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合一
五阿哥整个人惊得跳起来问道：“不可能,没有的事，三哥别胡说！”
三阿哥就笑了：“你小时候确实尿床了，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回头问大哥和四弟。”
五阿哥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回去坐下，打算下课后去问。
大阿哥是个直肠子,肯定不会说谎。
四阿哥一向对他们好，压根没必要说谎,他们两人说有，那肯定是有了。
三阿哥的声音不算小,后边的四阿哥就听见了,无可奈何看了他一眼。
五阿哥还真是尿床了,就是快周岁大的时候。
当时是五阿哥喝水多了，晚上还玩到子时才勉强睡下，于是半夜就尿床。
他那么小，尿床倒没什么,而且还不到一岁，哪里会记得这件事。
三阿哥居然拿这个事来说,吓得五阿哥的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样子,四阿哥是又好笑又无奈。
下课后五阿哥就缠着大阿哥和四阿哥问这件事，大阿哥没什么印象了，就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只得道：“是有这件事，不过那时候五弟年纪还小……”
三阿哥这时候就插话道：“哪怕年纪小，那也是有这件事,五弟你就认了吧！”
五阿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扭头见六阿哥眼巴巴看着自己，明显听到了,顿时捂着脸感觉最近都不想在六阿哥面前出现了。
三阿哥逗完了弟弟，这才去藏书阁看书了。
他最近都喜欢午休的时候看一会书，然后才吃饭休息，再开始下午的武课。
三阿哥一走，四阿哥就说道：“那是五弟不到周岁时候的事了，不必放在心上。”
五阿哥这才明白被三阿哥给耍了，气得要去藏书阁找三阿哥的麻烦。
不过他也明白，三阿哥特地溜去藏书阁，不就是藏书阁不能喧哗吗？
五阿哥一脸郁闷，只能等武课之后再找三阿哥算账了！
四阿哥回头还把这事跟顾凝宸提了提，惹得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个阿哥长大后，性子真是变得南辕北辙了。
之前三阿哥才是最顽皮的那个，如今居然喜欢上看书，十分能坐得住。
虽然还是调皮，没见他今儿还逗弄五阿哥了吗？
大阿哥依旧还是有点冲动鲁莽，却收敛了不少，可能长大了，考虑得稍微周全了一些，身边人对他的评价渐渐好了不少。
太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读书勤奋，处事周全，却不会总板着脸跟兄弟们拉开距离，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没那么紧绷，和大阿哥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虽然两人偶尔还会有争执，还会互相拌嘴，不过总算没有动真格的冷嘲热讽。
有什么事的时候，彼此还会互相帮忙和安慰。
尤其平日粗枝大叶的大阿哥总是能很快察觉太子的郁闷，接而笨拙地安慰起来，安慰方式也奇奇怪怪的。
好在太子知道大阿哥有心了，至于安慰方式再奇怪也接受得了。
四阿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性子沉稳，对兄弟们都很照顾。
他年纪小小就开始照顾兄长，等有了弟弟妹妹，又会跟兄长一样照顾他们，实在是个好哥哥和好弟弟了。
闲暇之余，四阿哥还会研究机械图纸，之前对英华殿内的地震仪很感兴趣。
他问过康熙，得到允许后，休息日基本上都往英华殿跑，近距离研究这个地震仪了。
看四阿哥痴迷这些机械的样子，顾凝宸心里就很欣慰。
他这是找到自己喜欢的，想要为之付出努力来研究的事物，实在太难得了。
毕竟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路，只能浑浑噩噩走很远，依旧在路上十分迷茫。
四阿哥年纪小小就找到了方向，实在是值得欢喜的一件事了。
他那么喜欢机器，顾凝宸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至于那么多机械图纸都没人来继承，再发扬光大的。
顾凝宸对此相当支持，把机械的图纸交给四阿哥来保管，又问过康熙，在休息日的时候，打算让四阿哥去工坊看看那些制造的机械。
比起看图纸，当然是看实物更好，也更直观一些。
康熙一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六阿哥知道后也想跟着去，太子也是。
索性康熙就让阿哥们一起去工坊看看，毕竟他们身为阿哥，要不知道机械都是什么，连工坊里的工匠都不如，那就实在太离谱了一点！
休息日的时候，几个大阿哥就带着小阿哥一起去工坊参观。
工坊的管事原本打算让工坊停工一天，专门接待阿哥们，却被康熙拒绝了，认为没这个必要。
机器要动起来才好看出端倪来，只看个不会动的机器，还要工坊特地停工一天给阿哥们看一圈，倒也不必。
六阿哥要跟着去，就连小格格也跟康熙撒娇要去看看。
康熙犹豫了一下，想着有四阿哥带着小格格，估计没什么问题，才勉强同意了。
小格格小声欢呼一下，爬上康熙的大腿，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康熙这才笑了，搂着小格格，都想要亲自带她去工坊参观才能放心。
他再三叮嘱大阿哥、太子和四阿哥都看好小格格，几人郑重应下。
三阿哥和五阿哥就指着自己道：“皇阿玛，我也能照顾好妹妹！”
康熙对这两人没太放心，一来三阿哥调皮捣蛋的印象让他印象深刻，哪怕长大改变了，还是没能彻底扭转过来。
一来五阿哥如今就是个捣蛋鬼，前阵子吃不完的鸡肉还在康熙心里记着呢，哪里敢让这两人来照顾小格格。
他们在工坊没乱动机器，不惹哭小格格就不错了！
三阿哥表示一定要扭转在康熙心里的印象，五阿哥嘟嘟囔囔有点不高兴，决定去工坊的时候就好好陪在妹妹身边，让康熙知道自己也能好好照顾妹妹！
几人坐马车结伴去工坊，参观了一圈。
四阿哥看着机器就走不动了，担心六阿哥和小格格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这些机器会无聊。
自己一看就入迷，可能顾不上他们，就拜托大阿哥和太子帮忙多照顾一些。
大阿哥满口答应，牵着六阿哥的手。
六阿哥乖乖被他牵着，站在旁边也盯着机器好奇地看。
小格格就伸手牵住太子，后者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掌心里的小手。
他们就看着四阿哥在机器前面看了一会，然后绕着机器走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外边每个地方。
管事和几个工匠就在旁边，四阿哥问什么，几人就回答什么。
怎么操作，这机器怎么运作转动，都说得十分详细。
四阿哥不住点头，沉迷在机器里面，完全忘了其他人。
大阿哥无奈低头道：“六弟是继续在这里看，还是去其他地方看了？”
看四阿哥的样子，一时半会不能离开这架机器。
六阿哥就道：“大哥，这机器有趣。”
大阿哥没看出这机器哪里有趣了，不过六阿哥的双眼亮晶晶的，跟四阿哥简直一模一样。
得了，这两兄弟不愧是顾凝宸养大的孩子，一个个对机器都极为感兴趣。
他只能带着六阿哥在机器旁边看一看，压根没看出什么来。
只能看出这个机器里面构造不简单，配件也相当多。
太子带着小格格也在旁边看着，工匠们不断给四阿哥解释，小格格就仰头看过去。
不知道小格格能不能听懂，太子就时不时低头看她。
小格格还太小了，看机器需要仰着小脑袋，感觉久了会累。
太子犹豫了一下，就蹲下道：“妹妹，我抱着你起来看，会清楚一点。”
他担心小格格怕生，不喜欢别人抱。
尤其小格格太小了，也就跟同胞兄长六阿哥见得多，还有就是经常去坤宁宫请安的四阿哥比较熟悉。
其他阿哥除了过年过节，基本上是见不到的。
哪里知道小格格一听，就伸出小胳膊要抱。
太子一愣，小心翼翼把妹妹抱了起来。
小格格浑身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点奶香，小手熟门熟路抱着太子的脖子来固定好自己。
她的小手拍着太子的胳膊，示意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窝在他的胳膊里开始低头看机器。
小格格十分专注机器的样子，就没察觉太子如今浑身紧绷僵硬。
太子的胳膊不敢太用力，又不能太松，免得小格格看得入神，一不小心没抱住摔下去就麻烦了。
大阿哥回头见太子没出息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被太子隐晦瞪了一眼回去。
见状，大阿哥就笑出声来，惹得六阿哥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道：“大哥，我也要抱。”
听了这话，这次轮到太子抿唇笑了。
大阿哥能怎么办，只好认命抱起六阿哥。
这个弟弟小小的，都不需要怎么用力就能轻轻松松放在肩膀上。
六阿哥第一次被人放在肩膀上，特别稀奇，两手抱着大阿哥的脑袋左看右看，只觉得视野宽广了很多，眨眨眼道：“谢谢大哥！”
大阿哥单手扶着六阿哥，看得太子眉头直皱，生怕他没轻没重的，一个不留神没抓住，六阿哥就要从肩膀摔下去了。
于是太子走过去，跟大阿哥并排站在一起。
等会有什么意外，自己离得近也能伸手托一把。
六阿哥就和小格格离得近就聊了起来：“妹妹，这个机器我知道，是榨糖机。”
小格格似懂非懂点了下小脑袋，大阿哥就逗他道：“六弟怎么知道是榨糖机，那你说这榨糖机是怎么操作的？”
六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大阿哥只以为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弟弟就开口道：“大哥，这个我知道。左边是甜菜放进去的地方，中间压扁榨汁，汁水会从右边下去。”
他们今天来的第一个工坊，就是制糖工坊了。
做的自然是御糖，所以用的也是甜菜。
甜菜如今暂时还没泄露开去，不过阿哥们还是知道甜菜的存在，也清楚这是用来制糖的作物。
皇庄种了很多甜菜，康熙每年收获的时候都会带着阿哥过去认一认。
别是他们只知道吃糖是甜的，却不知道糖是怎么制出来。
只认甜菜还不够，得知道甜菜是怎么种植，每年什么时候种下，什么时候收获，大概收获多少，这些阿哥们都要心里有数。
不然以后他们出宫，有了自己的庄子，管事说每年收成多少，胡乱说个数糊弄人，阿哥们自己都弄不清楚，当个冤大头就不好了。
所以六阿哥一眼就认出甜菜，大阿哥倒不意外，他只意外这个弟弟对榨糖机说得头头是道。
就连小格格都拍着小手道：“嗯，榨糖机，甜菜。”
大阿哥看向太子道：“是你告诉妹妹的吗？”
太子摇头了：“没有，我刚才还来不及说这些。”
难不成六阿哥和小格格是刚才听管事说榨糖机的运作，于是就记住了？
大阿哥听说顾凝宸就是过目不忘，看来生的两个孩子也是记忆超群，搞不好也是过目不忘的人儿。
想想四阿哥也是过目不忘，难不成跟顾凝宸生活久了，都能过目不忘吗？
大阿哥胡思乱想了一会，就被六阿哥拍了拍，示意他跟着四阿哥去工坊另外一个房间。
榨糖机运作一番之后，糖汁会送去另外一个房间开始熬煮，然后才会变成白花花的御糖。
管事接着带他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这里也有一架机器，却跟刚才的榨糖机不一样。
上下两个实心的滚轴，中间只有两只宽的缝隙，机器启动之后，滚轴就会开始滚动起来。
太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他曾经从四阿哥的机械图册上看过。
大阿哥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一时没猜出来。
他肩膀上的六阿哥指着机器道：“大哥，这也是榨糖机。”
大阿哥一怔：“刚才不是有榨糖机，这也是？”
六阿哥点头道：“对，这是甘蔗，红糖。”
大阿哥这才明白，面前这个机器不是用甜菜榨糖，而是甘蔗做的红糖了。
如今御糖除了宫中留下用和在拍卖行拍卖之外，大多是赏赐，在京城也准备开一家御糖的店面，只是御糖的价格高昂，一般人都吃不起。
平常人要吃，依旧还是便宜很多的红糖。
红糖的需求不少，康熙之前改良了原本的榨糖机，又安装上蒸汽机，变成如今这样。
甘蔗被自动翻滚的滚轴碾压后，榨汁的效率就要高很多。
美中不足，还是需要人手把甘蔗放进滚筒中间，然后清理掉残渣。
这机器只能算是半自动，就已经让阿哥们看得津津有味了。
大阿哥看了一会，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六阿哥才多大，肯定也是第一次才出宫看到榨糖机才是，怎么比他还要清楚，立刻就能认出来了？
他扭头问起六阿哥，旁边的四阿哥已经回来了，这时候回答道：“是皇额娘那边的机械图纸，我带着六弟一起看过。”
大阿哥顿时明白了，六阿哥看过后就记住了，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个红糖的榨糖机来。
他看着六阿哥，再看了眼四阿哥，感觉这两个弟弟真可怕，看看就记住了？
四阿哥指着榨糖机跟六阿哥说道：“六弟，蒸汽机安装在后边，能让滚轴一直转动。不必牲畜或者人力来拉，就不会累了。”
他说完后就喃喃道：“要是在滚轴前面弄个输送的东西就好了，可以不断送进去，都不需要人一个个放进去。”
四阿哥摸着下巴，很快从腰上的口袋里拿出小本子和铅笔，写写画画了起来，完全是忘我的境界。
六阿哥探头看过去，小身板在大阿哥的肩膀上摇摇欲坠，吓得大阿哥把这个弟弟抱在怀里，也方便他看四阿哥在画什么了。
四阿哥画得很快，大阿哥看过去，就见长长窄窄的一条东西斜着上去，最上边有个平台。
他画完后，还跟探头过来的六阿哥解释道：“六弟，我打算在这边弄个放甘蔗的地方，然后这输送的带子很窄，还是斜坡，就会一根根过去了。”
六阿哥伸出两个短短的手指头来：“四哥，可以两个一起。”
四阿哥看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六弟说得对，同时两个也行，就是容易叠在一起……最上边应该有个拦着的地方，只让一根甘蔗的高度，就不会叠在一起。”
“那两根不够，同时三根也行，毕竟滚轴那么宽……”
一大一小就指着图纸开始讨论了起来，大阿哥和太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无奈的眼神。
太子只能说道：“好了，四弟回去再跟六弟探讨，咱们还要去好几个工坊，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休息日就一天，他们得跑完整个工业园里面的工坊，虽然有点囫囵吞枣，不过原本就是让阿哥们稍微见识一下，没有太深入的意思。
当然四阿哥和六阿哥这对机器特别感兴趣，又特意私下了解过，就相当熟悉了，当场就要给机器来个改装，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几个工匠在旁边听见了，立刻就上前道：“四阿哥想怎么改，可以留下大概的图纸。我等改好后，就能请各位阿哥再来工坊看看，或者把改过的机器送到宫里去。”
四阿哥摆摆手道：“送进宫里太麻烦了，咱们可以请示皇阿玛，下回我们再来工坊看看。”
他把手里改过的图纸给工匠具体说了说，让他们明白改的大概是什么地方，构想是什么。
工匠都是熟手了，一听就明白，很快就记下来，又把四阿哥的图纸誊抄一遍收下了。
四阿哥见太子看过来，就解释道：“太子哥哥，原稿我打算带回去给皇阿玛和皇额娘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也能及时指正。”
他虽然把图纸留下，工匠却也会等宫里递消息来才动手。
毕竟四阿哥虽然对机械颇为熟悉，但是机械这种精细的东西，都要再三斟酌后动手改动才行，需要十分谨慎了。
太子点点头，问道：“四弟看来对机器方面的事很感兴趣？”
四阿哥连连点头道：“是，我已经跟皇阿玛提过，以后会去算数学院学习，另外增设研究院，在里面都是研究机密的机器。”
太子知道这件事，康熙跟他提过，准备把研究机器之事从造办处分离出来。
如此一来，格物学院的人可以进研究院，其他人进去却要再三审核才行。
人品、身世都要查明白，别是被什么人混进去，泄露了机密就不好了。
太子十分赞同这个举措，就能分得更精细一些。
格物学院里面也有一些不是研究机器而是其他方面的人才，混在一起反倒不好，分开后就能更具体为皇上办差了。
只是四阿哥去算数学院去研究院，不打算去六部了吗？
太子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四阿哥就笑着道：“我打算好好学习一番，六部应该也会去历练，到时候看皇阿玛的安排了。”
反正年纪小的时候，他就到处学习一番，学更多的东西，以后为康熙办差也好，为自己的兴趣也行，总归多学点，无论做什么都能更得心应手一些了。
太子看着满脸兴致勃勃的四阿哥，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四阿哥的双眼都透着光，是真的很喜欢研究这些机器，以后想必康熙和顾凝宸都不会阻拦他去研究这些喜欢的东西。
若是研究出什么来，也是一番成就，不逊于其他人，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缺的，还是无可替代的。
康熙心知太子对机器的研究和兴趣不如四阿哥，还难得安慰过他。
尺有长短，不擅长的东西就交给擅长的人来办，哪怕是帝王，他也不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能面面俱到了。
而且身为帝王只能在皇宫之中，不可能经常离开京城很久，所以很多事只能交给臣子去办。
培养更多有才之士，让兄弟们也优秀起来，以后也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了。
太子深以为然，看六阿哥盯着机器目不转睛的样子，像极了四阿哥的小时候，他不由笑道：“看来小六对机器也很感兴趣，以后可能会跟着四弟一块研究了。”
六阿哥听见太子叫他，抬起小脸看了过来，对着四阿哥点头道：“四哥，一起看。”
四阿哥摸了摸六阿哥的脑袋也笑了：“好，一起研究。”
小格格也伸出小手来，抓住了四阿哥的袖子：“四哥，我也，一起。”
四阿哥这次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袖子上的小手：“妹妹以后还喜欢的话，应该可以的吧……”
他犹豫是觉得康熙未必愿意让小格格去学习机械的事，但是有顾凝宸在，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