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邪老太太
说话间我和干爹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院子里,可就在我们刚刚踏进院门的一刹那,就看着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黑狗,直挺挺地躺在院子一侧的屋檐下,
这大黑狗四肢朝天躺着,肚子就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子给豁开的一样,皮肉外翻鲜血流了一地。要知道此时正值晌午气温很高,所以这黑狗的伤口处满是成团的蛆蝇。
此时干爹找了一根木棍轻轻地掀开了那狗肚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即便从里面掏出了一根半寸来长的肠子。
这肠子的断口处有明显的牙印,而且看样子明显是人的牙齿。
扔掉了那截肠子之后,干爹又轻轻地抬起了狗头。
这才发现这狗头的脖子被拧断了,而且脖颈子的位置出现了四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这四个血洞很深不过此时却被鲜血和一些杂毛给糊住了。
干爹一边摆弄着狗尸,一边自言自语着。
「这大黑狗替它的主人挡了一灾,如果不是这条大黑狗的话,恐怕今天躺在地上的就应该是这狗主人了。」.br>
干爹说话间,昨日找上门来的那个村长恰好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这村长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满脸的疲倦而且神情有些慌张。他在见到干爹终于赶过来的时候,脸色顿时便扬起了一抹激动的神色。
「您可算来了……不出您所料昨天晚上那丧门星诈尸了。」
干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一边朝着屋子里走去一边向那村长询问道。
「那昨天晚上出人命了吗?」
村长摇了摇头。
「人命倒是没有出,不过给屋里的老太太吓够呛,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说话间那村长便带着我们走进了屋子。
结果我这前脚刚踏进屋子里,便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屋子里很黑,虽说有窗户但是窗外的阳光却根本就照不进来,就好像是窗口处笼罩着一层阴霾。
进屋便是客厅,村长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
「老太太现在还在里面的昏迷不醒呢,您赶紧进去看看吧。」
说罢,干爹便撩起了门帘径直地朝着那旁边的卧室走去。
这个卧室的房门很小,左右大概有不到一米的宽度,一个身材稍微魁梧的人想要过去的话,就必须得侧身。
至于卧室的门是一扇老式的木板门,这门板看起来倒是挺结实,但是上面的五金件有些松动,而且这板材上宽下窄就像是棺材板拼成的一样。
我和干爹走进卧室之后,就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炕上。
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角还流着一些白色的液体。
干爹见状便要上前检查老太太的情况,而我则开始打量这个只有一扇小窗的卧室。
这家的房子是窑洞套着砖瓦房,也就是在窑洞的基础上,在外面套着砖砌的屋子。窑洞里可谓是冬暖夏凉,只是这采光稍微有些困难,整个房间就只靠着几个巴掌大小的窗口采光,所以这卧室里便愈加的昏暗。
就在干爹检查那个老妇人的时候,我却无意中注意到卧室门背后有一些触目惊心的抓痕。
那些抓痕看起来很明显是最新留下来的,而且每一道抓痕上面都沁满了血迹。
我望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脑袋里瞬间便脑补出了事发时的画面。
这绝对是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而且从这个高度来看,这个人当时应该是趴在地上而且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但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想要爬出去求救,可是这扇木门却将她挡在了门内,绝望的她只能拼命地手只能抓门。
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门板,在其中的几道血痕之中,我甚至摸到了几片断在木头缝里沾满鲜血的指甲片。
这些指甲都是连根断的,所以他的十根手指应该是鲜血淋漓。
正所谓十指连心,难以想象当时这个人当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就在我望着那木门感叹的时候,我却无意中看到那火炕边沿一直在往下滴血。
我顺着那条细细的血痕向上望去,却发现老太太侧身盖着的被子已经殷红了一大片。
这片殷红的位置是在老太太的身下,所以当时干爹并没有看到。
我再次回到了土炕旁边,轻轻地掀起了那老太太身侧的被子。
可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恶臭伴随着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只干瘪而且血肉模糊的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只手上的皮肤就好似一层薄膜一般轻轻地贴在骨头上,堆叠的皮肤呈现一种类似于半透明的状态。
皮肤下表层则是暗红色的血迹在流动着,十个手指变得肿胀变形,指头末端的指甲全部脱落,漏出鲜红色的血肉。
此时那脱掉指甲之后的嫩肉在不停地向外淌血,虽说血流的速度非常的缓慢,但是在老太太的手下也出现了一大滩血迹。
当时干爹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将那老太太放回了炕上,扭头看着身边的村长问道。
「这家里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平常没有人照料她吗?」
村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顺着那个小窗户指着旁边的柴房说道。
「那个丧门星就在柴房里,平常……」
村长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本就闭眼躺在炕上的老太太却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极其的浑浊,眼球的表面还有一层乳白色的翳。
当时说话的村长并没有发现老太太的异常,他继续说着。
「平常就是她一直照顾着老太太,不过老太太还有个二儿子平日里也住在一起,只是事发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见他了。」
干爹听完这话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丧门……是老太太的大儿媳?那老太太的大儿子呢?」
「嗐,为啥叫她丧门呢,自打老太太这个儿媳妇嫁过来,先是死了公公前些日子又死了老公……这不就是丧门嘛,后面这女人可能也觉得自己不吉利,就自杀了。」
当时村长和干爹在一旁交待情况,而我则一直盯着身边的老太太。
此时老太太睁开的这一只眼先是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紧接着她的眼球却突然开始转动起来。
随着老太太的视线缓缓移动,那蒙在眼球上的一层白翳便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慢慢地消失,与此同时老太太的眼珠子转向了正在说话的村长。