮月来不及吐槽,胃里翻涌出一股腥甜,她赶忙就着桌上的水壶将药服下,果然全身都舒畅了。
沈兮月大口大口喘着气,莫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谷主可有解此毒之法?”
花清洛摇了摇头,继而道:“此毒是我与师兄一同在师门的暗室里发现的,也只有师兄成功炼制出一瓶,你回头问问你太师父,他或许有办法。”
失望堆积在脸庞,连谷主都没辙,她注定要丑一辈子了,沈兮月脸上瞬间没了光彩。
哪怕心如死灰,她也没忘了今日来的目的:“兮月谢过前辈搭救之恩,只是还有一事,还请前辈务必帮帮兮月。”
见沈兮月要跪,花清洛连忙将人扶起,灿笑道:“好说好说,你是师兄的徒孙,也相当于我的徒孙,能帮的我一定不推辞。”
“前辈可听过绝情蛊?”
花清洛面色一惊,扒开沈兮月的衣襟往里窥探,松了口气道:“胸口没黑斑,中蛊不是你?”
“是一位故人。”沈兮月淡然道,眼底是无尽的哀伤。
花清洛迟疑着开了口:“这蛊我倒是能解,只是还缺一味药——龙延草。
沈兮月瞬间来了精神:“真的能解?”
花清洛脸上不悦,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你不信我!”
沈兮月立马屁颠颠道:“哪儿能呢,前辈缺什么?我这就去取。”
花清洛摇头道:“这倒不必,药嘛我这儿倒是有一株,不过……这是一位贵人寄放在我这儿拿来救命的的药。”
沈兮月一听,也明白花清洛的为难,能救命的药那肯定又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那我可以见见这位贵人吗?”
花清洛轻咳两声:“倒也不用这么麻烦,那人说了,可以拿身上最贵重之物交换。”
“贵重之物?”沈兮月下意识摸了摸脖间的挂坠,这块白玉是他留给她的唯一物件,可若是能救他的命,这又算得了什么,纵使心中不舍,她还是小心将其解下,递到花清洛手边。
“还请前辈务必帮我好好保管,等我寻得药草,再来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